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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河的大手筆不僅驚地夏然直接吹了個哨音,連虞慈都嚇得一怔。
「這,不合適吧?太貴重了。」
「寶劍贈烈士,我願意以這塊瑪格麗特二世交虞先生這個朋友,有何不可?」陸星河笑道。
「還是虞先生不想和我交這個朋友?」陸星河單眨了下眼睛,語氣中帶著俏皮。
虞慈瞳眸微縮,驚訝地看陸星河,見他目光真摯,全然不是客套,心中微動,也笑道。
「陸總說的是哪裡話。」虞慈左手放在木盒子上,語氣真摯,「虞慈暫且謝過,等婚禮那天一定請陸總來喝酒。」
另外兩人都聽得懂,這是虞慈的回答。
夏然眨巴兩下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麼對上頻道的,沒有他撮合,自己竟然就交上朋友了。
不過他越看越覺得這兩人像的很,都是清冷掛的美人,又都喜歡拿這種有故事的寶石送給男朋友。
這麼一想,夏然自己先笑起來了。
虞慈蓋好蓋子,聽到笑聲,側頭看夏然。見那雙狹長的美目中含著明亮的光,就知道這人一定又沒琢磨什麼好事。
他無奈地嘆氣,用目光詢問:你笑什麼?
「笑你唄。」
「我?」虞慈挑眉,不知道這促狹怪又想起什麼捉弄人的點子了。
「我剛剛說你和陸星河像,你還不理我。要我說,你們會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啊?」
夏然探身拿過木盒,打開之後輕輕摸著瑪格麗特二世冰涼的表面,眼中露出抹驚艷。
虞慈和陸星河一同挑眉,陸星河清冷的聲音含笑,聽上去很是溫柔。
「為什麼這麼說?」
其實說虞慈和陸星河像,也不過是乍一眼看上去像。兩人坐在一起之後,氣質上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如果說陸星河是皎皎天上月,五分冷清中摻了五分的溫柔。那虞慈就是皚皚山尖雪,除了冷就是寒。
「不說別的,就說送男朋友禮物這一塊。一個拿著海神的眼淚做耳釘,一個要拿瑪格麗特二世做婚戒,都是代表同性間至真不渝愛情的寶石,這還不像嗎?」
時隔近三年,陸星河現在還記得取那個耳釘時,是怎麼被這人一頓調侃的。
他這回也學聰明了,不接話,拿過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品,舉止之間自是一派閒適優雅。
不過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藏在鏡片後的一雙淺眸內含著玩味的笑,像是等著看什麼熱鬧。
沒辦法,和夏然做朋友久了,難免都會沾上些無傷大雅的小癖好。
虞慈也是跟夏然做了多年的好友,自然知道這話往下接,指不定接出來什麼。
可夏然拋出來的話題引起了他的興奮,猶豫了一瞬,虞慈還是順著夏然的話題聊了下去。
「我記得拍賣會上的主持人介紹說的是,這塊寶石是瑪格麗特女王的王夫送給女王的。」
虞慈的言外之意是,這位王夫是位男性,這寶石也不是什麼見證同性之愛的寶石。
他挑這塊紅寶,不過是看它好看,夏然你別多想。
夏然把木盒蓋子一扣,從陸星河那裡要過袋子,把盒子往裡一放,才懶洋洋地朝虞慈翻了個白眼。
「滿腦子金錢,精神世界無趣又貧瘠的男人啊。」
虞慈聳肩,這一點他承認。
「你聽說的那個是官方版本,我要說的這個是傳說版本。」夏然笑眯眯地說道。
「據說,這位女王有一位非常要好的青梅,這位青梅後來成了女王的初戀情人。」
「可是當時同性之愛是有罪的,女王和初戀不得不雙雙與家族安排的男人結婚。」
「即使兩人身處異地,也沒有阻止兩人相愛。後來,女王繼承了王位,就認命這位已經是伯爵夫人的戀人進宮做女官。」
「這塊寶石,就是兩人團聚之後,青梅送給女王的生日禮物。整塊寶石的打磨,到鑲嵌在項鍊之中,都是青梅一人完成的。」
「女王很喜歡那條項鍊,但凡有重大場合就會佩戴在身上。後來爆發了一場瘟疫,青梅不幸染病身亡。」
「女王將那條項鍊放在了青梅的棺材中,讓項鍊代替自己陪伴著青梅。」
「也因此,瑪格麗特二世被譽為同性間至死不渝的愛情。」夏然雙手托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虞慈,訓道。
「所以啊,不要滿腦子只想著錢啊錢的,多了解一下這些浪漫的愛情故事。懂得浪漫了,才能讓變得有趣一些。」
「無稽之談。」虞慈冷漠地下結論,這樣漏洞百出的故事怎麼可能是事實。
虞慈眸光一頓,那剛剛還對夏然說的有所期待的自己,也是個笨蛋!
夏然早就知道虞慈會這麼說,不過他也不介意,反而對虞慈擠了擠眼,露出抹揶揄的笑。
「你這種死板的老男人或許不了解這樣的傳說,但你那個學藝術的小男朋友一定知道。」
虞慈眼眸一顫,抬頭去看夏然,眼底有說不出的期待。
夏然看得有些心酸,眉頭抖了抖,就要往起皺。他認識的虞慈從來都是冷漠寡淡,不曾為任何人牽腸掛肚。
而面前的這個虞慈,會因為他無意的一句話而情緒變化。
夏然懂這樣的變化,如果不是愛慘了一個人,是不會在意對方的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