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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我出差那周,你找宋堯借了一百,買了一箱方便麵、兩箱啤酒和兩箱冰棍。」白艾澤不冷不熱地掃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我替你還的錢,當然從你這個月零花錢里扣。」
「你怎麼知道我找宋堯借錢的事?」尚楚大驚,轉念又覺著哪裡不對勁,「那還有兩百呢?」
「我請宋堯吃了一頓飯,他喝多了告訴我你又背著我喝酒吃垃圾食品,」白艾澤腳步一頓,頷首道,「飯錢,兩百。」
「......你和宋堯都不是好鳥!」
尚楚低罵了一句,想著一會兒等他拿完表彰領完獎,獎金一到手,他愛吃多少泡麵就吃多少泡麵,愛怎麼吃就怎麼吃,白艾澤算什麼,統統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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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嘴上有來有往,肩並肩進了市局,門衛老張正在澆花,他養的那隻黑貓懶洋洋地在窗框上走來走去,眼神傲慢地逡巡領地。
老張看他們倆走在一起,不僅沒有吵架,氣氛竟然還挺和平,一時間覺得有點兒稀奇:「白警官好,尚警官好,你們今兒和好了?不鬧矛盾了?」
「切,」尚楚哂了一聲,「誰稀罕和他鬧矛盾!」
白艾澤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對老張無奈地搖了搖頭。
「早啊,」尚楚彎腰逗貓,「喵喵,吃了沒,昨天一天沒見著我,想我沒?」
老張養的是只野貓,在外頭不知道流浪了多久,有次城郊公園起火,被隔壁消防隊從火災現場救回來的,送老張這兒養著。說來也奇怪,這母貓沒做絕育,脾氣躁的不行,誰摸它就咬誰,偏偏就對著尚楚乖的不行。
尚楚在它下巴上撓了撓,它舒服地眯起眼,仰面躺下,露出粉白的肚皮。
尚楚拍拍它柔軟的小肚子,笑著說:「等會兒再來陪你,你乖,哥哥早上有大事要辦。」
他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個燒麥,故意在貓咪眼前晃了晃,小貓還以為是餵給它吃的,張嘴就要咬,尚楚眼疾手快地把燒麥塞進自己嘴裡,貓咪長長地「喵嗚」了一聲,懨巴巴地趴回窗框。
尚楚惡作劇得逞,暢快地笑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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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sir早,尚警官早,我沒遲到吧?」接待員小桃拎著挎包匆匆小跑進來,便喘著氣邊看表,心有餘悸地回憶,「今天公交上不知道誰帶了瓶Omega信息素,味道沖的不行,司機剛好在易感期,差點兒引起交通事故。」
「沒遲到,別急,」尚楚給小桃遞了張紙巾,彎著眼睛說,「遲到了也沒事兒,這個月全勤我給你補上。」
小桃接過紙巾擦了擦汗,抬眼見著尚楚衣冠楚楚地站在她跟前,一雙水蒙蒙的桃花眼看誰都盛著款款深情,雖然明知道尚楚平時就是不著調愛扯淡,她還是被哄得臉頰一燙:「真、真的啊?」
「真的啊,」尚楚聳聳肩,從塑膠袋裡摸出一根油條,笑眯眯地問,「吃早飯了沒?」
白艾澤最煩他這副招貓逗狗的模樣,見著誰都要瞎撩撥幾下,於是冷冷地打斷這兩人的互動:「他剛摸了貓,沒洗手。」
尚楚:「......」
小桃:「......沒關係的。」
尚楚掀起眼皮掃了白艾澤一眼:「白sir,你是說貓髒?」
「我沒這個意思。」
「哦,」尚楚恍然大悟,「那你指的是我手髒?」
白艾澤微笑:「我似乎也沒有這麼說。」
小桃覺得自己很無辜,訕笑著試圖插話:「那個......兩位,我不介意的哈......」
「難道白sir是覺得油條髒?也對,像白sir這種一件風衣抵我們兩月工資的貴族,看不上我們路邊攤也是正常的。」
白艾澤插著兜,冷靜客觀地分析:「我以為和小動物接觸後,先洗乾淨手再進食,是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
尚楚冷哼:「白sir的意思是我連小學生都不如?」
「尚警官也不必過分心證。」
小桃砸了咂嘴,左邊站著冷笑的警花,右邊站著皮笑肉不笑的白sir,兩位刑偵隊長劍拔弩張,她怕被殺氣誤傷,趕緊踮著腳溜了。
「白sir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只是建議尚警官飯前要洗手。」
「白艾澤我滾你大爺個蛋!」
小桃前腳剛邁進門,就聽見身後傳來尚楚的怒罵聲,她一個哆嗦,生怕兩位大佬在院子裡打起來,趕緊加快步子往辦公室里跑,因此沒有聽見尚楚壓低聲音說的下半句。
「你昨晚含著老子手指頭一根根咬的時候怎麼不嫌老子手髒?!」
作者有話說:有些人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欠了一屁股債(即日起收藏並投餵本文,即可前排觀賞白sir與警花鬥毆全程,vip坐席有限,先到先得,麼麼啾
第2章 豆漿吸管
小桃一屁股在座位上坐下,驚魂未定地端起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隔夜冷水壓驚。
「桃桃你一大清早火氣夠大的啊,」刑偵二隊的齊奇抱著一摞A4紙經過,打趣道,「急成這樣。」
「吵、吵起來了......」小桃拍拍胸脯,脫下外套,邊往身上套警服邊實時播報,「就在外頭院裡。」
一石激起千層浪,飲水機邊排隊打水的一溜人本來一大早晨還昏昏欲睡,聽著這話,一個激靈全清醒了,湊過來興奮地嘀咕:
「臥槽?又吵了?」
「怎麼樣怎麼樣?吵得厲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