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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醫生的警告,白艾澤禁不住眉頭一皺,尚楚似乎絲毫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他轉眼看向趴在枕頭上的尚楚,抬著小腿晃來晃去,因為不喜歡喝粥悶悶不樂,這種時候就和個孩子似的。
他隨即心頭一軟,無奈地搖了搖頭。
尚楚就這麼沒心沒肺也挺好的,這種事情有他操心就夠了。
「吃白食還這麼多要求。」白艾澤坐在床沿,把他不安分的兩條腿按下去,拉好褲腳。
「我哪兒吃白食了!」尚楚理直氣壯地反駁,「人都說肉債肉償,我這都已經肉償了,你還不給我吃口肉,你有良心嗎白艾澤?你他媽還是個人嗎是人嗎?我渾身上下現在還可疼,還不都是你給折騰的——嘶!」
白艾澤抬手在他後腺那塊軟肉上輕輕一捏,那位置這幾天被白艾澤翻來覆去地親啊吸啊咬啊的,到現在還敏感著,尚楚腰眼一麻,瞬間就蔫了下去,就連說話聲音聽著也軟了幾分:「靠靠靠!打蛇還不打七寸呢,你丫還搞偷襲,無恥!」
「少廢話,」白艾澤懶得和他貧嘴,說道,「吃飯,吃完喝藥。」
「唉——」
尚楚嘆這一口氣嘆的淒悽慘慘戚戚,連著喝了三四天的粥了,清湯寡水的,實在受不了。
他砸吧砸吧嘴,趴在枕頭上嘟囔著報菜名:「酸辣粉,牛肉麵,手抓餅,煎餅果子,大漢堡,炸雞,薯條,可樂,小龍蝦,雞架......」
白艾澤哭笑不得,打斷他說:「統統沒有。」
既然來硬的行不通,那就換個策略。尚楚挪了挪身子,抓過白艾澤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蹭了蹭,笑得乖乖巧巧:「小白,要不然你給我整點兒老乾爹的辣醬吧,小小一勺就行,小白,你最疼我了。」
「這是誰傳出來的假消息?」
白艾澤一臉「我最疼你嗎?誰說的?我自己怎麼不知道」的疑惑神情。
尚楚討了個沒趣,悻悻地「操」了一聲,一把甩開白艾澤的手,咬牙切齒地說:「我發現和你談感情純屬浪費感情,我給你買了那麼多牛肉麵加肉都白買了,早知道我就全攢著買房了。」
白艾澤想到他手機里那個丑到沒個人樣的小媳婦兒就一陣惡寒,碗裡的粥就快要涼了,白艾澤覺著自己這段日子是不是對尚楚縱容的越來越明顯了,這小東西最擅長得寸進尺,察覺到了他的軟化,所以耍起賴皮越來越無法無天。
於是白艾澤強行板著臉,催促道:「吃飯,別磨蹭了。」
尚楚才不怕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斜眼說:「我現在都不是舌頭淡出鳥了,我他媽是舌頭比鳥還淡。」
白艾澤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鳥」,小東西愈發囂張了,混帳話信手拈來,也不覺著害臊。
「特殊時期要吃得清淡些。」白艾澤清了清嗓子,裝作沒聽懂。
要不是瞥見他耳根子紅了,尚楚差點兒就以為白艾澤真的無動於衷了。
他笑眯眯地扯了扯白艾澤的衣擺:「小白,你說是不是啊?」
「什麼是不是?」白艾澤扭過頭看著他。
尚楚一隻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往下扯了扯衣領,眨了眨眼睛,輕聲說:「我的味道你不是最清楚了嗎?是不是比粥還淡?」
寬鬆的上衣領口裡是形狀分明的鎖骨,白皙的皮膚上遍布深紅色的曖昧痕跡,露出的一側肩膀依稀能辨認出咬痕......白艾澤喉結一滾,撈起被子把尚楚整個蓋住,接著用力閉了閉眼。
這幾天他太放縱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尚楚中途甚至暈過去兩次,再來的話尚楚身體受不了。
「胡鬧。」白艾澤沉聲說。
尚楚費勁地從被子裡鑽出一個腦袋,頂著一頭亂毛努了努嘴:「你這人就是沒情趣,懶得搭理你。」
廚房在煎著藥,白艾澤一大早起來去藥房取的,砂鍋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尚楚盤腿坐在床上,邊喝南瓜粥邊問:「小白,我們算不算談對象了啊?」
「不算。」
白艾澤伸出手指揩掉沾在尚楚嘴角的一顆米粒,尚楚很自然地把那粒米舔進嘴裡。
「還不算啊?」他用勺子敲了敲碗檐,嘀咕說,「咱倆都住一個房子裡了,還睡一張床上了......」
白艾澤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他碗裡,神色自若地表示:「房子是你租的,床是你賴上來的。」
尚楚撇嘴:「那我今天晚上還能睡床上嗎?」
「不能,」白艾澤微笑,「你睡沙發。」
「我就知道,」尚楚非但沒有生氣,反倒也笑了起來,「小白,你總說我愛耍賴,其實你比我還能耍賴皮。我就知道你又要不承認了。」
白艾澤彈了彈他的額頭:「我耍什麼賴了?」
「你不承認你抱我親我還咬我了,」尚楚看著他的眼睛,「你還不承認你喜歡我。」
「我有嗎?」白艾澤直視尚楚清凌凌的雙眼,眉梢一挑。
「有啊,怎麼沒有?」
尚楚忽然傾身靠近,鼻尖貼著白艾澤的鼻尖,睫毛微微顫抖,漂亮得像蝴蝶的翅膀。
「小白,別人都說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我都看到了。」尚楚說。
白艾澤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掌心貼著尚楚的側臉,拇指在他緋紅的唇角反覆摩挲著。
「看到你說你喜歡我,」尚楚笑了笑,「喜歡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