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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因為還在內測階段,幾乎看不到什麼人。遇見的幾個人衣著得體的,虞慈也都見過面,雖然不熟,但都知道彼此是夏然的朋友。
點了頭,笑了笑,沒有過多的寒暄就各自散了。
大家心裡都明鏡,身邊都帶著伴呢,躲到這麼這裡來,就是不想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應酬單純來度假的,沒人願意找那個不自在。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社交牛逼症,應酬也不過是一種不得已的手段罷了。
落滿了紅色葉子的小徑幽靜深長,無論是哪個方向都沒有其他的遊客。
諾爾往虞慈的身邊又靠近了些,握住虞慈垂在身側的手。
虞慈怔了一下,微微側頭去看諾爾,就見諾爾齜著口白牙露出抹燦爛的笑,揚起了兩人牽著的手,孩子氣的晃。
仿佛被諾爾感染了一樣,虞慈眉眼也柔和了些許,也翹起嘴角露出抹笑。
腳下樹葉沙沙,諾爾故意踢起厚厚的落葉。紅葉揚起,像是翩躚的蝶,在跳一支曼妙的舞。
諾爾眼中多出抹狡黠的亮光,他鬆開了握緊虞慈的手,向前走了幾步蹲下身來。
虞慈好像明白了諾爾要做什麼,也不阻止,只是寵溺地笑著搖了搖頭。
虞慈一個眨眼的功夫,眼前是漫天的紅葉,像是下了一場絢爛的紅雨。
可即便紅色再絢爛熱烈,都不及站在這片紅中金髮藍眸青年的笑容半分。
從樹冠中灑下來的斑駁光芒跳躍在青年的金髮上,為他帶上了頂耀眼的金冠。
湛藍的眼眸中是真摯的愛意,臉上雖帶著長途跋涉的憔悴,但卻絲毫不影響笑容的燦爛。
紅葉終歸不是真正的蝶,無法在空中停留太長的時間。它們簌簌落下,落在了諾爾的金髮、肩頭和衣襟上。
陽光正好,風景正美,一切都是最好的時候。
就是現在吧,虞慈想,大概沒有比現在更適合告訴這個人,他也愛著他吧。
虞慈笑了,不再只是微微牽動嘴角露出的淺笑。
那笑容讓他寡淡的面容變得明艷動人起來,如春日的暖風,夏日的百花,秋日的金陽,冬日的清雪,是最美好的樣子。
看得諾爾傻了眼,忘記了呼吸。好像時間都靜止在了這一刻,整個世界只有虞慈的笑和他咚咚如鼓的心跳聲。
虞慈張開了手臂,那是一個想要擁抱的姿勢。諾爾沒有絲毫猶豫地飛奔而來,用力撲入了虞慈的懷抱。
「嘭!」地一聲,兩人一起倒進了身後厚厚的紅葉堆中。紅色的葉子飛起又落下,淺淺地蓋了他們一身。
虞慈抱緊懷中人,緩緩閉上眼,輕聲說了句話。
風聲裹著溫柔而又深情的聲音鑽入了諾爾的耳中,他「嚯」地一下撐起身,瞪圓了眼驚愕地看虞慈。
「虞先生,您說什麼?」
「我說啊。」虞慈故意壞心眼地拖長了聲音,看著諾爾面露焦急,才慢悠悠地道:「諾爾,我如同你愛著我一般愛著你。」
【作者有話說:表白了,就問分手還會遠嗎?】
第36章 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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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休假,虞慈乾脆只帶了私人號碼的那隻手機,工作號碼的手機直接關機扔在蘭庭吃灰。
虞慈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不多,手機除了看個時間外幾乎成了無用的擺件。
偷得浮生半日閒,虞慈享受著難得的清淨,和諾爾吃了頓午飯後,就相擁著在軟塌上睡午覺。
午覺對於虞慈來說是珍貴到奢侈的東西,在他的記憶中幾乎沒有過這樣的休閒時刻。
等後來時間可以自己做主的時候,虞慈又多了個見光睡不著覺的毛病。
虞慈也試過在愜意的午後小憩半晌,可午後的光線強,就是拉了窗簾,他也總覺得光照在眼皮上,沒有丁點的睡意。
本該是舒服的事,可躺在那裡睡不著就成了折磨。後來,虞慈也就放棄了午睡了。
現在躺在軟塌上,也是經不住諾爾撒嬌地磨。
反正也是出來玩的,虞慈也就順了諾爾的意,換了舒服的睡袍躺在籠罩在午後燦爛的光下的軟塌上。
懷中是像個小火爐的諾爾,背上被曬的暖融融的,就這麼沒過多久,虞慈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夕陽西下,大片的樹林遮擋住了瑰麗的晚霞,只能透過縫隙窺探到零星的顏色。
睡得黑髮凌亂的虞慈,滿臉不可思議地坐在軟塌上。原來,睡午覺是這種感覺嗎?
昏黑之中,虞慈緩緩露出抹笑,笑中帶了輕鬆,那雙漂亮的眼眸中也一改死水般的平淡,緩緩地蕩漾開圈圈漣漪。
身旁還響著均勻的呼吸聲,虞慈也沒捨得叫醒熟睡的人。
他輕手輕腳下了榻,也不穿鞋,腳底直接踩著還帶著陽光餘溫的地板,如貓兒一樣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格子拉門前。
午後陽光正好時,房間也不冷,拉門沒有拉嚴,留了道很大的空隙。虞慈順著這道空隙走了出去,庭院中造型古樸精緻的燈已經亮起來了。
燈光不是很明亮,像是空中的星落在了地面上,閃閃爍爍,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虞慈住的這間套房帶了庭院,院子的正中間有一方溫泉。庭院中沒有種太多的花草,反而是用石頭與枯木做裝飾。
白日看去,別有一番禪意。到了夜裡,地上點點星芒,溫泉的熱氣繚繞而起,倒又成了蓬萊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