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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人熱情的把葉寒聲迎進了家裡,溫父遞了煙,溫母泡了茶,溫大哥和溫二哥端來了零食水果,溫小妹在一邊插科打諢,一家人圍坐在堂屋裡敘話,就仿佛葉寒聲本來就是溫家的一份子一般,沒有一點生疏和拘謹。
葉寒聲側臉瞥了一眼溫潤,正好對上溫潤看過來的視線,兩人便齊齊露了笑。
飯菜是溫母早就準備好的。聊了一會兒天一家人就上桌吃飯,給兩人接風洗塵。
葉寒聲平時在公司寡言少語雷厲風行,到了溫家卻和風細雨,十分善談。他酒量又好,帶來的兩瓶茅台被開了,推杯換盞下來,把溫爺爺和溫父哄的高高興興,要不是溫家兩兄弟攔著,溫父差點當場就認個乾兒子。
事後葉寒聲還有點不高興,悄悄對溫潤道:「其實認個乾兒子也不錯。」可惜被兩個大舅子給攔了。
溫潤失笑,「我哥那還不是怕你不樂意為難。」
哪有人喝頓酒就認個乾爹的。
當然了,葉總一點都不為難,還樂意的很,別說認乾爹了,親爹都成。
雖然沒認成乾爹,但是一頓酒下來,葉總還是獲得了老丈人的歡心,跟兩個大舅子關係也處的不錯。小姨子更別說了,一個勁兒在跟親哥吐槽,說網上的新聞也太摻水了,葉總這不就挺平易近人的嗎?哪有網上說的那麼嚇人。
酒足飯飽後,溫潤和葉寒聲在院子裡消食。溫家前後院子加起來挺大,卻沒有做太多的裝點。溫家人生性樸實,即使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會賺錢了,溫母還是會自己種菜吃,院子裡的地被分了塊,種滿了冬季的時令蔬菜。
所見所知,都跟精細又講究排場的葉家完全不一樣。
葉家雖奢華,內里卻只有骯髒和冷漠。溫家不同,處處都透著樸實的溫暖,叫人安心。
「你家很好。」葉寒聲道。
這時隔壁領居家的大黃狗從門縫裡鑽過來,對著兩人直搖尾巴。溫潤蹲下來摸摸它的頭,側臉看著輪椅上的葉寒聲,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現在也是你家了。」
現在也是你家了……葉寒聲細細品味著這句話,嘴角情不自禁的彎起來。
目光溫柔的看著和大黃狗玩鬧的青年,葉寒聲心想,時隔這麼多年,他又重新有了家。
*
冬天天黑的早,農村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普遍都睡的早。葉寒聲入鄉隨俗,也早早就準備休息。
溫潤提前跟家人打過招呼,因此溫母早早就把一樓的空房間收拾出來了。得知要分房睡時葉寒聲有點不滿,但是看見笑容滿面抱著棉被進來的溫母,那點不滿又消散了。
溫母把套好被套的棉被在床上鋪好拍蓬鬆,又對葉寒聲道:「溫潤房間在二樓,要是晚上有什麼不方便,就叫你叔,我和你叔的房間就在前邊,你一叫我們就能聽見。」
「要不我就在樓下睡吧。」溫潤自然的接過話頭道:「就是有不方便的,他肯定也不好意思叫你們,我在樓下方便照應。」
溫母一想也對,而且床是兩米的,兩個大男人睡也不擠,便道:「那我再去給你們抱床棉被來。」
等溫母送完棉被,溫潤關上房門拉上窗簾,笑眯眯的看向葉寒聲。
葉寒聲轉動輪椅靠近他,伸手迫使他彎下腰來,咬著他耳朵小聲道:「你不怕媽懷疑?」
「這有什麼。」溫潤道:「以前家裡窮的時候,我也是跟大哥二哥擠一張床睡。爸媽不會想歪的。」
輕輕推開葉寒聲,他道:「今天還沒按摩,我去給你打水。」
溫父會做木工,家裡的木盆不少,溫潤找了個新木盆,把藥包泡進熱水裡,端回了房間裡。
葉寒聲坐在床邊泡腳,他就偎在被窩裡,一隻手拿著手機刷微博,一隻手貼在葉寒聲的腹部暖著,暖熱乎了,就換一隻手繼續暖。
遠山村位置在中部,沒有暖氣,冬天又濕又冷。開了空調取暖又容易上火,索性便不開了。
等葉寒聲泡完腳,溫潤倒了水,再給他按摩半小時,兩人便鑽進厚實蓬鬆的棉被裡,抱在一起互相取暖。溫潤身形纖細,蜷縮著身體正好可以整個偎進葉寒聲懷裡。他像個畏冷的小動物一樣,頭抵著他的胸口,雙手貼在溫熱的腹肌上,暖洋洋的眯著眼,小聲給葉寒聲將村裡的趣事。
寒冷的冬夜裡,喜歡的人彼此溫暖著,竊竊說著細碎小事,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臘月二十八。溫家人一早就起來開始打掃衛生,貼年紅,準備迎接新年。
打掃衛生都是溫父溫母包了,幾個小輩就在院子裡貼窗花和春聯。往年溫家的春聯都是買的,今年葉寒聲在,聽說他會寫毛筆字,溫父就只買了紅紙和墨汁毛筆回來,讓葉寒聲來寫對聯。
葉寒聲的毛筆字是從小練的,一手行書如龍蛇遊走,雖然看不太懂,但知道字兒好看就成了。
寫完對聯,哥幾個人就分了對聯去貼。溫潤站在凳子上,舉著一副對聯比劃位置,「對齊了嗎?」
「再往左邊一點。」葉寒聲退遠了一些,給他看位置。
溫潤便再往左邊挪了一點,等把對聯貼好,又去拿窗花來貼,一天就在熱鬧的忙碌中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葉總:老婆天天都勾引我怎麼辦?
【PS:歌詞摘自歌曲《偏偏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