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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很快,縣裡的同事就到了梁母的家,準備部署監聽,等待犯罪分子可能到來的勒索電話。」
「沒想到……等同事們到了那裡,卻發現人去樓空,梁媛的父母收拾了財物直接走了。」
「我們查監控,發現他們的車上了省際高速!往齊魯省方向去了。」
王蒙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
受害者家屬竟然如犯罪分子般逃竄了?
「這裡面肯定有事!」王蒙說道。
「廢話,但那不歸我們管,我們現在就負責記錄一下現場,以及趕緊找那小孩畫嫌疑人畫像。」開車的警察說道。
王蒙無奈,他就是個小民警,刑事案件沒他份,讓他看護現場都是人手不夠的原因。
兩人記錄了一下現場,並拍了很多照片,但顯然,現場並沒有什麼價值,過了一天,還村民踩來踩去,已經沒有保護的必要了。
不過他們還是完整上報,傳給縣裡。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上車去找李凡時,王蒙看到警車的雨刷上夾著一張紙。
「這鄉下還有罰單?」開車來的警察也看到了,天黑沒看清楚,驚訝道。
這地方誰會給警車罰單?走近一看,就只是一張寫了字的傳單紙。
上面用十分規整的正楷書寫著:「梁媛在我們手裡,用她的父母來交換。」
落款,呂宗民!
王蒙與同事對視一眼,只感覺後脊骨發涼。
這是犯罪分子寫的?
兩人東張西望,村口黑漆漆的,並沒有別人。
只不過進衛生站拍個照的功夫,出來一看,竟然警車上就被貼了紙條!
犯罪分子竟然就在這麼近的距離!而且如此囂張,綁架不是找受害人家裡勒索,而是把勒索信送到警察這來了,勒索警察拿受害人母親交換?
「就在附近……他們沒有離開!」
王蒙與同事查看四周,又坐進了警車翻找,卻一無所獲。
放紙條的人,恐怕已經走遠了。
王蒙立刻打電話給所長匯報情況:「……情況就是這樣,紙條現在我們手上,還有落款,雖說可能是假名,但還是要查查吧?」
所長聽了也很震驚,還有要警察幫忙抓人的綁匪?
甚至還留下了姓名!這也太囂張了,簡直頭包了鐵啊!
偏偏梁媛的母親,還真就莫名其妙地跑了。
對這窮鄉僻壤而言,此次梁媛綁架案,絕對是前所未見的離奇案件。
背後牽扯的事情,絕對不小。
……
第三章 來自星空的壓力
「爺爺,早點休息吧。」
「梁醫生那麼好的人,怎麼還攤上這種事呢?你現在看月亮不暈倒,都是梁醫生照顧的好啊。」
「好人有好報,她肯定沒事的。」
「唉,墟兒你也早點休息啊。」
「是,我把碗筷洗了就睡覺。」
黃極已經回家了,爺爺從他口中得知梁醫生被綁架,著急上火,既不解又擔憂。
但急也沒有辦法,這事自有警察去調查,老爺子也只有保佑梁醫生能平安歸來。
黃極幫爺爺打水洗腳,扶他上床睡覺,隨後又去將廚房的碗筷都收拾了。
做完這些,走到院中抬頭望天,耳旁已經聽到了爺爺的鼾聲。
洗個碗的功夫,老爺子就睡著了。
「為什麼……要讓我能感受到這麼多……」
黃極凝視著月亮,神色複雜起來,既無奈又絕望,絕望之中,還帶著一絲慶幸。
這種複雜的表情,是他這個輕微弱智,過去從來沒有的。
他開竅了。
自從三天前昏迷後,他的智力恢復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或許,他本就不是正常的智力發育缺陷。
從小到大,他所看到的世界,就和別人不一樣。
眼前的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信息庫!到處都是複雜的信息,那些信息有的不變,有的則不停地變換。
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一花一木,一鳥一蟲,一縷微風,一杯清水,都向他展露著自己,仿佛把其內涵的一切數據都顯露無遺。
然而,他看不懂。
對於他不理解的概念,信息並不會讓他自動理解。比如一棵樹的年齡,在他不理解『年齡』這個概念時,關於年齡的信息就是混沌的。
只有當黃極,知曉年齡的概念,知曉何為『年月日』,知曉『一棵樹應該有年齡』,知曉『從這棵樹還是種子時到現在有多久』這類概念時。
他在看那棵樹的信息時,才會有一小部分可以被感知為『年齡:七年零三個月二十天九小時又四十四分鐘零一秒……』
每時每刻,這個信息都還在變化。
以此類推,樹的種類,樹的體積,樹的質量,樹此時此刻總共有多少個分子……它汲取了多少水分?結過多少果實?從種下的那一刻,第一次發芽的時間,每一次結果的時間,他都可以感知到。就像是歷史記錄一般。
諸如此類的信息,實在是太多太多。
他甚至可以知道,這棵樹誰種的?被多少人摸過,又被多少蟲子啃過,這種稀奇古怪的信息。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與生俱來,天賦異稟的能力,他才會成為智障……
是的,明明是仿佛全知般的能力,卻反而讓他當了十六年的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