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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歲淮一股氣憋在胸膛,他氣得臉青了大半,胸膛在猛烈起伏著,幾乎是恨恨地把幾個字從齒間咬出來。
「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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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分手p
周歲淮攆走了陳晏,打電話推掉了季總的下一場邀約,他緊閉著酸澀的眼,任由指甲掐進肉里,平復好心情後,他邊叫代駕,邊往外走。
樓梯上坐了個熟悉的身影,周歲淮差點以為是自己酒喝多了,直到那人聽到動靜扭過頭來。
「哥。」
周歲淮臉上狼狽未收,錯愕地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陳修遠深深地看著他,猛地擦了一把臉,起身道:「我來接你。」
車上的氣氛很是詭異,周歲淮胃裡全是酒,這會有些難受,微閉著眼睛在休息,突然,車緩緩停下。
周歲淮睜眼看了眼周圍安靜的路,問:「到了嗎?」
陳修遠緊攥著方向盤,他表情有些痛苦,抓著方向盤深吸了兩口氣,問:「哥,你工作上碰到什麼問題了啊?」
周歲淮心突突一跳,問:「怎麼突然這麼問?」
「是不是需要很多錢啊?還是需要人脈啊?其實我跟我爹——」
沒等他說完,周歲淮便冷聲打斷道:「不用你管。」
陳修遠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他愣怔半晌,才啞聲問:「不告訴我是因為我沒有陳晏有錢嗎?」
這回輪到周歲淮錯愕了,他無法裝作看不到陳修遠猩紅眼底的質問和惱怒,像是受了什麼委屈而暴怒的小獸,正在直勾勾地盯著罪魁禍首。
周歲淮忽然很想笑。
他語氣是破罐子破摔的諷刺:「是,你沒錢,非要我告訴你幹什麼?」
陳修遠被他激得怒火四竄:「周歲淮,你要是嫌我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要跟我談戀愛?」
「你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啊。」周歲淮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有年輕的肉體,有擰巴愛鑽牛角尖的一肚子毛病,有我哄都哄不完的脾氣,還有根本不用刺激就暴怒的情緒。」
陳修遠眼越來越紅,他耳邊一遍一遍響著陳晏的那句「你去問問他,看他會不會告訴你」。
就像是陳晏早早寫好了劇本,周歲淮半個字都不肯透露。
也可能是因為陳晏比自己更了解周歲淮。
「告訴我。」他紅著眼,固執地重複道。
「操了……」周歲淮低聲爆了句粗口,他又煩又氣,還無處發泄。
周歲淮深吸了一口氣,他煩躁地把扶手盒裡剩下的半包煙給掏了出來,然後重重扣上蓋子,在陳修遠質問的目光中,緩緩點了一支煙。
要知道,陳中正無孔不入的打壓,公司的落井下石,沒日沒夜的求爺爺告奶奶都全然不及陳修遠這道略帶責備的眼神殺傷力大。周歲淮不知道還能做什麼,還能怎麼做,他仿佛已經被逼進了一條死路。
今天陳修遠穿著他早上精心挑選的藍色襯衣,就著青春的藍色搭了身非常適合表演的衣服,他今天還過生日,能有一場精心準備、酣暢淋漓的盛大演出,他肯定高興極了。
周歲淮想讓他每天都這麼高興,但又沒辦法讓他每天都這麼高興。
不管今天是陳修遠聽到了他跟陳晏的對話,還是陳晏出去的時候撞見陳修遠,跟他說了點什麼,結果都是一樣致命。
如果自己再厲害一點就好了,周歲淮幾乎是心碎般在心裡念出了這個願望。
周歲淮含著煙,他眼底是近日折騰出來的疲倦的烏青,衣服是領口凌亂的西裝,表情是被陰影遮住大半的破碎脆弱。
猩紅的火光一直亮到纖細的食指處,他微抬著下巴,殷紅的唇瓣間不時逸出來氤氳的白色煙霧,鼻尖那顆黑痣在煙霧間若隱若現,勾著陳修遠的心弦。
下一秒,陳修遠便用虎口卡著周歲淮的下巴,強硬地把他的下巴抬起,然後又重又凶地吻了下去。
尼古丁味夾雜在威士忌的味道裡頭,陳修遠吻得急,像是在泄憤,很快唇舌交融間又多了一股血腥味。
屬於成年人的粗重喘息聲在狹窄的車廂里響起,周歲淮脖頸被陳修遠的手捏出一條紅痕,陳修遠把他放開時,才看到周歲淮下唇被咬破的傷口正在緩緩地朝外滲血。
陳修遠伸出舌頭把血給舔乾淨,眼底的欲望濃烈極了。
周歲淮眸色泛紅,他的呼吸被欲望放慢,胸膛隨著呼吸緩緩起伏,雙眸被陳修遠緊緊鎖定,寂靜的空氣里翻湧著無數情緒。
半晌,周歲淮伸手按住陳修遠的下唇,輕聲道:「陳修遠,分手前都是要打一炮的。」
眼淚比每一次做都要多。
「分手」這兩個字就像剔破陳修遠血肉的利刃,直指他的心臟,剜得血肉模糊,疼痛難忍。
「疼……」
陳修遠幾乎是恨恨地咬破了周歲淮的耳朵,低聲道:「分手炮做一次怎麼夠?」
周歲淮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勉強掀開眼皮看了眼穿好褲子下車的陳修遠,才反應過來剛剛不停蹭著自己屁股的原來是陳修遠的褲子。
他只拉開了褲頭拉鏈就把自己給操了一頓。
陳修遠悶頭把車開回家裡,后座的周歲淮也勉強找回些精神,穿好了衣服和褲子,在滿是不知名濕潤液體的后座尷尬地坐著。
陳修遠把車停好,拉開后座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