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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少笑得陰森又惡意,目光是讓諾爾作嘔的垂涎。
「三少要如何呢?」
一道寡淡的聲音驀地響起,保鏢們皆是一驚,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而宋三少正沉浸在要如何拔了這個漂亮青年的爪牙,將他關進籠子裡做他千依百順的金絲雀,絲毫沒認出來這聲音根本就不是他掌下青年發出來的。
「三少可是最會收拾你這種不聽話的小鴨子,地下俱樂部走一圈,保准你被調教的乖順可人,再不敢跟男人說一句重話。」
「心肝兒,我想你不會想去的。」
「看起來,宋三少是常去那種地方了。」寡淡的聲音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又似乎是沒有。
但在宋三少耳中卻像是一滴水滴進了油鍋,轉眼就炸開了。
宋三少腦子一白,低頭看諾爾,「是你在說話?」
諾爾眨巴著眼睛,無辜地搖頭。
宋三少瞳眸猛地一緊,他抬頭向聲源處看去,只見門口的陽光中站了兩個人。
前者身材瘦削,溫暖的光在他身上渡上了層柔和的金邊。但卻沒有溫暖他一身的冷意,反而讓他如神祗般的漠然。
而那雙讓宋三少做了噩夢的淺色眼眸,正淡漠地注視著他。
宋三少看見那人緩緩開口,語調平平地吐出一句話。
「是我在說話。幸會,我是虞慈。」
【作者有話說:諾爾:我演技賊棒,奧斯卡欠我一個小金人】
第9章 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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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人,他簡簡單單站在你的面前,不用做威脅的動作,甚至不用什麼陰鷙的表情,就會讓人本能地畏懼。
就比如現在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虞慈。
有一種恐懼,哪怕只是接觸一次,但它就刻在了骨子裡,如跗骨之疽,會在特定的時間冒出來。
就比如現在看到了虞慈的宋三少,他就覺得寒氣從腳底往上冒,好像要把他整個人扔到了冰天雪地里,凍了個通透。
其實不僅是宋三少,那些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現在也是這種感受。
虞慈不急不緩地踏入了陽光明媚的屋內,隨著他一同進來的還有森森的寒意。
宋三少和保鏢都覺得,屋裡的溫度好像突然就降下來了,像是誰把空調打開了。
可這破屋子裡,別說空調了,連個電扇都沒有!
宋三少一晃神的功夫,就見虞慈來到了他的身前,垂了一點頭,眸光冰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們抓的這個人是我的。現在,可以請你們放手了嗎?」
虞慈的話客客氣氣的,甚至還用了個請字。
但宋三少愣是被那雙茶色的眼眸嚇得想要打寒顫,沒等他發話,按著諾爾手腳的保鏢們倒是乖覺地鬆了手,退到了宋三少的身後。
宋三少回了神,怒瞪了一眼自己的保鏢們,他又不想讓自己顯得太弱勢,拍著手滿不在乎地站起了身。
虞慈單膝點地,看著諾爾一側紅腫的臉和破裂的染著血的嘴角,眸光狠狠一沉,心頭升起了一撮火。
昨天才在自己這裡洗刷乾淨的抱著睡了一整夜的青年,不過就是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幾個小時,就被欺負成了這副模樣。
就是泥菩薩也得動怒。
更何況,虞慈從來不是泥菩薩,他的脾氣也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和。
虞慈輕輕將手背貼在青年紅腫的側臉上,「疼嗎?」
虞慈體溫偏低,這時候正好緩解了臉頰上一漲一漲的痛。諾爾抬手小心翼翼地覆在虞慈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心上。
見虞慈沒有抽回手,才露出抹燦爛的笑,藍色的眼眸內是細碎明亮的光。
哪怕這個笑會帶著臉頰和唇角更疼,但諾爾也只是小聲抽了口氣,卻依舊要笑給虞慈看。
「不疼的。虞先生您能來,諾爾就不疼了。」
乖巧又懂事,就像只漂亮溫和的金毛獵犬一樣。
虞慈心中一軟,眸光也溫和了些,他另一隻手拖著諾爾的背,把躺在地上的青年抱了起來。
「除了臉,還有哪裡受傷了嗎?」
諾爾借著虞慈的力站了起來,然後規矩地離開了虞慈的懷抱。
他垂著頭羞澀地站在一旁,聽虞慈問話,才敢抬頭看虞慈,順便再送上一個燦爛的笑。
「沒,嘶,沒有吧。」像是怕被虞慈不喜歡,諾爾趕忙為自己辯白,「我也有回手的,就是他們人太多了,我打不過。」
「???」幾乎都在挨打的保鏢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諾爾,這小子胡說八道個什麼呢?到底是誰倒不過誰啊??
「行,我知道了。」虞慈看著諾爾金色的發頂,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互相搓了搓,最終還是忍下了想揉一把的衝動。
太親密了,不合適。
「進屋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虞慈的尖下巴衝著一邊敞開門的小臥室一點,對諾爾說道。
「可是,他們人那麼多,我走了,他們欺負虞先生怎麼辦?」
諾爾抿著唇,這回怎麼也不肯聽話,固執地站在虞慈的身側不動。藍眼睛內一片炙熱,像是隨時可以為虞慈衝鋒陷陣一樣。
熱血又孩子氣,或者可以說是幼稚的維護。但虞慈竟然奇蹟的不覺得討厭,反而覺得有些熨燙。
他還是沒忍住,抬手輕輕拍了下諾爾的頭,嘴角上揚起一點可以忽略不計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