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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潤被他逼得退無可退,眼睛鼻尖都通紅,自暴自棄一般說道:「沒有,沒有不喜歡……」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帶了哭腔。他又委屈又羞恥,他性子一向內斂含蓄,暈乎乎的被按著親了半天就已經夠叫人害羞了,又被葉寒聲強行抱著一番表白,他都恨不得找個殼將自己關起來。
而且這人自己說就算了,還要逼著他也說出口。
溫潤感覺自己像一隻貝,被葉寒聲捉住了,便非要撬開他的殼,揉捏裡面柔軟的貝肉。
他羞憤交加,又委屈的不行,只是葉寒聲太強勢,他掙脫不開,又不捨得說些假話讓他失望,只能強忍著羞恥,將自己的心剝開給他看。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對葉寒聲有了不同尋常的感情,但是他知道,他確實是喜歡的。
在他還沒有意識到時就種下的種子,在今天看見來接他的葉寒聲那一刻生根發芽,破土而出。他自欺欺人的不想去深究,卻在此刻,被他逼迫著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的心意。
「真巧,我也喜歡你。」葉寒聲見他眼睛紅鼻子也紅,委屈的不行。垂頭去親吻他的眼睛和鼻尖,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一遍遍的表白,「喜歡到想把你藏起來,只有我能看到……」
他啄吻著他的耳垂,聲音又染上愉悅,「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兩情相悅?」
溫潤心如擂鼓,被他火熱的看著,終於蚊子般的哼哼了一聲。
葉寒聲嘴角更翹,眼底深藏的不安與陰霾盡數消弭,只剩下一片灼熱,他和他呼吸交纏,壓低了聲音又問道:「那以後,我是不是就可以抱你、親你、還有……」最後的話隱沒在唇齒間,溫潤臉色漲紅,不安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卻忽然感覺到他的異樣。
他身體一僵,不敢再動。眼神慌亂的看他,「你、你……」至於你怎麼樣,卻再也說不出口。
葉寒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渴望,但見他實在慌亂,知曉今天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剩下的還要徐徐圖之,便只是親了他一下,極為無辜道:「我怎麼了?」
溫潤震驚於他的厚臉皮,仿佛重新認識了他,只是讓他說出來實在難為情,只能推推他,聲若蚊吶道:「你放開我……」
「那你得親我一下。」葉寒聲得寸進尺,點點自己的唇,蠱惑道:「親一下,就放開你。」
溫潤抵著他的胸膛,神情閃過糾結猶豫,最後手指揪緊他的衣襟,閉上眼胡亂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溫溫軟軟的觸感,一觸即分。
葉寒聲意猶未盡,但深知今天收穫的已經夠多,得給時間讓他緩一緩,逼得過了,怕他以後都要躲著他了。他便也不再逼迫,大方的鬆開了禁錮他的臂膀。
溫潤身體一松,立刻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手軟腳軟的從他腿上下去,躲回床上,用薄被把自己卷了起來、
目光瞥過他的身體,見他大喇喇的也不遮掩一下,索性閉上眼睛逐客,「我要睡了,葉……你也早點睡。」
葉寒聲低笑,俯身在他眉心輕吻,用極為繾綣的語氣道:「晚安,男朋友。」
溫潤眼睫一陣顫抖,臉頰朝下埋進了枕頭裡。他有些懊惱的想,葉寒聲為什麼又要親他?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呀!為什麼今天晚上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葉寒聲戀戀不捨的在床邊看著他,見他真的不肯理自己,還一直將自己捂在枕頭裡,葉寒聲才終於不情不願的離開。溫潤不怕捂壞了自己,他卻捨不得。
來日方長,他想。
*
而就在跟他們隔著兩三百米的另一棟木屋裡,郭叢飛正偷偷摸摸的打開了沈牧洵的房門。
今天他喝了不少酒,回來後草草洗漱就睡了。睡到半路被尿憋醒,便迷迷糊糊的起身去了衛生間。然而上完廁所,他卻睡不著了。
沈牧洵的房間就在他對面,而對方此時正毫無防備的睡著……
也許是殘留的酒精作祟,郭叢飛今晚的膽子特別大。他輕手輕腳的摸到沈牧洵房門前,試著擰了擰門把手,似乎連老天也在幫他,房門竟然沒有反鎖,他輕輕一擰就開了。
郭叢飛心裡暗喜,做賊一樣打開門溜了進去。
臥室中間一張大床,黑暗中隱約能看到一點起伏。郭叢飛屏住呼吸,慢慢往床邊靠近。
沈牧洵睡得很熟,呼吸平穩而清淺,冷峻的五官因為沉睡而變得柔和了許多。郭叢飛蹲在床邊看著他,越看越覺得這人長得合他心意,便大著膽子伸手去摸他的臉。
臉上的肌膚光滑有彈性,郭叢飛喉結滾動一下,繼續大著膽子往下。
沈牧洵的身材很好,骨架上覆著一層薄薄肌肉,線條流暢又不誇張。郭叢飛越摸越喜歡,動作也更大膽起來。
他正摸的開心,耳邊忽然響起一道低沉嗓音,「好摸嗎?」
郭叢飛下意識想回答,陡然反應過來,頓時驚悚的看著沈牧洵。沈牧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深沉的眼眸情緒不明。見他嚇得張大了嘴,索性一把扯過他壓住,反客為主,意味不明的看著他,「還要繼續嗎?」
郭叢飛其實有點慫,但是想到氣勢不能輸,便脖子一梗,又摸了他一把,色厲內荏道:「繼續!」
沈牧洵沉聲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沒等郭叢飛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就發現自己被扣住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