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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東心思活絡,隱晦地看了眼一旁滿眼焦急的溫家小少爺,知道事情可能不如面上看上去這麼簡單。
但虞慈對那位他看不清臉的受害者這麼維護,少東也不願為了一個溫家去得罪虞先生,忙笑著說道。
「虞先生,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我作為主人給您和您的朋友道歉。樓上的客房已經準備好了,您快帶您的朋友梳洗一下吧。」
第76章 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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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正面對著浴室……虞慈光是想想就覺得尷尬,他真的沒有興趣看前任的洗浴秀。
紅酒黏膩,艾德里安自身其實是有些潔癖的。他將整張臉都洗得泛紅了,還是覺得皮膚上有醇香的酒氣。
但他怕等在外面的虞慈不耐煩後一走了之,便索性不敢身上有沒有紅酒的氣味了。
他看也沒看髒的禮服一眼,直接穿上了酒店提供的白色毛巾浴袍。
在出去之前,目光觸到了放在洗漱台上的青色西裝,前進的腳步變成了向左移動。
艾德里安走到洗漱台旁,藍眸中划過抹異樣的光芒。雙手拿起薄薄的西裝,他跟痴漢一樣將臉埋在衣服中,深深地嗅聞。
同他自己那身禮服一樣沁滿了紛雜的香氣,但可能是虞慈用同一款香水用久了,衣料有了記憶,留香能力要強一些,讓他愣是從紛雜的香氣中捕捉到了那清幽的木質香氣。
艾德里安一想到手中這件衣服是虞慈親手為他披上,幫他遮住剛剛那副狼狽的姿態,一股熱流就從心臟湧出。
它們分成了兩個方向,一個向上流動,一個蜿蜒而下。
毛巾料的浴袍鼓起一點弧度時,艾德里安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了衣服。
玻璃門發出「吱嗝」的聲響,熱氣和沐浴液洗髮水的香氣一同從浴室散了出來。
虞慈聞著有些甜膩的香氣,緩緩睜開眼。
他看著齊肩的金髮還滴著水,藍眸宛如水洗一般蔚藍,站在浴室明亮燈光下的男人,眼眸黯淡了一瞬。
太耀眼了,虞慈斂下眼眸,臉色淡漠地坐在昏黃的燈光下。
一亮一暗兩個亮度的燈光將房間切割成了兩個不同的空間,而中間的黑暗成了條涇渭分明的線。
好似無論怎麼努力,他們也永遠無法打破那道線。
房間內很安靜,艾德里安不喜歡這種安靜。他看著虞慈寡淡冷漠的樣子,頓時覺得煩躁起來。
他最怕虞慈像現在這樣,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厭世的樣子。就好像他不再是那個最特別的,能得到他關心和青睞的愛人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們是前任的關係了。
艾德里安向前走了一步,踩進了黑暗之中,第二步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就聽到虞慈冷淡的聲音響起。
「怎麼不擦乾頭髮就出來了?會生病的。」
語氣談不上有多關心,甚至還帶著幾分懨懨的感覺。但足夠艾德里安心臟狂掉,眼睛明亮的駭人。
「太長了,擦著好麻煩。」艾德里安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虞慈想到艾德里安那頭齊肩金髮,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該接什麼好。
虞慈再一抬頭,發現艾德里安快要走到自己的身邊了。
不知道為什麼,松松垮垮繫著浴袍腰帶,露出大片白皙胸膛和結實大腿的艾德里安讓他隱約覺得不安。
這份不安是來源於雄性特有的侵略性和勝負欲,就跟動物世界中的雄性生物一樣,碰見了就要爭個高低。
虞慈放鬆的身體隱隱繃緊,柔軟的襯衫勾勒著他並不結實的肌肉輪廓。
這樣的艾德里安已經已經不在虞慈的舒適圈裡了,他就像只被侵犯領地的老貓一樣開始奓毛了。
「既然不方便,為什麼不剪短?」虞慈的聲音有些緊繃,但他狀似無意地問道。
「在德國剪頭髮太貴了。」艾德里安笑道。
「???」虞慈。
「呵呵,開玩笑啦。」艾德里安坐在了虞慈的身邊,散發著熱氣的胳膊捧著虞慈的胳膊。
雖然虞慈瘦削,艾德里安身姿欣長矯健。
但畢竟是兩個成年男人,艾德里安一身結實的肌肉又不是作假,坐在小小的雙人位沙發中,還是有些擁擠,但還不至於到胳膊碰胳膊的地步。
但艾德里安存了小心思,偏偏就要擠著虞慈坐,用挨著靠著來彌補不能將虞慈抱在懷中的遺憾。
艾德里安微微向虞慈方向側頭,潮濕的金髮落在了虞慈的肩上,浸濕了單薄的襯衫。
微涼的水汽落在了虞慈的肩上,激地虞慈輕輕打了個哆嗦。耳邊是艾德里安可以放低了,而變得磁性性感的低音。
「阿慈你說過我的頭髮顏色很漂亮,紮起辮子應該會很好看。現在我的頭髮長了,你給我扎辮子好不好?」
「!」虞慈瞳眸猛地一縮,錯愕地看笑得眉眼彎彎的艾德里安,「你是為我留的頭髮?」
「是啊。」艾德里安用力點頭。
虞慈眉心微微蹙起,落在金髮的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以前的虞慈很喜歡揉艾德里安的頭髮。
尤其是午後陽光燦爛,青年像是沒長骨頭一樣躺在自己的腿上眯著眼睛睡午覺時,虞慈就會輕輕撥弄著那頭柔軟的發。
而扎辮子,也不過是虞慈一時興起說的玩笑話。他又不是喜歡芭比娃娃的小女孩,怎麼會喜歡給人扎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