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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步,好奇地看。
呀!
是溫老師!
夏皎幾步跑過去,隔著車玻璃,拉下口罩,又驚又喜:「崇月!!!」
溫崇月笑著示意她上車,車裡面開著空調,還有一杯夏皎最愛的霸氣芝士莓莓子,紙袋裡裝著兩枚奧利奧脆弱蛋撻。
車裡面的溫暖空氣讓夏皎放鬆地呼了口氣,溫崇月不著急開車,先遞了濕巾過去。夏皎把口罩丟一次性垃圾袋裡,將手指和臉都用濕巾擦了一遍,同樣丟進去,將垃圾袋打了個死結,暫時放在車中,才開心地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一見到溫崇月,她疲倦的眼睛裡又跑來了好多星星。
溫崇月說:「從你打電話和我說要送同事時,我就已經問了姑姑,找到你這位同事的住址。我有車,回去也方便點兒。更何況,今天降溫,你出門時候穿得也不多。」
夏皎美滋滋地先喝口果茶,又咬了口蛋撻,蛋撻酥酥,還有點兒掉渣,她飛快地將口裡的全部吃掉,咽下去,才和溫崇月說:「幸虧你來了,我們今天傍晚遇到一個變態……」
溫崇月耐心地聽妻子分享今日見聞,他開車,慢慢地往家的方向去。
夏皎講了一路,只有在快到家、等最後一個紅綠燈的時候停了一下,她舉起最後一口蛋撻,貼近溫崇月唇邊,他傾身過來,咬住,全部吃了下去。
夏皎沒有講郁青真的私事,她一直在說那個紅毛的傢伙。或許因為初中時候遭遇到的對待,夏皎極其、極其討厭這些校園暴力的人,更何況,這還是猥褻醉酒的女性。
夏皎慷慨陳詞,直到溫崇月將車子停在自家地下車庫後也沒停下來。
真正打斷她的是一個擁抱。
車子停穩後,溫崇月解開安全帶,傾身過來,抱住她,閉上眼睛,喟嘆一聲。
夏皎:「……溫老師?」
「太久沒看到妻子了,」溫崇月說,「讓我多抱一會。」
他說話的聲音很自然,但有一點點低,真誠又動容。
夏皎沒有動。
呀。
溫老師……這是在向她索求擁抱嗎?!
是的吧是的吧!她一定沒有猜錯。
夏皎要變成小天鵝踮腳尖在溫崇月手掌心跳芭蕾舞了,隔了兩秒,夏皎拼命地按耐住心臟里蠢蠢欲動的那隻尖叫雞,紅著一張臉,認真地抱住他的背。
「是的,」夏皎說,「我也好久沒有抱到我的丈夫了。」
溫崇月顯然完整地兌現了之前相親時候說過的所有條件。
他的確無法接受和妻子的長時間分居,並且需要並期望穩定的伴侶陪伴和夫妻,生活。
在手上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後,夏皎請了兩天年假,和休假的溫崇月一塊兒去雲南。
去騰衝!泡!溫!泉!
十一月雖然是旅遊淡季,但這時候,可以趕在大雪來之前去迪慶藏區看「日照金山」,去雨崩徒步,去看神瀑冰湖。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雲南的美食並不少,《舌尖上的中國》稱讚的大理諾鄧火腿,7、8、9月可以去香格里拉品嘗珍貴松茸,雨季中的昆明關上野菌一條街;想品嘗傣味就去邊境城市瑞麗和芒市,石屏和建水的燒豆腐……
騰衝也不乏美食。
溫崇月和夏皎不住酒店,他朋友老秦在這裡有一帶私家湯泉的房子,現在和妻子在這裡休養。聽聞溫崇月要過來,極力邀請他住在這裡。
老秦全名秦紹禮,之前夏皎見過,他妻子名字很好聽,栗枝,是一個美麗溫柔的女性。栗枝目前在一個遊戲公司中擔任執行總監一職,說話聲音不急不緩,很沉穩。她在這裡住的久了,也聽丈夫提起過溫崇月喜歡在食物上下功夫,立刻請兩人吃地道的騰衝菜。
這裡山水環境得天獨厚,蔬菜怎麼長都自帶一股清鮮,隨便炒炒滋味都頗好。當地有種名吃叫「頭腦」,是一種蓋著荷包蛋的甜食,據說是用來招待女婿的,不過餐廳里現在都給做,因此夏皎吃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香噴噴的松花糕只需要兩塊錢就能買一塊,稀豆粉搭配餌絲和烤粑粑是最經典的早餐,餐館中點幾個炒菜,還會送一碗用姜、乾乾醃菜、小米辣沖成的湯,名字很霸氣,叫做「青龍過海湯」;烤豬肉配涼豌豆粉,加了香嫩牛肉的牛筋火鍋,經典的過手米線,有著香噴噴烤肉的手抓飯……
唯一一個讓夏皎自覺無福消受的,是「撒撇」。
這名字聽起來古怪,其實是一種拿牛苦腸液製作的湯羹,當地人一般拿來和米線、牛雜一塊兒吃。
夏皎喝不下,這份最後還是由丈夫溫崇月負責收拾殘局。
兩人在這裡落足的第一頓晚餐,是在住處吃的,點了一個具備騰衝特色的土鍋子,這鍋是用土陶做的,墊一層青菜,蛋餃,排骨、五花肉、山藥……滿滿當當,用碳火燒,一邊吃一邊聊天,還有送過來的土雞湯,當地人養的雞,隨便一燉都香到嘆氣。
吃飽喝足後,夏皎才和溫崇月回了房間,他們住在二樓,距離夫妻倆的房間隔了至少倆房間,夜晚分外安靜,夏皎躺在躺椅上,能清晰聽到鳥鳴聲。
洗過澡的溫崇月出來,用毛巾擦拭著頭髮,與她交換一個有著薄荷香氣的吻。
他的吻技很好,吻的夏皎猶如融化的雪水,但她仍舊保留一絲理智,勉強推開溫崇月:「……你朋友應該還沒睡,我剛剛看到了,他在院子裡和妻子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