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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慈直接被軟聲軟氣的老公嚇的全身一抖,蘋果也掉地上了,被勾著的手也過電一樣一把甩開了艾德里安的手。
「你給我好好說話。」虞慈無奈地嘆氣,老公?他哪裡經歷過這個啊?就算是乖乖巧巧的諾爾,也沒叫過這個。
頂天了就是在床上求饒時,喊過叔叔。
其實喊叔叔也沒錯,畢竟他大了他十歲。如果他是異性戀,估計現在孩子都會喊他叔叔了。虞慈這麼一想還覺得挺逗的。
他俯身撿起掉到了地上沾了灰的半個蘋果,扔進了垃圾桶里。還沒直起身,就感覺到腦後有一道火辣辣的視線。
虞慈腰還沒直起來,先回的頭,就見艾德里安用冒著綠光的藍眼睛越過他看垃圾桶。
一時間老公帶來的窘迫不見了,虞慈就剩下哭笑不得了。
他拽出張濕紙巾擦手上變黏了的蘋果的汁水,「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喜歡蘋果?」
「如果不是這次腦震盪,如果不是連著喝了三天的白粥,如果不是看得見吃不著,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會這麼的想吃一口蘋果。」
艾德里安嘆氣,他也不是想吃放在果籃中那些紅彤彤的蘋果,而是想吃虞慈親手削的蘋果。
他在看到虞慈這麼熟練地削完一個蘋果,皮還能連著不掉時,才知道原來虞慈是會削蘋果的。
艾德里安惋惜,為什麼以前虞慈對他千依百順地寵著時,他沒有讓虞慈給他削個蘋果呢?
要知道,那蒼白修長的手指握著鋒利的刀時,手背鼓起的筋脈是多麼的漂亮。
鋒利的刀鋒與紅色在那指間翻飛,乾燥的手指上又沾了汁水變得晶瑩剔透,簡直成了人間最美的景色。
讓他想握住那雙手,用舌尖描繪過銀白的刀身,紅艷的果皮,最後描摹到那蒼白的手指上,卷著指尖上甜蜜的汁水吞吃入腹。
成吧,都只是想想了。艾德里安知道自己現在敢上手,說不定那刀就能捅進自己的肚子裡。
虞慈是心軟,可難保不會被自己氣上頭了失了控啊。他可是真真切切掐過他脖子的。
艾德里安這邊一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虞慈通通不知道。
他見艾德里安說完那句後就蔫了吧唧地窩在病床上,笑著搖了搖頭,將矮几是哪個的果皮收拾乾淨,又拐到洗手間洗了手。
他重新坐回到了軟椅上,見艾德里安靠著枕頭懶洋洋的打哈欠,表情不自覺地也跟著柔和了下來。
這已經是艾德里安住院第三天了,身上的軟組織挫傷其實不是什麼大傷,就連腦震盪都是靜養即可的傷。
可端木金揣著一顆老父親的心,怕寶貝弟弟在家出了個什麼意外,直接大手一揮直接決定住他個半個月的院。
這麼荒唐的決定,艾德里安居然還覺得哥哥善解人意。
艾德里安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這一次虞慈直接了當地問他苦肉計好用嗎的時候,他就知道苦肉計真的就只能用最後一次了。
再來一次,他是不在乎受什麼樣的傷,可從虞慈那天走的態度來看,是非常不喜歡他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的。
所以,艾德里安就只能寄希望於這一次會是個轉機。也就是說,虞慈只要不來醫院看他陪他,他就在醫院裡住到地老天荒。
大不了就把醫院買下來嘛,反正私立醫院嘛,就是換個金主爸爸的事兒。
艾德里安以為會是個持久戰,可沒想到,虞慈在他住院的第二天就來了。
不止如此,第三天也就是今天,虞慈也來了。
艾德里安當然高興虞慈能天天來看他的,可他總覺得虞慈憋著什麼大招呢。
艾德里安在高興之餘,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不過他一向不是被動的人,他現在的計劃已經變成了,借著這次難得的機會一鼓作氣將虞慈追回來!
他必須搶占先機!
艾德里安目光落在虞慈身上,屋子裡拉了層紗簾,正好柔和了燦爛的陽光。
虞慈今天穿了件淺灰色的V領薄針織衫,袖口挽到了小臂。
露著兩條細而直的手臂,稜角鋒利的腕骨被壓在一隻超級月相的腕錶下。
被柔光一照,看上去氣質溫和又減齡,不像是年紀四十的中年人,反而像是二十才出頭的小伙子。
「阿慈。」艾德里安不禁也柔和下了眉眼,一雙藍眸中盛滿了能將人溺弊的溫柔,睫羽眨動間,好似在訴說著柔情蜜意,深情又撩人。
再配上頭上裹纏著的紗布,多了幾分病重的虛弱,倒是病弱西子美三分。
艾德里安這一聲帶著鉤子,欲語還休,就等虞慈上鉤。
虞慈承認他被這一聲叫的耳朵痒痒,心中酥麻。他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哪裡猜不到這人又想說什麼?
不外乎就是求原諒,求複合,外加一個直白的表白。
虞慈都知道,可他連著兩天來醫院裡報到,又何嘗不是已經妥協了呢。
「艾德里安,你先別說,聽我說。」虞慈抬眸看艾德里安,眸中平淡如一杯溫吞的白水,既不過分冷漠,也不會太過親昵。
這就是現在虞慈能給的態度。
艾德里安藏在被下的手,在床單上不自覺地畫著圈,面上卻乖巧的點頭,一副虞慈說什麼都會乖乖聽的樣子。
「艾德里安,如果我這次依舊不同意跟你複合,下一次你是不是會傷的比這一次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