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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剛喝大了手癢,找白sir切磋來著,」尚楚解釋了一句,又覺著單這麼句話是不是不夠誠懇,於是畫蛇添足地補上了一個乾癟的笑聲,「呵呵呵。」
白艾澤一手虛握成拳抵著嘴唇,以防自己忍不住笑出來,宋堯則是很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
尚楚閉了閉眼:「......」
真是尷了他媽的個驚天大尬!
「行了行了,都散了啊,」宋堯拍了拍手掌,解圍說,「下樓喝酒去,還擱這兒傻站著幹嘛呢,倆隊長不都說了無事發生麼?」
「去吧,我馬上來。」白艾澤說。
白sir都發話了,一大幫人又浩浩蕩蕩地下了樓,齊奇捂著脖子,委委屈屈地看著尚楚,控訴道:「隊長,你打我幹嘛呀?我又不是白sir。」
「我瞅你和他長得像不行啊?」尚楚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趕緊滾!」
齊奇「嗷」了一聲,馬不停蹄地跑了,下了樓想想又覺得挺樂,警花說他和白sir長得像?
他竟然那麼英俊嗎?!
小陸多留了個心眼兒,還是不太放心,總擔心尚隊發酒瘋把白sir給揍了,白sir這性格肯定不會還手,於是惴惴不安地說:「白sir,要不我留下來幫你一起收拾吧?」
「不用,」白艾澤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下去玩兒,我馬上到。」
「那行。」
小陸也不好多說什麼,轉身剛要走,眼角瞥見從床頭櫃滾到書桌底下的一個木盒,和廁所里那個款式相同,花紋不太一樣,小陸霎時一個踉蹌。
超薄、透明、無味、特大號?
怎麼會這樣?!
浴室里有,房間裡也有,白sir到底在家裡放了多少備用的!
小陸和受了驚的兔子似的,趕緊蹦出了房間。
「他幹嘛呢?」尚楚問,「燙腳啊?」
白艾澤也發現了掉在書桌下的那個木盒,心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沒心沒肺的尚警官顯然沒有看見,對著小陸的背影樂個不停。
二十七八歲的人了,怎麼還和長不大似的。
白艾澤無奈地搖了搖頭:「酒醒了?」
尚楚脫口而出:「我沒醉啊。」
「尚警官,既然沒醉,」白艾澤微微一笑,「那麼解釋解釋剛才的事情吧。」
尚楚嘴角抽了一抽,扭頭看見一地狼藉,心說大不了就是這周末下不來床,於是厚著臉皮擺了擺手:「白sir,你慢慢收拾,我就不打擾了哈,我先下樓。」
他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白艾澤縱容地笑了笑,彎腰扶起倒地的床頭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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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鬧到凌晨兩點多才散,小陸和齊奇喝的暈暈乎乎的,徹底老情人和特大號的事兒拋在了腦後。
白艾澤直接聯繫了出租公司,一次性叫了二十多輛車,把人一個一個扶上車,告訴司機地址,又記下車牌號;宋堯醉得站都站不住,白艾澤本想留他在別墅住一晚,翁施自告奮勇要開車送師傅回家。
好容易把人都送走了,白艾澤鎖好門進了屋,客廳亂的不能看,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又在家政公司那邊下了單,讓阿姨明天白天過來打掃。
玄關堆滿了換下來的拖鞋,亂七八糟的,白艾澤一眼就看見了其中深灰色的那雙,是尚楚的。
小混帳在屋裡又不穿鞋,說幾次都記不住。
尚楚有些生活習慣確實不太好,包括不穿拖鞋喜歡光腳這條,白艾澤怎麼矯正也矯不過來,後來乾脆做了地暖,在客廳和房間裡都鋪上厚地毯,隨尚楚去折騰。
他上樓進了房間,尚楚已經在床上躺好了,雙腿併攏,兩手交疊放在小腹上,樣子乖的不像話。
聽見腳步聲,尚楚立刻閉上雙眼,兩隻腳緊緊靠在一起。
白艾澤也沒叫他,雙手抱臂,斜倚在牆邊好整以暇地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果不其然,不出十秒鐘尚楚就撐不住了,先是睜開一隻眼睛,然後晃了晃腳丫子:「白sir,你來啦?」
「不裝睡了?」白艾澤問。
「我這是行為藝術,」尚楚嘿嘿笑了兩聲,又沖白艾澤舉起一隻腳,「小白,我腳疼,剛才踹著拇指了。」
白艾澤說:「忍著。」
尚楚撇了撇嘴,「切」了一聲。
白艾澤從抽屜里拿出個什麼東西,接著在床邊坐下,下頜一抬:「翻身。」
「背過身啊?」尚楚邊松褲帶邊皺著眉嘟囔「我不喜歡這姿勢,還是喜歡看著你的臉做......」
白艾澤不禁失笑,在尚楚鼻尖點了一下:「你腦袋裡成天都在琢磨什麼?」
「不做啊?」尚楚眨了眨眼。
白艾澤眉梢一挑:「尚警官很失望?」
尚楚耳根一燙,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那你叫我背過去幹嘛,還不是因為你這老禽獸......嘶!」
白艾澤的手指探進他頭髮里,摸到了剛才尚楚磕到床沿的地方,腫了一個小包塊。
「疼了?」
白艾澤把藥油倒在掌心,用雙手搓熱了,再擦在尚楚後腦。
「有點兒,」尚楚說,「小白,你輕點兒,輕輕的。」
「再輕就不起作用了,」白艾澤說,「不疼你不長記性。」
尚楚反駁:「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不沒留神嗎?」
「你啊,」白艾澤輕輕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能讓我少操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