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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從一開始就是逗他的。
這邊的動靜惹來了部分人的注意。徐斯禹和辰橙對視一陣,他重新坐了回去。這一次人徹底化身冰雕,看樣子是決心不會再分出一點注意給辰橙。
辰橙卻不怕死地還在座椅後面探頭看他,眼神仿佛是無辜的好奇貓貓,不能理解人類突然的怒火。
過了一會,場上的比賽也近尾聲了。徐斯禹感覺到座椅靠背輕輕震動了一下,是那個人直接將腦袋抵在了他的靠背上。
辰橙用一種感慨的語氣,真心實意地說:「我還挺喜歡你的。」
他是說真的。剛才逗徐斯禹的時候,辰橙發現自己有意拉下了頭上的帽子,用帽檐遮擋住了動作。就那一個瞬間,沒有讓場邊的小迷妹們或者其他人看到。
因為懶得藏心事,辰橙這人大多時候都很隨意,或者說隨便。
但是辰橙自問他就不像是會在乎別人清白的那種人,所以才會平白無故地發出那句感慨。
他知道徐斯禹聽到了這一句。因為前面的背影一動不動,根本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樣,穩如泰山。
第5章
作者有話說:想要評論(哭)*義大利童謠《國王的心》,歌詞翻者Luce,有改動。
樂仔在那天打完球之後忽然回憶起來了一切。
是的,他震驚地回憶起來場上那個小白臉的身份了。
憑良心講辰橙的球確實打得不賴,但是一想到自己這麼欣賞他……為此樂仔陷入了矛盾的心理拉鋸中,回味起來那場球真是五味雜陳。
「你是沒看到就打個球還戴那麼大一頂帽子!我天,那——麼——大!小姑娘都不戴那麼大的帽子吧?」
他在宿舍一頓抱怨。
「還有啊,他染那頭玩意像什麼,洗剪吹,流里流氣。」
他一邊大放厥詞,一邊逮住一個下樓的室友幫忙帶飯。
室友:「帶飯我忍了,你信息發個快遞取件碼給我什麼意思?可真是條好狗。」
樂仔:「這不是順路嗎?」
室友:「我順你嗎。」
樂仔:「爹。」
室友:「快遞重不重?」
樂仔還沒開口,另一個正在噼里啪啦打遊戲的搶答道:「那能有多重!就並兮兮上買的九塊九染髮劑,陳樂樂那天打完球回來就買了。」
「就你長嘴!就你長嘴!」樂仔惱羞成怒,回身踹了他椅子兩腳。
「……」出門的室友無語半晌,他是不懂這人又要罵人家又要學人家的扭曲感情了。但是他轉而問剛才說話的老三:「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嘿嘿嘿,我倆一起拼的單。」
室友:「……」
樂仔因為被無情揭穿,室友出門之後他還在持續忿忿不平中。不過老三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嘴碎,這種情況只需要放他自己一個人念叨一陣就好了。
「從一開始我就真心沒覺得染毛能多好看,你懂我意思吧?你就說要是換成我本人染一個不能比他那黃毛帥?你說話啊老三?……」
他背後的老三恍若未聞地戴上了耳機,一雙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里的激烈戰況看,手下的機械鍵盤敲得噼里啪啦直響。
一局結束之後他摘下了耳機。人當時就恍惚了。
世界,好安靜。
他們宿舍好像被一個大寫的靜字封印了,那場景太過詭異,老三還確認了一下自己沒有失聰,他一時不敢亂動,只得緩緩地、緩緩地轉身去找後面的樂仔。
樂仔還在,但是人好像已經快不行了,斷氣一般倒在桌上。
「發生什麼事了!」老三一個箭步衝過去,驚恐地搖晃他。
樂仔氣若遊絲地說:「禹哥……」
「禹哥回來了?」老三問:「那你這是什麼情況?」
樂仔用儘自己的最一絲力氣,撐起來哭訴道:「被禹哥罵了嚶嚶……」
老三:無fu*k可說。
這人是他們宿舍血統最純正的徐斯禹廚。想必是這人剛才在碎碎念的時候煩到了剛回宿舍的徐斯禹,然後就被罵了。
「不過他為啥要罵你啊?」
徐斯禹這人就很少罵人。
樂仔不知當講不當講,在老三逐漸懷疑的目光下,他猶猶豫豫地透露:「就……我懷疑禹哥有點恐同。」
回想起來那是從報告廳那次就開始的事,徐斯禹平時真的不這樣,他禹哥就是那冰山之巔的王子,一般不會給他們這樣的凡夫俗子一個眼神的。
但是從打完那場球之後的這幾天,他一聽那個名字就不痛快。他好像真的特別煩提到那個人。
樂仔這麼說老三就能理解了,他當樂仔這兩天的一邊抗拒一邊真香扭曲行為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受他尊敬的徐斯禹影響,跟著一起討厭那個人了。
老三拍拍他的肩膀勸慰:「罵就罵了,你下輩子注意點就得了唄。」他四周看了一圈:「禹哥人呢?他不是回來了嗎?」
何況樂仔完全沒怪他,禹哥恐同這件事樂仔表示完全可以理解,男人嘛。不管禹哥做什麼,樂仔上去就是一個大寫的理解加支持。
樂仔悶悶不樂地說:「出去夜跑去了。」
……
徐斯禹保留了以前訓練隊裡運動的習慣,有時間就會去操場跑圈。
沒有一項運動能比跑步更簡單了。只有運動的時候時間是完全屬於自己的,無人打擾,心無旁騖,只剩下無限往前延伸的道路和鞋底踩在塑膠跑道上的踏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