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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大早來就是為了和我探討這束玫瑰原來的主人是誰的?有這個閒功夫,大哥不如回辦公室多看兩張報表,好好熟悉下業務。」
「……」職位一事一直都是虞業心中過不去的坎,現在被虞慈拿著痛腳踩,當即氣得眉眼間蒙上了層陰戾。
他一把拽下剩下的幾片花瓣,當是撒氣,嘴角勾起擠出抹生硬的笑,「公司的事情,不是有二弟在管嘛。」
虞慈被艾德里安煩得火氣大的很,也沒慣著虞業,直接懟了回去。
「既然大哥不想受累,那乾脆就回家吃股份,把職位倒給能力強的人。」
「虞慈!我是你大哥!你居然要我回家?!」虞業在談生意上腦子雖然不夠用,但在腦補上腦子轉得可快的很。
就這一句話,就被他發散到了虞慈這是想要獨吞虞氏,再一拐彎,就想到了虞慈是要獨占虞家。
虞業越琢磨越有可能,順道就聯想到了那至今還未被公布的虞老爺子的遺囑上。
他不得不猜測,老爺子是不是在遺囑上將所有的好都給了虞慈。
他這個沒有被老爺子親自教養長大,不受老爺子待見喜歡的大孫子會不會什麼都得不到。
虞業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就是事實,要不然按照虞家的傳統,這個總裁的位置早就應該是他正在長房長孫來做,哪裡有虞慈這個老二什麼事!
「虞慈,你別以為老頭子以前寵你,現在你還可以任意妄為。你要認清楚,老頭子都死了多長時間了,早就沒人給你撐腰了!」
「?」虞慈被虞業的話題跳的臉上表情一空,怎麼也想不通話題為什麼就跳到了虞老爺子寵自己上了。
不過,寵愛?撐腰?虞慈心中呵呵冷笑,他以前以為虞業最多是有些紈絝,但腦子還算精明。
現在他發現自己可能高估他的好大哥,這分明就是蠢得無可救藥啊。
虞慈一想到自己本來的人生軌跡是要為這樣的蠢貨服務一生,保障他一輩子的衣食無憂,就嘔的不行。
虞慈存心要膈應虞業,也不否認那份他從未得到過的寵愛和庇佑,反而嘴角勾起一點弧度,像是心情極好的樣子。
「大哥,你也說了爺爺寵我,那你知不知道爺爺早就給我鋪好了路。」
「!」虞業眼眸猛地一震,心中「咯噔」一聲,有種他剛剛所有的猜想,被正主認證後天塌地陷的感覺。
虞慈見虞業不開心,他就開心了。頓時胸口也不堵了,氣也順了,接著用淡漠的語氣氣人。
「實話同大哥說吧,虞氏總裁就是爺爺為我留好的後路。」
虞業信以為真,猛地站了起來,帶得椅子向後一退,響起一聲刺痛耳膜的「吱啦」聲。
他目光陰森地瞪著虞慈,用力咬著後槽牙,帶著咬肌不停地抽動,話都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虞慈,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連著弄丟了幾個大項目早就引起了那些股東們的不滿,私下裡都商量著要將你換下去了!」
「……」虞慈輕輕嘆氣,憐憫地看他這個大哥。知道了這麼重要的情報,不是該好好藏著掖著,再多加利用將他拉下來嗎?
為什麼還要告訴他呢?如果換了其他人,就會心生防範的。
「所以呢?」虞慈疊起腿,腳跟點了下地面,帶著轉椅轉了半圈,姿態閒適,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驚惶無措。
「行!虞慈你好樣的!」虞業氣得呵呵直笑,把手中的花枝用力往桌面上一劈,瞪了虞慈一眼。
虞業撂下句「我迫不及待等你被換下去時哭的樣子。」,就轉身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虞慈轉了兩個半圈,對著一直充當背景板的林莫聳了聳肩,嘆道:「林莫,我突然覺得這幾年布局的功夫都白費了。」
林莫怎麼聽不出虞慈的畫外音,他露出抹安慰的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達到先生要的效果,是需要耗費些時間。」
「是啊。」虞慈目光一動,看著落在白色桌面上變得觸目驚心的紅,唇角的笑意收斂了下些,只留下些淺淡的痕跡。
「林莫,花,全部留下來吧。」
林莫眨了下眼,應了句「好」。
被虞業這麼一鬧,虞慈也沒心思再看項目書了,垂著眼眸坐在顯示屏後發呆。
被林莫叫進來收拾桌面上花瓣的保潔,見虞先生面無表情的樣子,只當他是心情不好,嚇得戰戰兢兢地快速收拾好了花瓣,生怕慢一點惹怒了大Boss。
保潔出去之後不久,林莫不知道抱著從哪裡淘弄來的一個不規則的,瓶身像是被一隻大手用力扭了一圈的,寬口深藍色玻璃花瓶。
那一大束的黑魔術玫瑰被插進了花瓶中,放在了桌角。深紅色為整間寡淡的辦公室增添了抹濃墨重彩,吸人眼球的很。
虞慈靠在椅背上,目光怔怔地看著那抹紅,心中說不出來的感覺。直到看得眼睛酸澀,才緩緩閉上了眼。
「林莫。」虞慈叫住走到門口的林莫。
「先生,有什麼嗎?」
「今天有什麼安排嗎?」虞慈後腦抵在椅背上,闔上眼後,眼前是一塊一塊的光斑。
他把這個當個樂呵,眼球頂著薄薄的眼皮一圈一圈的緩慢的轉。
「您晚上需要參加海天集團少東的訂婚宴。」林莫翻看了下手機備忘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