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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說了阿姨要解決的問題,而她這樣做,就是你要承擔的結果,你不能干涉她的決定,也干涉不了。你不要去替阿姨想,想她會怎麼樣,你只需要從你自己的立場出發看你能不能承擔這個後果,能就結,不能就別結。你現在苦惱就是一直繞在怎麼去替別人解決問題,那按佛洛依德說,只能解決掉阿姨了。」
噗!!!
倪朵朵沒聽明白課題分離怎麼個意思,但是後面這句也太勁爆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酒窩太軟、話太硬,讓這番話繞得著實詭異,還是這倆師兄弟也真的跟小師妹合了拍,都沉默了。倪朵朵想插一句,但是好像沒縫隙。過了一會兒,張志才說,「遲心說的對,你折磨成這個樣?就是總想改她們其中一個,或者兩個。現在,你想好你自己,別指望結個薛丁格的婚。」
「嗯,」遲心點頭,「同理,這個也給曉雯。她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要不要跟你在一起,選擇要,就要承受阿姨可能無休止的騷擾和不能結婚,以及有一天你可能最終回家娶別人。」
前面說楊媽媽可以,說到曉雯,倪朵朵心裡不免異樣,遲心這個傢伙以前從沒聽她評論過男女之事,這一說說得心平氣和、冷颼颼的,如果女孩?都是這樣淡定的話,世界上的男人是要樂翻天了還是要瘋了?
後來楊碩沒再說話,這個天算是被遲心給聊死了。
四個人吃了飯出來已經九點多了,張志開了車來一起回他家。楊碩這兩天就住在張志家,今天周五,倪朵朵也過來,拉了遲心一起住。
回到家,四個人又買了一堆零食、開了啤酒,打撲克:梭//哈。雖然籌碼是塑料的,可這也是正經論輸贏的,楊碩卷了袖?就說今夜誰再提曉雯和他老媽就跟誰急!
這一開局,昏天黑地。太刺激了,楊碩果然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一改往日的清秀風,吼叫得幾次讓張志昏了頭撂了牌,純屬敲詐。倪朵朵是一沾錢(哪怕是假的)就興奮,大呼小叫的,直到鄰居來敲門,差點報警。
玩得好痛快,除了遲心勉強守住了自己的荷包,老張兩口?輸得精光。快一點了才散局,四個人又餓了,煮了一鍋麵,吃飽喝足,洗澡睡覺。
臥室里是兩個女孩,男生睡外面的沙發床。
倪朵朵爬上床的時候,遲心正在那裡刷手機,湊過去:「哎,你最近跟手機親了很多麼,沒事就看。」
「是麼?」
「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嗯?你看看吃個飯,魂兒早不知道飄哪裡去了,五分鐘一看手機。」
「沒有。」
「沒有?你看看你哦,」倪朵朵打量她,「這麼熱的天這麼嚴實的睡裙,給我看看裡面是什麼!」說著就去掀她的衣服。
「哎呀,你怎麼說流氓就流氓啊?」遲心驚叫著跳起來,「可憐的老大,當初是不是被你強了啊?」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啊!!!」
倪朵朵撲上來就撓,遲心感覺路上遇到真流氓也不一定有她猛,拼命叫老大。
房門外的男生們面面相覷,不能想像裡面是什麼畫面。
……
01:30
都睡熟了,小屋裡黑漆漆的,偶爾能聽到空調的聲音和門外張志的呼嚕聲。
忽然手機震動。握在心口的東西,遲心立刻拿起來,滑開。
許湛:睡了麼?
遲心:嗯。
許湛:我還有一個小時到凌海。
騰地坐了起來,心怦怦跳,手都有點抖,敲下一個字:嗯。
屏幕燈光黑了下去,遲心坐在床上所有生理功能停頓了五秒之後,迅速下床穿衣服。
可惜不是自己的房間不熟悉,跌跌撞撞的,倪朵朵終於被吵醒了,「你做什麼?」
「對不起啊朵,我得回去了。」
「嗯……嗯??」稀里糊塗的倪朵朵以為自己睡迷了遇鬼,「遲,遲心?」
她沒有回答,悉悉索索的聲音。倪朵朵探身打開了檯燈,眼睛還沒適應強光就被眼前穿戴整齊服的人驚到了,「真是要見鬼了,大半夜你這是幹什麼??」
「朵,我得回去,我有事!」
「你有什麼事啊??喂!」
倪朵朵絕望的叫聲還沒落,臥房門就被打開了,遲心迅速走出去,抹黑找門廊穿鞋。
「怎麼了?誰?遲心?」
楊碩的聲音,打開手機光亮,驚道,「幹什麼去啊?」
終於整個屋?都醒了,張志打開燈,迷迷糊糊地看看大門口已經穿好鞋準備出發的遲心,再看看臥房門口頂著雞窩頭目瞪口呆的倪朵朵,「這是怎麼了?你倆打架了?」
「對不起啊,同志們,我臨時想起來還在跑一個程序,設定沒做好,不回去就要前功盡棄了。」
這是什麼破藉口?倪朵朵正要挑眉,男生們卻立刻就接受了,簡直就是可以理解!
張志看了一眼表,差十分兩點,「怎麼走?」
「我叫車。」
「太晚了,我送你。」說著張志就往起爬。
「還是我去。」楊碩也起身,「反正我也睡不著。」
見他已經下床,張志也沒再爭,「車鑰匙在門口盤?里。」
本來就是大短褲和T恤,楊碩連衣服都不用換,拿了鑰匙就跟遲心出了門。
前後不過五分鐘,雙層門都鎖好,小屋裡又恢復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