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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寒聲這才反應過來,他怕癢。
戀戀不捨的收回手,葉寒聲目光溫和的看著他,「回去睡覺好不好?」
腰上不癢了,溫潤又不動了,呆呆的望著他,似乎沒聽懂他在說什麼。葉寒聲無奈,朝余彪使了個眼色,便握住他的手,準備帶人回去休息。
「哎等等!」一邊看熱鬧的郭叢飛見他們要走,兩下竄出去找了個妹子,俯身跟人家說了什麼,接著那個妹子就從隨身小包里拿出一盒東西遞給他。
郭叢飛笑的賤兮兮,跑回來將小盒子塞給他葉寒聲。
葉寒聲瞟一眼,就見他塞過來的,是一整盒杜蕾斯。他眉眼一沉,意味不明的掃過郭叢飛,落到溫潤身上時,又染上了一片火熱。
「爸爸晚安!」郭叢飛笑嘻嘻的拉著於鑫拔腿就跑,心想小溫潤我就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葉寒聲胸膛起伏,閉了閉眼,壓下心口鼓譟,他冷著眉眼將小盒子扔進了垃圾桶里,然後溫柔的牽起溫潤。
他要的是他的心。這世間他擁有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他想要溫潤,卻是要連人帶心的都屬於他,不然他情願不要。
眼下跟兩人好不容易才熟稔起來,他不會因為一時的欲望就這麼破壞了。
他不由又想起來當初兩人第一次在辦公室見面的情景。那時候他是滿心想讓這天真的小孩兒吃點苦頭、知曉人心險惡的。當時溫潤垂著頭站在他面前,臉紅耳熱,乖巧順服。就是他真的要做什麼,他也不會拒絕反抗,反而會柔順承受。
因為自己曾經在他最苦難的時候無意拉過他一把,是他的恩人。
溫潤或許對他有感激有崇拜,卻未必有愛。
他一向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性格純然,容易相信人。他可以利用他的感激輕易的哄騙他,得到他。但這樣的結果卻不是他想要的。兩人的關係一旦不清不楚的牽扯上欲望,便很難保持純粹。
而他想要的,卻是溫潤能真的把他放在心裡,不是恩人,不是老闆,更不是一個偶爾來往的朋友,而是他的愛人。
他是想要溫潤,卻更想讓他主動給他。
葉寒聲深深吐出一口氣,竭力壓下了心中的渴望,溫柔的牽著他回木屋去,「回去吧。」
溫潤順從的被他牽著往前走,他醉了酒,腳步有點虛,葉寒聲緊緊牽著他,緩慢的陪著他往前走。走了半路。溫潤腳步明顯慢下來,他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抱怨一般的咕噥,「困,」
他又累又困,不願意走了。
葉寒聲看他像個耍賴的小孩兒一樣,眼中笑意愈盛,拉著他手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托著他的腿彎讓他橫坐在自己懷裡,右臂則穩穩托著他,低聲哄道:「困了就睡吧,馬上就到了。」
溫潤是真的困了,蒸騰的酒精燒的他迷迷糊糊,葉寒聲穩穩抱著他,他一開始不舒服的扭了幾下,終於擋不住困意,將臉埋在他頸窩睡著了。
余彪在後面都看傻了,葉寒聲瞥他一眼,低聲道:「推我回去,慢一點。」
於是三人就這麼回去了。
回了木屋,葉寒聲也沒有將人叫醒,而是讓余彪一直將他推到溫潤的床邊,然後給他脫了鞋,才輕輕將人放在了床上。身上的重量一離開,被壓久的大腿就開始發麻,帶著點刺刺的痛癢。反而是膝蓋以下沒有知覺,此時倒沒有感覺。
葉寒聲沒顧得上腿,對余彪道:「去打盆熱水過來。」
余彪出去片刻,端了熱水過來。葉寒聲讓他出去,自己親自照顧溫潤。溫潤睡的很沉,眼睛閉著,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臉頰是紅撲撲的,不厚不薄的唇瓣微微張開,看著有些傻氣。
葉寒聲試了試水溫,打濕了毛巾輕柔的給他擦臉。擦完臉還得擦身體。他默了一會兒,還是將衛衣捲起來給他擦了上身,然後又把長褲和襪子脫了,給他擦腳。
溫潤今天穿的衣服是他親自挑的,從裡到外都是。他本來是估計著身形挑的,沒想到他穿著竟然這麼合適。黑色布料包裹著白皙的部位,晃的人眼疼。
葉寒聲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移開視線。過了一會兒又移回來,忍不住一般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又含著唇瓣輕輕咬了一下,啞聲威脅道:「小醉鬼,最好不要再有第三次。」
不然他怕是真的要抵不住這誘惑。
擦完身,葉寒聲給他蓋好被子,讓余彪進來收拾了水盆,自己則轉動輪椅去了外面。四月天的夜晚還是冷的,葉寒聲睡不著,就這麼坐在門口,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仿佛從遇見溫潤後,那些過往的事情便仿佛都蒙上了一層紗,朦朧縹緲,再不能輕易的刺痛他的心肺。
他輕輕一笑,回房去休息。
*
次日,溫潤在晨光中醒來,他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最後一絲酒意已經蒸發殆盡。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洗漱,卻發現自己昨晚竟然穿著衛衣就睡了,連睡衣都沒有換。
擰著眉思索了一會兒,記憶卻只停留在郭叢飛勸他喝酒的時候,往後的事情,絲毫記憶都沒有。
一邊刷牙一邊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溫潤想著,大概又是麻煩葉總把自己送回來的。
等洗漱好出去,葉寒聲正在餐桌邊吃早餐,見他起來了,便招呼余彪再讓人送一份早餐來。溫潤侷促的跟他道了謝,小心翼翼的探問,「昨晚我沒有發酒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