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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皺眉,轉身小聲問宋堯:「白艾澤呢?」
「他發高燒了,」宋堯說,「我出門的時候他正穿鞋呢,讓我先來順道幫他帶瓶水,估計正在路上馬上就到。」
發燒?
中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燒了?
尚楚心裡隱約有了一個猜測,但還是忍不住擔心白艾澤,是不是前些日子照顧他媽被傳染了,他平時看著挺強壯一人,病了會不會扛不住?
「還有人沒到?」監考官發現了有個位置空著,蹙眉看了看表,「再等一分鐘,要是還不來就算了。」
「老師,」宋堯見白艾澤還不來,著急地舉手,「我舍友病了晚點來,能不能等等他啊?」
「紀律就是紀律,」考官嚴肅道,「不能因為任何一個人破例。」
「可是......」
「再不保持安靜就出去!」考官拍了下桌子。
宋堯不情不願地噤聲了。
尚楚心急如焚,筆尖一下下地敲著桌面,敲到第六十二下,監考官在白艾澤的答題卡上畫了一個碩大的「X」,說道:「髮捲,一人一張往後傳。」
一疊卷子「啪」地丟在他桌面上,尚楚心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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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半小時的考試,尚楚兩小時不到就交了卷,拎起書包拔腿就跑。
一口氣到了寢室樓,這個點都考試去了,整棟樓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也聽不著,尚楚上了三樓,到了白艾澤寢室門口,著急地一把推開門——
「阿楚?」白艾澤聽見聲音回頭一看,頓時怔了幾秒,「你怎麼?」
尚楚一個寒噤,也愣在了門口。
房間裡溫度很低,空調開到了17度,白艾澤光著上身正在舉啞鈴,小腹肌肉流暢緊實,細密的汗珠掛在皮膚上,配合著窗外的金色斜陽,畫面看起來怪美的。
他果然是故意的。
他沒有發燒,他是為了讓我順利拿到第一。
「我、我聽說你發燒了,我就來看看,」尚楚手指微微蜷曲,靠在門邊笑了笑,「你沒事就行,我瞎操心了,那我先上樓了啊,拜拜。」
「等等!」
尚楚才剛轉身,白艾澤大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拽進房間裡,反手帶上了門。
「我不是......」
白艾澤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辯解,他沒想到尚楚會回來的這麼早,他算準了警務考試主觀題分值大,要求的得分點多且細,通常只有答題時間不夠的情況,很少有可以提前交卷的時候,況且還提前了這麼多。
早在青訓營的時候,他因為分神讓了尚楚半招,尚楚就氣的不行,以為自己看不起他,這回他乾脆連考試都不去,阿楚會不會更憤怒?
「抱歉,」白艾澤雙手按著尚楚肩膀,懊惱地閉了閉眼,「阿楚,我絕對沒有你不如我的想法,只是——」
「沒事沒事,」尚楚拍拍他的手臂,「我又沒生氣,特殊情況嘛,我理解的。」
他這個反應反倒讓白艾澤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我別被開除,如果你故意在卷面上放水,一個是不能確定我能不能拿到第一,還一個就是閱卷老師肯定會覺得不正常,」尚楚分析道,「反而是藉口生病缺考一門比較穩妥,放心,我肯定不辜負你,這下我保準是第一了,不用被開除了。」
他說的道理都對,但白艾澤卻覺得有幾分心慌。
「你不生我的氣?」白艾澤問。
「不生啊,」尚楚把頭靠在他肩膀,「你對我這麼好,什麼都為我想,我哪兒能生你的氣。」
白艾澤扣住他的後腦,嘆息道:「阿楚,你乖,不要生氣。」
「我乖的,我最乖的。」尚楚把臉埋在他頸窩,「我最聽你的話,你知道的。」
尚楚眨了眨眼,睫毛從白艾澤的皮膚上輕輕划過,像兩把輕巧的小扇子,也像扇動翅膀的蝴蝶。
「你把空調關了吧,衣服穿上,」尚楚抬起頭,皺了皺鼻子說,「倒是也沒必要故意把自己弄感冒,要是真發燒了怎麼辦?」
「真發燒了就辛苦你照顧我。」白艾澤說。
「靠!我有那麼閒嘛我!」尚楚笑著推了他一把,頓了頓又說,「那個......我這幾天就不住寢室了,家裡有點事,我回家住幾天。」
「怎麼了?」白艾澤接著問。
「嗨,倒也沒什麼,」尚楚一攤手,「就我家樓上有個張奶奶,她回農村老家幾天,把她孫子寄我家了,那小屁孩才七歲,白天他自己能上學,晚上回去總不能沒人看顧,我爸那個人你也知道,三天兩頭不著家,我只好回去帶孩子了唄!」
白艾澤眼神一凝,他樓上的張奶奶哪有什麼七歲的小孫子。
尚楚以前和他說過,張奶奶的兩個孫子就是那對小流氓,曾經劫過他的道,一個叫阿龍,一個叫阿虎,初中輟學。
「所以你可千萬別真發燒啊,」尚楚沖他呲牙,一臉兇相地警告他,「我他媽可沒功夫管你,帶個小孩就夠費勁了!」
「真狠心哪阿楚,」白艾澤揉了揉他的頭髮,「就真的不管我了?」
「滾滾滾!」尚楚笑嘻嘻地推開他,一手摩挲著下巴,把白艾澤光裸的上身來來回回打量了幾遍,沒正形地吹了聲口哨,「這肌肉練的可以啊?男人,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請不要試圖挑起我的慾火,我會讓你知道你犯的錯;更不要用美色誘惑我,我不相信都是月亮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