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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停歸總是限制他吃辣椒,家裡煮的菜從不放辣椒,某次嘴癮犯了,跟朋友在外偷偷吃了一次特辣火鍋,晚上纏綿後微出血,把方停歸嚇得夠嗆,好長一段時間,做之前他都要檢查沈向瑜後面,確認沒事才敢進去。
下過雨,路面水漬未乾,方停歸開的很慢,沈向瑜想起夏歲安,無意說起:「方老師,我剛在客戶家見著一個男人,會畫畫的男人。」
「嗯?」
沈向瑜接著說:「若不是臉長得不一樣,我都要懷疑他是你了,他也會油畫,他畫畫時也戴著大黑框眼鏡,最重要的是,他的襯衫第二顆扣子,也是水晶紐扣。」
「是嗎。」
方停歸目視前方,隨口接話。
「長像斯文,名字也好聽,歲歲安樂,夏歲安。」
「哧---」尖銳刺耳的輪胎摩擦聲響起,汽車打滑了,方停歸趕緊轉動方向盤,降下車速。
沈向瑜嚇得手一抖,手機掉進座椅下,忙問:「怎麼了?」
方停歸握方向盤的手泛起青筋,沈向瑜打量他,他的神色有些奇怪,整個背挺得直直的,他在緊張,向來雲淡風輕的他居然會緊張。
「路太滑,剛沒注意,沒嚇到你吧?」
「沒事。」
一路無話,吃飯時方停歸如往常一樣照顧沈向瑜,替他燙牛肉,叮囑他小心燙。
作者有話說:
作者非鋼琴維修專業非調音師專業,禁不起考究,如有錯誤請指正,謝啦!
第6章 「別哭,我會一直陪著你
回家後拉著方停歸給他按摩頸椎,刻意跟一個老師傅學的手法,看來效果不錯,方停歸在他的手法下很快進入夢想。
沈向瑜卻睡不著,明顯的感覺到方停歸心不在焉,往日幫他按摩,最後總能倆人按到一塊兒去,今天卻是話都沒說上兩句,閉著眼沉思,沈向瑜雖詫異,但也只能歸咎於太過勞累,關了燈躺在他身邊。
日子恢復平靜,季琛將調音款轉至琴行帳戶,琴行負責人梁浜讓財務全部算給了季琛,說好那單公司不抽成就是不抽成。
說起沈向瑜和梁浜的關係,兩人算起來也是校友,梁浜對下屬也算溫和,唯獨對沈向瑜,逢見面必罵,琴行初成立之時大家都在賭沈向瑜能忍多久,一晃眼快三年了,沈向瑜依然在,梁浜依舊見他就罵,沈向瑜也不回,笑笑走開。
這天沈向瑜剛結束工作,接到好友尚如珊電話,「瑜兒,老地方見,楊辭柯白他們都來,地址時間發群里了。」
沈向瑜先給方停歸發微信,告訴他晚上會晚回家,而後打開群,「紅酒泡花生老年養生群」,回了個OK的表情。
群里一共五人,沈向瑜、楊辭、柯白、吳宏俊、尚如珊,就尚如珊一個姑娘。
起初建群時,群里有七個人,退了梁浜和鄭亦星,剩下他們五人。
老地方還真就叫「老地方」,一處小清吧,可吃可玩,興致好了還能上台彈首曲子唱首歌,是他們幾個常駐地。
最後一個到的是尚如珊,她一落座,忙端起杯一飲而盡,「我遲到了,罰酒三杯!」
沈向瑜攔住她:「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較真。」
柯白不依:「就是因為自己人才要喝,你珊姐酒量好著呢,沒事。」
一圈輪下去,半打空酒瓶空出來,楊辭性子急,問道:「珊姐,把我們都叫出來只為了喝酒?不太像你風格。」
尚如珊重重將空酒杯磕在桌上:「今天叫大家出來,是宣布個消息。」
四人齊齊看向她,聽她放出重磅消息:「姐從今天起恢復單身了,自由了!」
清吧音樂應景的切換成一曲憂傷情歌,酒桌上一時無人說話,他們都知道尚如珊喜歡她男朋友,喜歡到為了他放棄出國機會,為了他留在這座小城市,為了照顧他生病的母親,從沒下過廚房的尚如珊學會了做飯,學會了護理病人,兩人在一起六年,年初時尚如珊還提過,今年可能會結婚,乍一聽這消息,一時間大伙兒都無法消化。
沈向瑜斟酌著問:「是鬧矛盾了?你不是常說小打小鬧就像感情增添劑嗎?冷靜兩天就沒事了。」
尚如珊笑了笑,用力擦了把紅著的眼睛:「沒吵沒鬧,和平分手,我今天把東西都搬走了。」
「是出軌還是?」柯白問道。
吳宏俊用力一拳砸向桌面:「他敢!他敢出軌我就敢剁了他!」
尚如珊吸吸鼻子,「沒出軌,沒鬧,」頓了頓,她接著說:「我問他對於我跟他的未來有沒有什麼規劃,我在計劃結婚,計劃生孩子,可他的計劃里沒有我,他計劃著三十五歲買房,四十歲帶他媽媽週遊世界,五十歲退休,他的人生計劃很長,唯獨沒有我,我二十九歲了,我沒有幾個六年陪他耗了,人們常說戀人之間最不能做的事是陪另一個人長大,我這何止是陪他長大,我是在等他長大,可我等不了了。」
話一拋出來,尚如珊沒哭,倒是吳宏俊哭得稀里嘩啦:「感情這玩意兒,真他媽不是個東西,我女朋友,每天查我手機,微信,簡訊,通話記錄,電話稍微接慢了一點,她整個人就會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有次我在開會,她直接衝進了公司,她說我不接電話她會亂想,會焦躁,我都快要被她逼瘋了!」
楊辭忙著安撫:「俊哥,嫂子是太在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