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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曾忘記的,以為不會再出現的,被埋藏在心底,假裝已經遺忘的人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當事實的真相全部揭穿之後,他用說過絕情的話的嘴,再一次說起了甜言蜜語的喜歡。
虞慈只覺得可怕,這樣的喜歡,這樣的愛,讓他如何能相信?讓他怎麼再相信?
眼底浮出抹痛苦的神色,虞慈逃避一樣倉惶地閉上了眼。
他怕自己的懦弱被他人看去,哪怕這輛車上開車的保鏢和身旁的林莫都是他信得過的人。
可虞慈還是覺得被困在情網中掙脫不開的自己,太狼狽也太可笑了。
邁巴赫緩緩開過一輛高架橋,橋投下的陰影遮住了虞慈瘦削單薄的身子。
他整張清冷漂亮的臉藏在了陰影中,變得模糊不清。可縈繞在周身的愈發冰冷的氣息,讓保鏢和林莫齊齊打了個寒戰。
林莫眼眸一轉,從鏡片後小心翼翼地看虞慈的臉色。他見老闆整個人都跟覆蓋成冰霜,成了尊冰雕,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樣放任不管的下場就是他們這些可憐的下屬會承擔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林莫為了之後幾天能過的舒坦些,決定不再放任虞慈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把自己變成一尊冰雕。
他清了清嗓子,餘光瞥到虞慈面無表情地掀開眼睫,眼神淡淡地瞥過來,趕忙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先生,剛剛助理們發信息問您還回公司嗎?」
「有事?」虞慈冷淡地問道。
「說是有幾個文件需要您的簽字。」林莫信口扯出助理團當筏子。
「很急?」
「……不是很急。」林莫眨了眨眼,急不急的,他也不知道啊。
「明天再說,今天不回公司了。」虞慈懨懨地閉上了眼,整個人都藏在陰影中,周身縈繞著抹頹喪之氣。
「先生,您回哪裡?」保鏢是臨時被叫來開車的,聽虞慈說不回公司,忙問道。
他們虞先生房子多,哪個都住,哪個住的時間都不長,像是無根的浮萍一樣。
他們這些當下屬的,是真不知道該羨慕虞先生房子多,還是該惋惜虞先生沒有能稱之為家的房子了。
「去蘭庭。」虞慈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前面保鏢不知道蘭庭早就成了虞慈的忌諱,「誒」了一聲,腦子裡飛快搜出了路線圖。
可林莫不一樣,在虞慈說出來蘭庭兩個字,面癱的面具都裂開道細紋。
他想起諾爾,哦不,現在該叫格拉芙公爵那張變得愈發成熟英俊的臉,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彆扭。
過了兩秒,虞慈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睫羽抬起一些,露出一道縫隙,能瞥到裡面藏著的眼睛黑壓壓的,宛如風雨欲來。
蘭庭那邊的房子,自青年離開之後,虞慈就再也沒有回去住過。甚至可以說被虞慈刻意遺忘了一樣,再沒有提起過。
而現在,脫口而出的兩個字,讓虞慈心情壞到了極點。淡色的唇瓣用力抿緊,抿地那兩張嘴唇失了最後一點血色,青白青白的,才鬆開。
「回天瀾盛景!」帶著冰凌的,氣急敗壞的聲音在空間有限的車廂內響起。
一時間,車廂內像是從溫暖的人間四月天一步進入了飄著雪的寒冬臘月。
保鏢打了個哆嗦,踩著油門的腳用力向下一踩。性能極好的邁巴赫穩穩地加速,沒有因為這一腳急油往前竄行。
在虞慈刻意的避而不見下,艾德里安接下里的行程全程是由文心招待的。
艾德里安愣是連著兩天沒有見到虞慈的身影,他心裡急的不行,直接去蘭庭和小島堵人。
可虞慈早就不住在這兩處了,艾德里安沒見到虞慈不說,連林莫的影子都沒有摸到。
明白了虞慈真的不願意與自己再有牽扯的艾德里安,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難過的滋味。
他想起了堂哥端木金的教誨——烈女怕纏郎!難過抑鬱了一晚之後,將主意打到了文心身上。
雖然文心被虞慈授意過,不准透露他的任何行蹤。可抵不過艾德里安花樣百出的旁敲側擊。
終於在一次被艾德里安和路德維希連手灌酒之後,醉了。
暈暈乎乎的腦子徹底木住了,將虞慈現在用的私人電話和經常住的地址全部倒給了艾德里安。
終於套到了地址的艾德里安,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
第72章 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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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大前提是,這樣的畫面是偶爾看到,而不是連著半個月見!
送來的早餐,虞慈只在第一天沒有及時看信息,不知道是誰送來的時候打開來看過一次。
烤成焦黃色的吐司躺在白色的保溫桶里,散發著濃郁的麥子的香氣,足夠引得人胃口大開。
虞慈只看了一眼,就「砰!」地一下將蓋子用力扣好。
他知道這塊烤吐司是誰做的!曾經無數個早晨,金髮青年都會早早起來為他做一頓簡單但好吃的早餐。
他的味蕾還記得烤吐司的味道,記憶中甚至還有金髮青年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
那些本該最溫馨的畫面,早就成了虞慈避之不及不敢再回想的記憶了。
虞慈幾乎是逃一樣地去了公司,可在辦公室沒有待多久,下一份驚喜就隨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