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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時鐘指針恰好剛過十點三十分。
「呸呸呸!」尚楚趕緊扭頭瞪了白艾澤一眼,「我這拜的是正經送子娘娘,和那伙傻逼能一樣嗎?」
「成,」白艾澤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你繼續。」
尚楚本來上網搜了求神仙幫忙該怎麼說,詞兒都背好了,被白艾澤這麼一攪和全忘了,地址後頭接著要說的是什麼來著?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憋了老半天憋出來個「阿門」,白艾澤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尚楚惱羞成怒,衝過去給了白艾澤一拳:「你他媽瞎叨叨什麼!煩不煩!」
「要不然我先出去?」白艾澤邊笑邊說,「你再拜一次?」
楚楚和小白甩著小短腿跑進房間,把掉在地上的三根筷子叼走了。
「......」
尚楚眼見著這倆狗東西咬著他的香,歡歡快快地滾在一起,嘴角抽抽了兩下。
白艾澤笑得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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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尚楚正在店裡打瞌睡,外頭進來個老頭,懷裡揣個大布包,掀開門帘探頭進來問:「施主,我乃崑崙教第三百二十代海派傳人,現承亡師遺志......」
「要什麼藥自己拿,」尚楚不吃他這套,乾脆利落地打斷他,頭也不抬,「不看病。」
「小伙子,」老頭嘿嘿一笑,「算命嗎?我什麼都能算,事業姻緣健康兒女緣,要什麼算什麼!」
兒女緣?
尚楚聞言眉梢一挑,於是抬起頭說:「成啊,大師給算一個唄。」
這位崑崙教傳人給他看了手相,說尚楚命薄,是天煞孤星轉世,生來就克父克母,要想化解也不是不行,就是比較麻煩,他們崑崙教有一道秘法可破孤星命格,就是其中用的一味藥實在名貴,不知道施主可否願意破財消災。
「那倒不必了,」尚楚笑了笑,「我爸媽都已經被我剋死了,不用破解了。」
「......」老頭一噎,又轉了個話茬,痛心疾首地說,「不僅是父母,您這命格還克夫克妻,對了,還克兒女啊!」
克兒女?
雖說尚楚不信這些,但聽他這麼說,還是禁不住心頭一沉。
老頭見他神情有變,於是添油加醋道:「施主是在為孩子發愁吧?哎呀呀,我一看您這面相,就看出您不是個兒女緣厚實的!」
尚楚哼笑一聲,向後靠在椅背上,下巴一抬:「那您給我說說,怎麼化解?」
老頭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把手裡的包放到桌面上,拉開拉鏈給尚楚看了眼,又飛快地合上。
尚楚瞥見裡頭全是瓶瓶罐罐的,估計就是他說的那什麼神藥。
「你這藥有效嗎?」尚楚問。
「有有有,」老頭說,「賣出去幾十瓶了,用過的都說好!」
「都哪些人買過啊?」尚楚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大師,不瞞您說,我吧藥也吃過不少了,愣是沒用啊!」
「施主,」老頭兩眼放光,「那是您沒用對,我這藥是崑崙秘傳......」
兩個人聊得非常投緣,尚楚就和見了救星似的,一口一個「大師」叫著,當場拿出一千塊現金,說是無償供奉崑崙神教。
老頭以為遇著了冤大頭,和尚楚一通海侃,把手機朋友圈給尚楚炫耀了一通,裡邊都是什麼太極八卦,玄乎的不行,尚楚嘖嘖稱奇,讚嘆世間竟有如此高深的道理!
老頭牛逼吹的起勁兒,突然就被闖進來的幾個警察放倒帶走了,關鍵是這幾個警察竟然叫這個冤大頭「隊長」?!
「哎,大師,」尚楚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地問,「您沒給您自個兒算一卦?賣假藥賣到我頭上,也算您倒霉。」
老頭哭都哭不出來。
尚楚這回算是歪打正著,抓了個黑藥廠的下線,市局順藤摸瓜一舉抄了這地下藥廠,這個月績效立即就超標了,刑偵隊個個都歡天喜地的,說警花兒就是他們的吉祥物幸運星,把尚楚的照片掛在辦公廳牆上瞻仰,尚楚恰好那天去市局開個偵察講座,看到照片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英年早逝了,怎麼這遺照就他媽的上了牆。
這麼一來二去瞎折騰,尚楚也不指望老天爺了,搞迷信是徹底沒有用,聽天由命之所以叫聽天由命,說的就是這不是憑人力能改變的,只能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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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事在人為的那一半就更難了。
多鍛鍊倒是簡單,尚楚本來就有晨跑的習慣,雖然現在腿傷了不能跑了,但還是每天早起出門溜達幾圈;不吃垃圾食品也能克服,他也不是什麼嘴饞的人,薯片辣條什麼的不吃就不吃了,有時候實在嘴痒痒,就弄個泡泡糖嚼兩下。
最要命的是不讓抽菸。
尚楚抽了十幾年的煙了,不讓他抽菸簡直是要了他的命,起初他很有志氣,當著白艾澤的面主動把口袋裡的煙全扔了,說這下堅決戒了,為了小熊必須戒。
白艾澤非常滿意,上了個廁所回來,發現尚楚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把一包香菸藏在床底下。
尚警官被抓了個正著,抵賴說他這意思是把煙壓在床底,就是永遠不抽的意思,白艾澤當然不能信,把那包煙沒收了,又在沙發底下、床墊夾層、相框後邊等等地方找到了尚警官藏好的幾包煙。
尚楚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坐在地上抱著白艾澤的大腿認錯,態度非常誠懇,表示絕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