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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遠風說這句話的時候,陳苡剛好路過,聽見這句話,她微微頓了一下。

    上午開完會的時候,宋遠風回到自己辦公室,陳苡過來敲了敲他的門:「我能和你聊聊嗎?」

    宋遠風把手中的文件放下,點了下頭:「可以。」

    陳苡進去把門帶上,猶豫了很久開口:「宋遠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宋遠風隱約能感覺到什麼,眉頭蹙起:「什麼?」

    「從大學到現在也這麼多年了,你真的就——」陳苡停頓了一下,指甲掐在手心裡,「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我嗎?」

    「沒有。」宋遠風回答地很乾脆。

    「大學的時候,我雖然沒有直接挑明。」陳苡自嘲般地笑笑,「但是你真的感覺不到我喜歡你嗎?」

    「抱歉陳苡。」宋遠風眸中划過歉意,但還是沒有給陳苡留下什麼幻想,「我從來都沒有對你有過其他的感情。」

    「大學的時候,我們算是同窗,現在,我們算是同事。」

    「你也看見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宋遠風把話說的很清楚,「我很愛她。」

    「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不要做不該做的事情。」  

    陳苡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眸色還是暗淡了下來,咬著嘴唇,倔強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她強忍著讓淚水沒有流下來,一時只覺得律所里的空氣讓她喘不過來氣。

    她走到正商的大門,卻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姜時意朝她露出一個友好地微笑:「有時間嗎陳律師?」

    「我想和你聊聊。」

    陳苡思忖片刻:「可以。」

    兩人來到正商旁邊一家咖啡館,在最裡面的座位坐下。

    「你都聽見了?」陳苡警惕地看著姜時意,開口問她。

    「沒有。」她對兩人的談話內容並不感興趣,聽了幾句就離開了。

    姜時意也不確定陳苡一定會出現在這裡,只是抱著碰運氣的態度,沒想到真的等到了陳苡。

    「如你所見。」陳苡沒有和姜時意拐彎抹角,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喜歡宋遠風,喜歡了很多年。」

    姜時意眨了眨眼睛:「猜到了。」

    「你不想問問我宋遠風和我說了什麼?」

    

    她不相信姜時意撞見有人和自己男朋友表白,還能表現得如此鎮定。

    「我相信遠風。」姜時意落落大方道,「至於你對他的感情,那屬於你的私事,我沒有資格過問太多。」

    陳苡淺棕色的眸子直勾勾盯在她身上,過了數秒,自己的心理防線率先崩塌。

    她自嘲地笑了笑:「你果然不一樣。」

    陳苡慢慢攪動著手裡的咖啡,將往事說給眼前這個一直以來被她視為「情敵」的女人。

    「我和宋遠風是大一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我們都在學院裡面的學生會工作。」

    「那個時候他是學習部的部長,我是他手下的一個幹事。」

    藏在她腦海里許多年的故事緩慢地從腦海中放映,陳苡的聲音也不自覺壓抑了起來,所有情感即將在這一刻爆發。

    「我的脾氣比較倔,在學校裡面的朋友並不多,和部門裡面其他人的關係也不是很好。」

    「有一次部門需要舉辦活動,她們讓我一個人搬了很多東西。」陳苡眼眶逐漸紅了起來,「那天剛好我發了高燒,手裡抱著一摞厚厚的書,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快要走到教室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門檻,一不小心摔倒了。」  

    「是宋遠風將我扶起來的。」

    陳苡永遠也忘不了那天下午,夕陽照射到走廊上面,手中的書散落到地上,就在她即將摔倒的時候,那個少年出現,將她扶了起來,關切地詢問她有沒有事。

    「那時我的學習成績並不算好,但是他的成績卻好得離譜,為了能靠近他一點,讓他注意到我,我開始拼命地學習。」

    「後來我終於考到了第二名的成績,有機會和他一起上台領獎,和他一起到校外參加交流活動,為了多看他幾眼,我去聽他們班的專業課,學習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悄悄跑到他宿舍樓下的角落裡,看著他宿舍裡面的那盞燈,仿佛又有了動力。」

    「但是他的目光從來都沒有落到過我的身上,甚至對我沒有記憶。」

    陳苡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她不想在姜時意面前露出自己狼狽的樣子,將眼角的一滴淚水擦去。

    「畢業的時候我仍然不甘心,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優秀,他一定能看見我,所以我去了國外留學,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知道他在正商工作,所以我放棄了國外的offer,回到江城。」

    她用了整個青春去追逐他的腳步,到頭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宋遠風對她,從來都沒有一點點在意。

    聽完這段故事,姜時意沉默良久。

    陳苡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問姜時意:「你現在肯定很瞧不起我吧,明明知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還要去自討苦吃。」

    「沒有。」姜時意手中的動作停下,緩緩開口,「陳苡,你其實應該多愛你自己一點。」

    「我曾經也和你一樣。」姜時意低下頭,笑了下,「以為只要一直追逐著他的腳步,就能換來他的真心。」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真正愛你的人,從來都不需要你去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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