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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聲和關門聲相繼響起,白艾澤沉著臉回到客廳,手裡拿著個亮晶晶的小東西,尚楚定睛一看,頓時笑得不能自已,正是那把塞在地墊下頭的備用鑰匙!
「不准笑。」
白艾澤把小鑰匙扔在茶几上,確定沒有第三個人會突然開門闖進來,接著傾身覆了上來,尚楚假意推搡了他幾下,嚷嚷著我香蕉還沒吃呢白sir你餵我吃香蕉唄!
白艾澤咬了一口他的鼻尖:「不許說怪話。」
「我怎麼就說怪話了?」尚楚很無辜,「讓你給我剝根香蕉都不行啊?」
白二公子命運多舛的黑色襯衣今晚第三次被扔到了地上,尚楚的褲帶今晚第三次被解開。
尚警官最後還是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香蕉,這根蕉是變異品種,顏色深紅,還有點兒紫。都不用剝皮,飽脹的果肉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彈了出來,最神奇的是,它竟然帶有自發熱功能,握在手裡滾燙的嚇人。
尚楚嘆氣道這硬梆梆的可怎麼吃啊,怕不是還沒成熟?再說了,這香蕉也忒大一根了,這吃也吃不了啊,可能這品種只適合用來放手上把玩,不適合食用吧!
白艾澤沒和他廢話,身體力行地親自把香蕉餵了進去,尚楚邊捶邊罵道操你大爺的白艾澤,老子吃不下,拿走拿走!
「吃得下。」
白艾澤不退反進,一根香蕉尚楚吞吞吐吐了一晚上,發現這玩意兒還有榨汁功能,摩擦摩擦就能產出濃稠的香蕉牛奶。
尚楚最後實在吃不下了,趴在餐桌上求饒,滿臉都是汗,樣子虛弱的和受完刑似的;白艾澤卻堅持說他沒吃飽,堅持要他多吃點兒,尚楚咬牙切齒地把他祖宗十八代全給問候了一遍,接著腦中一道白光閃過——
由於吃蕉過多,且食用時過於激烈,又撐又累,活生生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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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尚楚醒了,看自己脖子、胸口、腰上、手腳又是一身傷,趴在床上哎哎喲喲地叫疼。
他的叫聲過於慘烈,由於皮膚白,身上的淤青又過於明顯,白艾澤自責地把他抱在懷裡,親親尚楚的額頭,極其溫柔地說:「抱歉阿楚,是我失態了。」
尚楚翻了個白眼:「每回都師太師太,您到說說您是哪座廟裡來的師太啊?幹起來的時候怎麼不惦記著你失態呢?」
白艾澤被他說的耳根一燙,低聲解釋:「情不自禁,下次你提醒我。」
「滾你媽的!」尚楚冷哼道,「我後來怎麼求你的你能記得嗎?叫你輕點兒輕點兒,結果呢?你看看,喏,你自己看......」
尚楚伸長手臂,把手腕上被緊攥出來的淤痕明晃晃地亮出來給他看,白艾澤低低咳了兩聲,連忙把他的手塞回被子裡,轉移話題道:「想吃什麼?附近有家烤雞店還不錯,我去買?」
「准奏了,」尚楚下巴一抬,「滾吧。」
白艾澤正打算出門,尚楚又在身後叮囑道:「雞屁股別切了,留著啊!」
二公子一愣,回頭問道:「你喜歡吃這個部位?」
「吃哪兒補哪兒唄,」尚楚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白艾澤摸了摸鼻尖,腳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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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百無聊賴地在床上躺了會兒,翻了個身撓了撓屁股,又翻回身撓了撓頭,覺著白艾澤不在了,他一個人閒得慌。
清早白艾澤抱他去洗過澡了,床單衣服沙發墊什麼的都洗了,二公子這事後服務做得倒挺周到。
先前尚楚還睡著,迷迷糊糊地聞見房間裡還都是香蕉牛奶的味道,和肥皂水似的,他嫌棄這味兒難聞,白艾澤就開了窗通風,還用空氣清新劑里里外外噴了一遍,這會兒小屋子裡都是清爽的茉莉花香。
尚楚伸了個懶腰,光著身子從床上下來,在白艾澤的衣櫃裡隨便拿了一套衣服穿上,又進廁所往手臂上打了一針藥,針頭剛拔出來,鼻頭忽然一癢——
這就是要冒鼻血的意思。
尚楚已經很習慣動不動就往外沖的血,也處理得很熟練了,他正用冷水沖臉,聽見外頭傳來敲門聲。
「來了來了!」尚楚抽了兩張紙巾擦乾淨臉,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確定臉上沒有丁點血漬,這才出去開門,邊擰把手邊嘟囔,「我說你就不能把鑰匙帶......」
門外站著的不是白艾澤,竟然是喬汝南。
外頭這麼熱的三伏天,她依舊精緻的沒有一絲瑕疵,深黑的眼線在眼尾勾出一個上挑的弧度,顯得冷漠且鋒利。
上回只是匆匆一瞥,這是尚楚第一次這麼近的站在她面前,他背脊一僵,有些無措地收緊指尖。
喬汝南沒有一點驚訝——也許有,但很快就藏好了。她用自如的目光將尚楚從上到下徐徐打量了一遍,笑道:「你好,請問這是艾澤家嗎?我是艾澤的母親。」
「阿姨您好,」尚楚眼神遊移,不知道該看哪兒,「對,白艾澤他......出去買東西了,馬上就回來。」
「那就好,」喬汝南點頭,「我還以為我走錯了。」
「沒有,」尚楚五指緊緊攥著金屬把手,「您沒走錯。」
「我也覺得,」喬汝南笑得很和善,「我記得你身上的衣服,艾澤去年在英國買的,國內沒有出售這個牌子。我還在想難不成這麼巧?」
尚楚抿了抿唇,低頭看了眼身上樣式簡單的白色T恤,有些難堪地退了半步:「您先進來坐坐吧,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