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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始終覺得越珍貴的東西就越脆弱,這隻熊看著就不便宜,萬一壞了怎麼辦?
他得省著聽,畢竟聽一次就少一次。
白艾澤沒懂他的意思,把卡片自信地攏在一起,打算裝進風衣口袋時,目光一頓——
他才發現卡片背面寫了字。
白艾澤取出第一張小卡,翻過來一看,是尚楚囂張的字跡:
「白艾澤你好啊,先恭喜你拿到第一名,當然了這個恭喜不是真心的,你還是挺討厭的。」
他一邊看一邊念出了聲,尚楚耳尖一燙,「啪」的一掌拍在卡片上,說道:「不許看了!收起來!」
白艾澤勾唇的弧度很明顯,從善如流地把小卡裝進口袋裡,點頭說:「不看不看,既然阿楚這麼討厭我,我就不看了。」
尚楚耳垂紅的和凍果似的,下意識地解釋道:「有時候也不是那麼討厭。」
白艾澤彎著腰盯著他:「什麼時候?」
尚楚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你對我/硬/的時候。」
......
白艾澤笑容一滯。
他竟然察覺到了?
尚楚恨不能把自己舌頭咬掉,著急忙慌地找補:「你、你你你也不用尷尬,都是男人,這是正常的嘛,還有一次在更衣室咱倆沒留神撞到一起了,那次你不是也......操啊我在說什麼!」
白艾澤抬手捏了捏眉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尚楚越找補越亂,聽著白艾澤的嘆息,想著不會才剛弄到手的男朋友轉眼就要吹吧?
他心裡一慌,抓著白艾澤的手腕快速道:「如果是宋堯估計他已經被我打死了,但我一點都不想打你,我覺得、覺得......你懂吧就是不覺著噁心還有點喜歡......」
白艾澤輕輕搖了搖頭。
尚楚「操」了一聲,想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如破罐子破摔算了。於是他攥著白艾澤的手,惡狠狠地說:「你因為我**,我開心,我樂,懂沒懂!」
「你都感覺到了?」
白二公子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原來一直被尚楚看在眼裡,心裡覺著有幾分狼狽。
「廢話!」尚楚抿了抿唇,熱意從眉梢一路蔓延到脖頸,硬梆梆地說,「你他媽和升旗似的,打架打得好好的,動不動打著打著就杵我,老子就算是個偏癱都感覺到了!」
白艾澤吁了一口氣。
尚楚哼了一聲,又小聲嘀咕:「只准對我,聽見沒?」
白艾澤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掌心貼在自己心口。
尚楚愣了愣,感受著手掌下傳來清晰灼熱的搏動。
「我這裡是軟的,感受到了嗎?」白艾澤問他。
砰——砰——砰——
心跳聲沉穩有力,尚楚卻覺得自己變得很輕,像踩在了雲端上,暈暈乎乎的,就要飄起來了。
「稍微感受到了一點,」他眨了眨眼,「以後要多感受感受。」
「歡迎。」白艾澤沉聲說。
尚楚勾了勾唇角。
-
回基地的公交上,尚楚和白艾澤還是坐在最後一排的老位子,兩人中間隔了一個座位,放著尚楚的背包。
「哎,」尚楚盯著窗戶上的一個小黑點,「咱們這算談了?」
白艾澤看著他耳廓上一圈細細的絨毛,回答道:「算,談戀愛的談。」
尚楚吸了吸鼻子,有點兒不好意思:「談朋友是吧?」
白艾澤說:「嗯,男朋友的那個朋友。」
尚楚又說:「我以前沒談過,你談沒談過?」
白艾澤很有耐心地回答他的問題:「沒有,第一次。」
尚楚輕輕點了點頭,藏著心裡那點兒竊喜,問說:「你以前為什麼不談呢?喜歡你的肯定海了去的,你怎麼就......」
他話沒問完就卡住了,心說我怎麼問了這麼個幾把問題,搞得我好像是個無理取鬧逼迫男朋友坦白情史的傻逼!
尚楚咽了咽口水,生硬地轉移話題:「今天天氣......」
「沒有為什麼,」白艾澤卻很認真地回答了那個傻逼問題,「他們都不能讓我又硬又軟。」
「......」
「咣」的一下,尚楚腦袋磕在了窗戶上,傻樂著揉了揉額頭。
「你生日幾月?」尚楚轉頭問。
「已經過了,七月。」白艾澤回答。
「哦,那就好。」尚楚鬆了口氣。
白艾澤不解:「嗯?」
「成年了,不算早戀。」尚楚看了他一眼,欣慰地表示,「挺好的,不錯。」
白艾澤腦子裡冒出一串省略號:「......」
他男朋友是風紀委員還是教導主任?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對方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點兒好笑,於是同時笑出了聲。
「和傻子似的,」尚楚笑著嗤了一聲,擺弄著懷裡小熊娃娃的手,低頭說,「我不怎麼會戀愛,你會不會?」
「嗯......」白艾澤覺得自己應該挺有天賦,於是說,「會吧。」
「你會?」尚楚瞥了他一眼,莫名其妙要和白艾澤爭個高下的好勝心又來了,「除了軟硬變化,還會點兒別的嗎?」
白艾澤一哽,坦誠地說:「不會了。」
尚楚覺得在這點上他可能勝過了白艾澤,得意地「哼」了一聲:「那我比你會。」
他說完這句話,拉開背包拉鏈,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