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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慈能狠到什麼程度,艾德里安再清楚不過。誰讓,他們是一樣的人呢。
畢竟,這世界上啊,同類是最了解同類的。
艾德里安選擇了最穩妥的選項。他不急,徐徐圖之方為上策。既然虞慈都承認還愛著他,那麼複合不過是時間問題。
虞慈見艾德里安選了他希望的選擇後,真真正正地鬆了口氣,眉眼間最後一點郁色也消失不見了。
那場艾德里安自導自演的綁架,虞慈知道真相後,生的氣也不過是氣艾德里安自己算計自己的安危,拿那種事情開玩笑。
至於溫家?說實話,虞慈沒什麼感覺。
商場如戰場,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大家面上是兄弟,背後狂捅刀子的事情,真的屢見不鮮。
虞慈自己都沒法說自己的手是乾淨的,沒有在背後陰過人。
溫氏被格拉芙低價收購,可以說是一場無妄之災。但何嘗不也說明是他們技不如人,或者說是順應市場的大浪淘沙呢?
至少,現在併入格拉芙的溫氏發展的更好,那些留下來的溫氏員工的工資也開的更多。
商場上不過也奉行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罷了。
而這一次,艾德里安直接將自己的生命當做苦肉計的籌碼,是真的嚇到了虞慈。
那天虞慈在病房中見到艾德里安時,只覺得憤怒,恨不得揍這個不愛惜生命的小混蛋一頓才解氣。
可回到蘭庭,虞慈自己獨自坐在黑暗的客廳中時,才覺得後怕。
明明是炎熱的夏季,屋子裡也沒有開空凋。可虞慈偏偏就覺得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了腳,冷得心裡發寒。
虞慈不敢想,如果車速再快一點,如果……是不是艾德里安就不是什麼輕微腦震盪,而是重傷,亦或是整個人都沒了?!
虞慈越想越心驚,他甚至不敢想如果還有下一次,這小混蛋還要玩什麼?
虞慈記得虞老爺子還在的時候,他外面養的那些小情兒,就非常喜歡到虞家老宅鬧。
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玩得花樣百出,但看著都假的厲害,為了也不過是達到爭寵或是多要些錢的目的。
到了艾德里安這裡,也跟著那些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差不了多少。
區別就在於,那些女人的上吊是假的。而艾德里安的上吊,很可能就是真的了。
虞慈就想,既然自己做不到快刀斬亂麻,那何不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呢?
不是說繼續以開局就是場玩笑騙局的愛情,而是以彼此最真實的自己來相處。
事實證明,效果很好。
艾德里安依舊喜歡撒嬌賣乖,逮到空隙整個人就往虞慈身上掛。可至少,他們能在一起聊公事了。
虞慈發現,艾德里安雖然年輕,但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了。
虞慈自認為自己在商場上已經足夠心黑手狠的了,結果他們就YC和格拉芙現在的合作項目討論後才發現,艾德里安才是真的肚皮都是黑色的狐狸。
他足夠狠,足夠黑,也足夠鐵血。
虞慈忽然想起曾經聽過的那個,關於年輕的公爵以雷霆手段鎮壓總部高管「造反」,其精彩絕倫轟動了整個歐洲金融界的傳聞。
以前只當有追捧誇張的程度,現在一看本尊,虞慈信了。
他想,如果格拉芙公爵不是諾爾,就是格拉芙公爵,那他們正在合作的項目,可能在談判伊始就是一片刀光劍影吧。
虞慈忽然對艾德里安是什麼時候知道,他是YC的幕後Boss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他記得他當時問過艾德里安,他的回答好像是說來梅市的前一周。當時他正在氣頭上,沒有細想。
現在想來,那個答案怕也是這小混蛋的敷衍之詞了。
虞慈從膝蓋上的筆電上抬起頭,看著靠坐在病床上,正邊打哈欠邊看小桌子上筆電報表的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吧,是屬於只要身邊有虞慈在,無論做什麼,都會在虞慈身上扔一個眼球,無時無刻不注意著他在做什麼。
這會兒當然注意到了虞慈的目光,哈欠一收,眼角的生理淚還沒擦呢,就轉頭看虞慈。
見虞慈正用一副似笑非笑的探究表情看自己,艾德里安背後發毛,趕忙琢磨自己又做了什麼惹虞慈不高興了。
就,好像沒有吧?
Emm~上上次偷偷啾了一口阿慈,阿慈就這樣的表情看他。他就沒敢再放肆。
上次偷偷熊抱了下阿慈,阿慈也是用這樣的表情看他。然後,他乖乖認錯了。
今天,好像沒做什麼哈?
艾德里安確認自己沒有犯錯,腰板立刻就直了。
「阿慈,怎麼了?」
虞慈看著艾德里安一臉無辜的表情,可眼角還帶著打哈欠的緋紅和一滴生理淚,配著亂糟糟的金髮。不知怎地,他想起了那句侍兒扶起嬌無力。
虞慈自己想到這裡,都笑了。就這191的身高,配上一身肌肉,嬌無力好像還真做不到。
虞慈想到這裡,自己先笑開了。他右手肘撐在布藝沙發的扶手上,手掌撐著側臉,穿了件米白色的蠶絲休閒襯衫,慵懶風流。
他笑得眉眼彎彎,寡淡的臉龐染上了顏色,看得艾德里安目光有暗又沉,心中翻滾著要將這人生吞活剝了的欲望。
可惜,艾德里安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