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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不就是個小三輪嗎?要真撞上了指不定是誰飛呢?
不過哄還是得哄的,尚同學在這方面還是挺自覺的,媳婦兒不開心了,不管有錯沒錯知錯沒知錯,總之認錯就對了!
他悻悻地摸了把脖子,小跑著追上白艾澤,扯著他的襯衣下擺小聲問:「哎,氣著了?」
白艾澤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
尚楚吧唧了兩下嘴,毫無愧疚之意地反省道:「我錯了,真的,真的錯了,大錯特錯。」
白艾澤冷哼一聲,突然停下腳步,尚楚沒注意,一腳踩在他鞋跟上,把他的白色帆布鞋踩出了一個黑印。
「錯哪了?」白二公子轉身問道。
尚楚往下面指了指:「踩你腳了,我錯了。」
「......」白艾澤看他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板著臉在他額頭上敲了兩下,「沒了?」
「有的有的,」尚楚趕緊認下來,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我錯就錯在太喜歡你了我,見了你就氣血上頭內心翻騰,忍不住飛奔到你面前的衝動,我真的錯了,真的,唉!」
最後一口氣嘆的可以說是盪氣迴腸又餘音繞樑,歪理邪說在他嘴裡也變得振振有詞如同警世真理,白艾澤嘴角一抽,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他走出去幾步,發現身後的混帳東西怎麼沒跟上來,於是回頭一看,尚楚還站在原地,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去哪兒啊?」尚楚吹了聲口哨,下巴往右邊的路口一抬,「公交站在那邊,走錯了!」
「......」
方向感奇差的二公子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忍住輕笑出聲。
尚楚見他總算有個好臉色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抬手道:「走唄!我帶路。」
「過馬路要看路。」白艾澤認真地教育道,「下次不許橫衝直撞。」
「懂懂懂,」尚楚就煩他嘮叨這些,忙不迭地點頭,「紅燈停綠燈行是吧,知道知道。」
「不僅要知道,」白艾澤非常嚴肅,「更要做到。」
「我剛真就是太激動了,來得晚了怕你等得不耐煩,」尚楚搖搖手,「我平時過馬路都賊小心了,沒有斑馬線我都不走。你聽過那個說法吧,走斑馬線萬一出什麼事被撞了還能讓對方多賠點錢。」
「你還挺精明。」白艾澤偏頭看了他一眼。
尚楚聳聳肩:「可不是,我媽就是......」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尚楚抿抿唇,若無其事地移開話題:「你說斑馬線為什麼要畫成斑馬的樣子?」
白艾澤垂眸,牽起尚楚的手,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不清楚,也許是醒目吧。」
「我覺得也不是特別顯眼吧,」尚楚回頭看著身後馬路上的白色條紋,「也有些著急的人會看不清的。」
啞巴當時就沒看清,否則她那麼謹慎小心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橫穿那條車流繁忙的路段。
「好好走路,」白艾澤握緊尚楚的手,沉聲道,「看前面。」
尚楚笑著轉回頭,指頭撓了撓白艾澤的掌心,另一手舉到太陽穴邊,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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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後時間又變得無比快了起來,大二開始有選修學分,尚楚堅決不和白艾澤選相同的選修課,兩人的課越不同,他拿第一名的機率就越大。
白艾澤當然清楚他的小心思,也就隨他去了,除了幾門重要的必修課,兩人的選修課都是岔開的。
於是,這種做法進一步證實了「第一名第二名不和」的說法,警校的課程設置本來就不像其他大學那樣豐富,選修課加起來統共也沒幾個選擇,在這個範圍里還能夠做到完美避開,這是得看對方多不順眼啊!
宋堯也很苦惱,阿楚是他第一要好的哥們兒,老白是他第二要好的哥們兒,他這倆哥們兒鬧矛盾,他夾在中間,實在好難做人啊!
因此,和平大使宋堯同學貼心地把自己的選修課對半分,一半和尚楚一起上,另一半和白艾澤一起上,爭當兩人間的潤滑劑,還頗為用心良苦的把自己的起床鬧鈴改成了《友誼天長地久》。
全年級的百來雙眼睛並沒有發現,周四下午的籃球課前,尚楚進了廁所隔間換衣服,隨後半分鐘,白艾澤也進了同一個隔間。
十分鐘後,白艾澤從隔間出來了,神色自若中帶著一點淡淡的滿足感,他出了廁所就撞見了宋堯:「老白,見沒見阿楚啊,說是換衣服,人不知道哪兒去了!」
白艾澤面無表情地說:「不知道。」
宋堯悻悻地撓撓頭,嘀咕道:「哎也是......你是不是下午沒課啊?圖書館自習是吧,幫我占個座,下了課我找你去。」
白艾澤點頭。
又過了兩分鐘,嘴角有點腫的尚楚從廁所出來了,又撞見了宋堯。
「阿楚?你他媽也在裡頭?」宋堯一臉疑惑,「我剛遇著老白從裡面出來,他說不知道你在啊!」
尚楚聳聳肩:「他拉他的我拉我的唄!」
「奇怪......」
「奇什麼怪!」尚楚一把勾過他的肩膀,「等會兒老子騎你身上扣籃!」
「滾你媽的!」宋堯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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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打響,白艾澤在圖書館三樓找了個空座,從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課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