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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署名,沒有指定給誰,簡風只是盯著車窗內的蘇時清笑,蘇時清笑得心脹脹的。
車內議論聲還在:「應該是追喜歡的人吧,年輕人喜歡玩浪漫,我們前面不是有輛旅遊大巴嗎?該是喜歡的人在我們前面車裡。」
「怎麼就不會在我們車上?」
「我們這一車,老的老,結婚的結婚,連個合適的小姑娘都沒有……」
蘇時清打開手機,調出畫板,寫下大大的一個「好」字將手機屏幕貼在窗上,對面簡風放下手幅,雙手舉過頭頂比了個心,附贈了個飛吻。
蘇時清記得簡風說過家裡普通人家,條件一般,他自己又沒工作,怕他亂花錢租車,在微信問道:「車哪來的?」
簡風不敢說是自己的,回:「跟朋友借的。」
「嗯,回去吧,別送了,開車慢點。」
簡風一直開著車跟著醫院大巴跟到高速路口才讓何若元調頭。
何若元打了個哈欠,開著車問簡風:「蘇醫生接受你了?」
簡風一臉春風得意:「早接受了!」
「那現在能回去睡覺了嗎?四點就起床,我好睏啊!」
「元元,你最近有點不對頭啊,以前我們熬兩個晚上你也沒這樣,昨晚你還睡了幾個小時,我一整晚沒睡也沒感覺困,老實說,你最近背著我玩什麼?」
何若元不自然的咳嗽了聲:「沒、沒什麼,就、就覺得累。」
簡風興奮得不行,昨晚通宵畫手幅,本來能睡倆小時,生怕錯過了早晨送蘇時清的時間,硬是坐到天亮,何若元在他家住的,神神秘秘地,早早去客房睡了,似乎還在偷偷跟人視頻聊天。
「元元,你是不是戀愛了?哪個姑娘?我見過嗎?好看嗎?」
何若元咳嗽一聲:「不、不好看,不是,沒戀愛。」
「不好看?不好看你昨晚聊到那麼嗨?」
何若元手一抖,差點撞上前方路緣石:「你、你偷聽我聊天?」
「沒有啊,放心,我家隔音好,就是稍稍聽到一點點說話聲,不告訴我算了,我給我家蘇醫生發信息去。」
簡風剛一回家,又被他爸堵住,見勢不妙簡風扭頭就要跑,簡明遠叫住他:「簡風!站住,別跑,我有話跟你說,不逼你去學習了。」
「呵呵,爸,有什麼事您打個電話就行了。」
簡風站在三米開外,隨時準備逃跑。
「聽說你最近在追在一個男人。」
兩父子隔著三米講話,簡風撓撓頭:「爸,你這也知道?」
「我以前說過不管你,你性取向在家裡不是秘密,你表叔是怎麼病的你不要忘了,還是那句話,你在外面怎麼玩我不管,小命第一,玩歸玩,不要傷到自己,也不要傷害別人,我們本分人家。」
「嗯嗯,知道了,爸。」
「那男人是誰?」
簡風警鈴作響,生怕他爸會找蘇時清麻煩,隨便編了個話騙他爸:「就是那個,嗯,那個郁晨了,您知道的。」
簡明遠臉色不是很好看:「郁家的孫子?那孩子有點本事,聽他爸說最近搞了個遊戲公司,不過那孩子心思重,你趁早跟他撇清關係。」
圈內人都知道郁晨跟他父親關係不好,父母離婚早,他父親很快娶了第二任夫人,生下一子,郁晨幾乎沒什麼地位,家族生意很少讓他插手,基本是他弟弟在打理。
蘇時清到了奉山山區才知道這裡條件有多艱苦,山里沒大路,只有一條環山山路,車走一步顛一步,不暈車的人都被顛得五臟六腑移位。
到了奉山村,村裡的房子全是老式的磚瓦房,背靠大山,出山只有一條路。
這次的義診是政府組織的,村里人大部分村民經常性拉肚子、頭痛、皮膚潰爛,且不分年齡不分性別。
蘇時清跟同事們被安排住在村里唯一的小學旁,臨時搭的宿舍,一人一間。
第一天先看老人孩子,根據蘇時清經驗,村民們現下症狀,極有可能是缺乏某樣人體元素,每個村民所述的衣食住行都不同,每天吃的都不同,唯一相同點,所有村民在同一處水井打水飲用。
蘇時清把問題反應給帶隊主任,主任從村長口中了解到,村里原來有一口上百年的老水井,兩年前山另一邊開了條隧道,老水井自隧道通後便乾枯了,村里老人說是開隧道傷了地下「龍脈」,導致水源斷了,村長帶人去找工程隊反應情況,工程隊勘測了一番,說了一堆村民們聽不懂的話,最後答應幫村里重新挖一口井。
工程隊說到做到,很快叫來一隊人幫村里挖了口深一百多米的水井,這兩年村民們都是吃新井裡的水。
蘇時清瞭然,井水喝之前需要進行井水檢測,對井水礦物質含量以及微生物細菌指標等方面進行檢測,水質不合格的井水會對人體造成傷害,顯然村民們沒有這個意識。
第一天義診結束,躺在臨時搭的宿舍里,聽著外面的風聲和蟲叫聲,蘇時清起身走到門口,錄下一段蟲鳴聲發給簡風。
山里信號不好,一段音頻發轉了好幾分鐘才發送成功。
簡風秒回:【哥,你忙完了?我今天乖吧?你說會很忙,我一天都不敢打擾你。】
【嗯,乖,很晚了,該睡了。】
簡風發來個委屈的表情:【我等你一天了,你就跟我說個啊,哥,我有點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