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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簡看起來十分無聊,正抓著祁凜的左手,拿水筆往他五指的指腹上一個個畫上笑臉。中途有畫得不滿意的,就用筆在上面直接打了個X,然後往下面繼續畫。
不一會,祁凜五個手指無一倖免,全部被摧殘得花里胡哨、慘不忍睹。
張比利嘴角不禁微微一抽。
不過受害者本人非常平靜,就這麼任由許寧簡在自己的左手上胡作非為,眉頭都不皺一下,甚至還在埋頭做卷子,熟練地用僅剩的右手在紙上飛快地運算。
這場景只能用三個字形容:習慣了。
看到張比利,許寧簡眼睛一亮,停下手上的藝術創作,笑眯眯道:「你來啦。」
張比利被他笑得晃了下眼,好在他意志堅定,立刻又冷起臉,酷酷地說:「找我有什麼事?」
許寧簡扔下祁凜的手指,從桌肚裡掏出一副撲克:「我想玩鬥地主,三缺一。」
「你千里迢迢把我叫過來就為了打牌?」張比利感覺受到了侮辱,「你們班沒人了嗎?」
「有是有,」許寧簡眨眨眼,「但我們班同學都是正經人,哪像你,看起來就很不學無術,肯定經常打牌。」
張比利:「……」
說誰不正經呢!
更氣的是,他竟無法反駁!
不行,他這次一定大聲拒絕,以彰顯自己不屈的氣節!
「我不……」
就在這時,坐許寧簡前面的同學突然舉起手,弱弱地說道:「其實我還蠻喜歡鬥地主的……」
「咦,你早說嘛。」許寧簡眉頭一挑,立刻轉過頭,無情地沖張比利揮揮手,「那你走吧,我們人夠了。」
當他是什麼人!
張比利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到了嘴邊的話登時打了個轉,氣洶洶道,「我不走!」
說著一屁股坐了下來,把前桌擠開一點,滿臉寫著不屈,「我不是正經人,我不學無術,跟我打。」
前桌同學:「……」
悄悄關注著他的班長一群人:「………………」
真特麼不以為恥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又名:《我的冤種兒子》
第4章 酸糖
班長几人都看懵了。
「我去,張比利這是怎麼了?」
「我沒看錯吧?他看起來好舔許寧簡啊。」
「上次看他這麼上趕著還是在二姐面前的時候……」
「好怪,我再看一眼。」
班長終於沉冤得雪,不禁熱淚盈眶:「看吧,我真沒胡說!」
張比利的發言堪稱振聾發聵,不止班長几人,許寧簡也被震了震,只好遺憾地婉拒了前桌的同學。
前桌連忙表示理解,在不要臉這一點上,他是萬萬比不上張比利的。
許寧簡又歪到祁凜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吊兒郎當地說:「別寫了,跟我鬥地主。」
祁凜一道題算到一半,被他勾得身子就是一歪,筆尖在草稿紙上畫出長長的一道。
張比利下意識看了過去。
祁凜卻似乎習以為常,眼皮都不抬一下,右手繼續寫字,左手攬住許寧簡的腰,將他牢牢固定住,淡聲道:「發牌吧。」
脾氣還真好啊。張比利心中唏噓,不禁又回想起祁凜暴揍自己時候的模樣,然後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確定了,這是個雙面人!
正打著牌,學習委員抱了一大摞試卷進來,招呼道:「開學小測的成績出來了,大家把試卷傳一下。」
張比利手一抖,直接把一對王炸給扔了出去。
許寧簡大吃一驚:「地主,這麼闊氣的嗎?我就出了對三……」
「完了,」張比利哭喪著臉,「我把小測的事給忘了,我爸前兩天剛警告我,成績再上不去,就沒收我零用錢。」
許寧簡一時無言,不怎麼走心地吐出兩個字:「節哀。」
祁凜卻是連看都沒他看一眼,還不耐地催促:「要不起,繼續。」
這人三十六度的體溫,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張比利忿忿地瞪他。
這時許寧簡的卷子傳了下來,張比利餘光一掃,只見一個鮮紅的59赫然在目,他頓時一喜,幸災樂禍道:「哈哈,沒想到你的成績跟我差不多。」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許寧簡挑了挑眉,疑惑地看他,「我可是你爹,父子連心啊。」
張比利:「……」
他能怎麼樣,說又說不過,罵又不敢罵,只好撇過頭去看另一個人,不懷好意地問:「唉,我說,你成績下來都是怎麼跟家裡人解釋的?」
所謂打架越強,成績越差。就憑祁凜毆打自己時那股狠勁,他成績指定好不了。
再說了,物以類聚,許寧簡考得那麼差,祁凜只會更拉垮。
祁凜難得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有些莫名其妙,道:「不用解釋。」
恰在此時,學習委員舉著一份名單興奮地跑過來:「祁凜,你是這次的全級第一唉,總分比一班的大才子還高了十三分!」
「什麼鬼?!!」張比利震驚地原地蹦起來,搶過學習委員手裡排名表格,仔仔細細看了三遍,確定排在第一的真的是祁凜的名字後,終於不甘地發出一聲悲鳴,「上天不公!」
周圍的同學也是又驚又喜,紛紛湊過來道賀。
要知道,以往第一名可都是被一班給壟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