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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會長才是重瞳派系的真正創始人,他和少壯派菲斯聯合起來,要掃除庸碌的其他統治者,完成集權。」
布蘭度內心遲疑起來,他誰都不跟,他效忠的是光明會這個秩序。
但如果造反的是會長呢?
「法克……不會吧?」布蘭度汗都下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便是正統在肅清內部而已,可以說成是血腥改革,只不過動作太大,容易激起既得利益者的強烈反擊,所以才繞這麼大個彎子,來瞞住其他掌劍。
性質上,屬於幾個掌劍聯合起來,要搞掉另外幾個掌劍,這樣的話,布蘭度還強硬的跳出來,甚至追查到底就不明智了。
他已經拒絕了基德的橄欖枝,現在若再拒絕羅言的橄欖枝,他等於徹底與重瞳派系割裂,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還不能確定,說不定只是我想多了,但現在局勢也對我不利,馬可反水,羅言在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若不借坡下驢,最後吃虧的也是我。」
布蘭度不想加入重瞳派系,但不代表他不知變通,非要面對面硬剛。
只見他念頭急轉,嘴上說道:「羅言,總有人在我耳邊說你是內鬼,我其實不願相信。可你也知道,我受組織看重,奉命調查野心派系,懷疑你也是職責所在啊。」
這話說得,可謂是突然服軟。
羅言很是滿意:「果然,布蘭度只是消息慢了一點,不知道我已經加入重瞳派系了。如今我暗中表明身份,他立刻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他一說『不要被奸人矇騙』,布蘭度馬上接茬說『總有人在我耳邊說你是內鬼』,這一對上,就是在默契地打配合,要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有人都以為布蘭度一直針對羅言,兩人見面必然是你死我活地相互傾軋。
沒想到,兩人突然客氣起來了。
馬可大為吃驚,這倆人不應該你死我活嗎?
布蘭度接著說道:「說實話,羅言,我審你、查你,如若你真的沒錯過,那我不也正是在努力證明你的清白嗎?」
羅言認真道:「兄弟,放心,我行得端做得正,我對組織忠心耿耿,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今天要對質什麼,當著掌劍的面,你儘管問吧。」
布蘭度點頭道:「我相信你,但是凡事要講究證據,你確實是嫌疑重重。不過今天,這個通緝犯馬可落網,正好可證明你的清白!」
「他說繆撒臨死前有遺言,真相就在繆撒的眼鏡里,而那副眼鏡,馬可說給你了,有這事嗎?」
瞧這話問的,『有這事嗎』,羅言當即笑道:「沒這事!」
「繆撒的眼鏡被兇手拿走,我從來沒有見到過!」
此話一出,馬可直接懵了。
大腦如同扔進了一顆炸彈,感覺腦袋嗡嗡的。
什麼情況!羅言反水了?羅言怎麼和布蘭度一起要害自己?這倆人不是死敵嗎?
「放屁!羅言你瘋了!你不救我?」馬可驚吼道。
布蘭度怒道:「放肆!你怎敢在這裡咆哮?將死之人,信口雌黃,言語反覆,沒一句話是真的!拖出去!」
好傢夥,連『你不救我』這話都說出來了,布蘭度暗想,這果然是馬可與羅言唱的一場戲,準備把自己害死的。
只是事情有了變化,他布蘭度服軟,接了羅言的橄欖枝。
於是羅言便放過了自己,但這樣一來,等於把實行苦肉計的馬可給坑慘了。
馬可現在如孤兒一般,沒了依靠。仿佛周瑜打黃蓋,苦肉計實行一半,突然周瑜表示:我是曹操的人,黃蓋苦肉計變成真要死!
反過來,羅言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他認為是自己亮了身份,所以布蘭度中止計劃,準備讓馬可這個小角色頂缸,把這事揭過去。
兩人都以為,是對方聯合馬可要害死自己,而此刻是服軟加了重瞳派系,才得以安然。
「羅言!你騙我!你騙我!我信錯了人!繆撒也信錯了人!啊啊啊啊!」
馬可狂吼著,幾乎要瘋了。
聽到馬可提及繆撒,羅言心裡一軟,很是羞愧。
不管馬可是不是投降了布蘭度,他羅言都的確是有愧於繆撒,說好給他報仇,結果加入了仇家……
想到這,羅言嘆道:「繆撒之死,疑點重重,不如暫且把馬可收監在我那,日後慢慢盤問。」
布蘭度眼睛一眯,暗想:「唔……果然還是出手救下馬可啊,畢竟是心腹。」
「因為我沒有投名狀,所以羅言依舊要保留馬可的命,以待後用啊……」
「這樣他以後能說,『哎呀,原來是眼鏡交給了手下轉交,我之前不知道』,如此,羅言隨時可以再拿出眼鏡來,讓馬可跟我對質。法克!」
「這是想壓制我,讓我一段時間不敢再調查他。不用久,一天就夠,他們明天一定有大計劃,一旦重瞳派系贏了,我就算拿出鐵證也沒用了。」
布蘭度想了想,馬可不能放羅言那,經此背叛,自己再費些口舌,馬可說不定會把事情真正交代出來。
於是他說道:「不可,我才是特別調查小組的總負責人,馬可應當由我收監,細細盤問。」
說吧,他揮手讓白蘭迪把馬可關押起來。
馬可心態爆炸,拼命掙扎衝著阿羅納喊道:「掌劍!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只忠於組織啊!羅言和布蘭度是一夥兒的!他們聯合起來害我,這是坑騙您啊!掌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