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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要相信這兩隻有病的玩意兒。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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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深夜。
隆冬的北風, 沒有了紅眼航班的打擾,原始,野蠻, 咆哮著京城的郊野。
厚厚的窗簾, 角落裡一站落地燈,昏暗的房中一片靜謐,靜得只有他手中這一點點的小呼吸……
許湛坐在床頭, 頭靠著冰冷的牆, 眉頭緊鎖, 頭疼欲裂……
以為一切都料到了,以為一切都把握住了,卻獨獨漏掉了她, 漏掉了那顆小心, 那顆他以為早就在懷裡跟他一起挑動的心。忽然間,握著的一切都散成了沙。
原來, 他心裡的饑渴只有他自己知道;原來, 到頭來還是只有他一個瘋……
訂戒指的時候, 設計師問他要不要讓未婚妻來一起參考, 他說不要, 他要一個人做這件事,戒指的樣式必須是他想像中小丫頭該得的樣子, 完完全全得是他腦子裡的樣子。不管之後她是不是覺得丑, 都得戴著, 那是他給她的, 一個真真正正的求乞。
果然, 他沒有錯,燈光里那睜大了眼睛的小模樣, 木呆呆、淚光閃閃的,比捧著冠軍獎盃還要可愛,比他想了無數次的反應都更戳人,那一瞬間,男人的心都化了……
她說不。
小聲兒那麼熟悉,氣息輕輕的,像平常在他懷裡一樣呵在他心頭,她太會哄他了,溫柔鄉里他早已經煮熟了,煮廢了,被她拒絕都感覺不到一點痛,還要心疼她,愚蠢地篤定著這只是她害怕,不敢點頭。
直到,她道出了所有的心思……
總以為她是個單純的小可憐,總以為她是一張白紙,映不出黑暗的顏色,卻不知道從小到大的坎坷、鋼鐵機械里摸爬滾打,她早就藏著一顆厭惡世界的心,看透了人性的貪婪、骯髒;她厭惡遲芳華,厭惡她和許駁州的家,厭惡她自己,覺得在他們母子面前,自己羞恥到連名字都是一種玷污;她拼命給遲芳華錢,只為了讓她能抬起頭來好好地做一次人,這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救贖,只要那個女人還趴在地上,她就永遠抬不起頭。
一晚上,聽得他心慌難耐、恐懼急躁,因為他反駁不了,因為他知道這根深蒂固的羞恥感比恨還要難以動搖。媽媽說的對,她被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付出的不是對他的愛,是她的自尊……
她哭,求他,求得他失去了理智,強行握著手給她戴上了戒指,可就在那一剎那,他的心突然開始往下墜,跌不到谷底的恐慌,她怎麼還是這麼軟?她掙,卻在他手中這麼軟,他對自己的力氣已經完全沒了把握,直到看到她的手指紅紅的,他才猛然住了手。
安靜了,靜得像連呼吸都沒了,淚含在她眸中,不掉,也不動。他卻沒辦法恢復,粗重的呼吸就這麼在她面前曝露著他的粗魯和心慌。
好一會兒,忽然注意到她滿頭虛汗,他嚇了一跳,趕忙量體溫,她是又在發燒。這是傷口的發炎反應,居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找藥,倒水。
她吃了藥,躺下,閉上眼睛。他在旁邊看著,看她呼吸。是困了還是累了?還是……單純的不想看他?可能都有,不過,她沒有把戒指摘下來,捂在胸口,慢慢地,睡著了……
小臉蒼白,鼻翼顫顫的,沒有吵完的架,沒有哭完的淚,都窩在心裡,偶爾吸口氣,帶著泣聲,委委屈屈,看得人心碎,那顆鑽戒襯在雪白的被單上顯得那麼霸道、那麼突兀、那麼難看……
這一天,是不是她人生中最難過的一天?
被媽媽打,被媽媽罵,終於等到了所謂的愛人面前,又強迫著要她。什麼愛,連他自己都不敢說,不敢告訴她,他根本不會在意以後服侍遲芳華,只要能得到她,他根本就沒有底線,他可以有多下作,她真的想像不出;不敢說,不知道哪個角度她才能接受,是說他可以為她忍受恥辱,還是告訴她這對於他根本就不是恥辱?
他沒有辦法證明他的心,因為太陰暗,因為太獸性,因為她以為的那些男女情愛、浪漫痴情根本跟他不沾邊!她是他的癖,像小孩子玩髒了、玩破了也捨不得丟的那個玩具,是成年人心底最羞於出口、最變態高/潮的秘密、最戒不掉的癮。她不知道,從他進入她那天起,他就不會再放手,道德,人言,底線,再不起作用。
這是個死結,丫頭,這是個死結,今生你碰到我,是你的劫,你逃不了的你知道麼?我該怎麼才能讓你明白,不要跑,乖乖地讓我吃掉你……
心堵得好難受,許湛慢慢俯下身,握了她的手,嘴巴輕輕呵著那紅紅的痕跡:嫁給我,嫁給我,讓我能名正言順地霸占你,就在我懷裡,廝守,一起慢慢過,好不好?醒來,說你願意,不要再跟我拗著,我真怕傷著你,真怕……
忽然,手機震動。許湛一驚,趕忙拿過來,摁掉。是特殊郵件提醒,一封他在等的現場報告。此時哪還有心情,大概瞄了一眼,回復現場人員辛苦,轉手轉給秘書。
正準備關掉,忽然看到又一封郵件進來,是母親舒音。是讓他到凌海外院取合同的聯繫郵件。
媽媽還沒睡。
許湛看著看著,心裡忽然有些異樣,悄悄起身,進了浴室,輕輕關好門,撥通電話。
「喂,媽,睡了麼?」
「準備睡了。」
「哦……那晚安您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