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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別瞎琢磨,為難自己。」
「什麼都能糊塗,可這個,我有點想知道……真的……想知道……」
「知道了要怎麼著呢?」
知道了要怎麼著呢?不能怎麼著,他是許湛,越遠越好。可是……至少,夜裡,她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的念頭可以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好了,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
「有雨。」這話,他說的一點也不多餘。她已經完全濕透了,雨是無所謂,可這濕透的女孩形狀走在外面,他不能想,「走,我送你。」
大手又攬她的肩,她沒動,眼睛怔怔地看著他,「你真的,不會去問為什麼麼?」
「嗯。過去了,沒有必要。」
「過去了,就……過去了?」
「嗯。」
「那好吧。」
她笑了,一點淚珠掛著,怎麼叫忽然笑了?
他正疑惑,忽然聽她輕聲說,「一次,那就這一次吧……」
嗯?許湛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女孩張開的手臂就將他的腰抱住,收緊,緊緊的,勒得他痛……
挨在胸口,氣息顫顫,好軟的女孩,清香入口……
許湛仰頭深吸一口氣,雨濕的天,黑色籠罩。
再低頭,抬手把她肩頭的背包拽下來扔在地上,瞬間,完全貼緊……
作者有話要說:
第35章
裙子濕透了。
熱水淋下來, 所有的精神都像集中在頭皮那一層,醍醐灌頂。心怦怦地跳,胸膛薄得不堪一擊……
感覺這輩子就終止在了那一剎那。
默默地感謝自己啊:遲心啊遲心, 你真行。
跟他抱了不知道有多久, 時間停止,身體石化,心跳也好像只能聽到他的。可是, 她的腦子清醒得像冬天刺骨的雨, 滴答, 滴答,一點一滴計算著……
離開的那一刻,他的懷抱還是緊的, 她能感覺到他手臂忽然被掙開的意外反應。
她是想賴著的, 特別想賴到天荒地老再被推開。可是理智在他懷裡融化的最後一刻她想到了一個自己更想得到的東西:他的不放手。哪怕只是肌肉的慣性而已。
果然,她是對的。現在腦子裡、身體上的記憶都是離開時他的力量, 像真的捨不得。
這個錯覺, 好溫暖, 暖得她的心都在冒泡泡, 粉紅色的……
待在淋浴下, 一個人,終於可以完全不在乎時間地想, 賴著, 反反覆覆……
……
夜。
客廳的燈關了, 房間徹底黑下來。
連黃俊都回房了, 大概已經是凌晨了。趴在枕頭上半天沒動的人轉過身, 在被子裡好好地滾了幾下。這亢奮的飽足感,別說睡著, 眼睛都閉不上。
哎,難怪興奮劑在競技界要被禁,生物鐘、自然功能都能被打破,極限看都看不到,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了。如果這個時候給她去考試或者設計方案,是不是會一爆驚天?
不行啊,腦子裡都是他的身體,設計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刻板周正,一點也飈不起來?哈哈……
猥瑣地遐想著,忽然,床頭柜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靜音模式,夜晚只有燈光提示著。遲心拿起來,是簡訊。
坦總:ZER II
嗯?遲心沒懂。是什麼零件的型號麼?沒見過啊。搜了一下,沒有任何意義。要問一下麼?
想了想,放下手機。又拿起來,蒙進被子裡。
許湛:吃酸菜魚行嗎?
許湛:不急。慢慢來。
耳邊仿佛能聽到這幾個字的聲音,就像抱著的時候那深沉的呼吸。遲心笑了。是因為許叔來了吧?他不得不來關照她一下,可是,許處長大概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一關照把自己的胸膛給關……失身了。
現在,他是什麼感覺?
懵?後悔?厭惡?可能都有。
對不起啊……
在心裡悄悄念了一句,不需要再叫哥。悄悄笑了,不照鏡子遲心都知道此刻她的樣子有多無恥。
忽然,手機又閃,不停地閃,還是馮克明。遲心猶豫了一會兒,接起來。
「喂,」
「喂,您好,我這裡是ZER II 酒吧。」
聽筒那邊傳來一個彬彬有禮的女人聲音,遲心聽得有點懵,ZER II是個酒吧??
「機主這位先生有點喝多了,不能行動,請問您是他的朋友或者家人嗎?」
啊??
「我……」遲心想說我不是,手機里沒有他太太的電話?發小的?怎麼撥到我這兒來了?
「女士,請問您方便安排人來接一下他嗎?如果不方便,能幫我們再提供一下別的聯繫人嗎?」
他太太叫什麼?不知道,不過已經離了,而且,如果「太太」或者「老婆」兩個字還在手機里,酒吧一定不會錯過。要不,車行的師傅們?不好……那次在車庫醉酒後,他胡說八道的,遲心好費力才幫他安頓回休息室。事後他來找她,滿臉歉意,說保個密吧。大塊頭的尷尬也是體量超大,遲心當時沒覺得好笑,相反的,看起來還有點苦澀,她就點了頭。現在麼……今晚不是和車隊去看設備零件了,怎麼又一個人在酒吧喝多了?
「喂,女士,女士?」
「他開車去了麼?」遲心問。
「是的,一輛寶馬三系,車牌:凌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