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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意思是那個意思,但是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還是有點奇怪。
小助手拋開那種奇怪的感覺,回:「當然,這裡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和正規賽事不同,這種不見光的地下拳賽上場前先簽一紙約定書,把命押在那個賽台上。比賽開始之後,輸贏在人,生死不論。
這裡的規則形同虛設,比賽第一,選手第二。拳台上允許用人體最硬的關節攻擊,拳手不允許穿戴護具,這樣才能打得好看。
比賽時,有人會被打傷,有人會被打死,而這些都是正常的。比賽打得越兇狠,越血腥,觀眾才會越高興。
介紹完基本情況,小助手道:「來這裡打拳都是用命謀生。場子裡最年輕的拳手是17歲,還沒成年。」
溫宛在門外緩了一會,重新走了進去。
很明顯,他整個人都和這裡格格不入。別人都是三兩成群,勾肩搭背地抽菸,至少也是大馬金刀地岔開腿坐著,而實習生並著雙腳坐在一旁,斯斯文文地擰開瓶蓋喝水。
溫宛第不知道幾次被小助手嫌棄了一遍太母了。他被叫到名字上台,這才站起身。
小助手還以為溫宛會對這種野蠻的比賽不情不願,但是等了許久,溫宛全程竟然沒有二話,挺配合的。
正中央是四角拳台,兩米多高,4道圍繩——這裡更像一個巨大的展台,四周的座位坐滿了亢奮的賭徒。亮如白晝的燈光打在整個拳台上,照得人身體發熱。
身形頎長的清秀青年站在拳台上,完全是場子裡的唯一一股清流。他翻過圍繩上去之後,台下好一陣嗡嗡的討論聲。
面對對面比他還高的對手,溫宛很敬業地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只不過在小助手叫他拉開架勢的時候為難了一下,到底還是做了。
小助手知道這人八成是覺得這個姿勢不斯文。但是溫宛已經不錯了,倒是它,沒料到溫宛這個人比它想像中的配合。
或許這人並沒有它想的那么女氣。
台下的裁判敲鐘,比賽開始。台下的人突然開始興奮起來,高聲起鬨。
開始的第一個回合是彼此試探,畢竟底子在那裡,溫宛應付得還可以,大的很保守,好險沒有暴露他溫柔的本性。
小助手放了點心。
當比賽進入中段,對手沒占到好處,攻勢越發急切兇狠,眼神中透著殺氣。
溫宛一開始還守著禮讓的底線,看上去過得去就行。後來被對方一個勾拳險險擦過臉頰,拳風掃過,感覺得出這是最危險的一下,真下去的話少說得骨折。
好脾氣如溫宛,耐著性子打了這麼久這下也成功被他惹急了,出拳之後順手憤怒地扯住了對方頭髮,企圖扯痛他。
小助手急得跳腳:「撒開!太娘了!用你的拳頭!拳頭!」
講真,那一瞬間它真的有被溫宛娘到。
溫宛也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立馬進行補救。揪著對方頭髮的一隻手變成了兩隻,在對手的懵比中抱著對方腦袋當場來了一個利落的過肩摔。
「啪」的一聲巨響,那人的身體像麻袋一樣被重重摔落在賽台上。可能下手真的有點狠,溫宛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在地上掙扎著扭了幾下,爬不起來了。
台下靜了片刻,沒人琢磨出來這一招的玄機在哪裡,怎麼就把人摔過去了。下一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喝彩聲。
溫宛:……他忘了自己現在力氣有多大了。
嚶,他平時不這麼凶的。
……
裁判數秒,對手直接被KO出局,而小助手則是沉默了。
在回去的路上,溫宛用乾淨的毛巾擦著汗,一邊問它:「你生氣了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溫宛第一次上班,控制不住,畢竟到最後他還補救了一下。小助手說:「也沒有。」
因為贏了比賽,溫宛這次短暫地獲得了一個單人休息間的使用權。
溫宛也有點愧疚。還想再說什麼時,他從經過的公共休息室門口,看了躺椅上的一個人,溫宛停了下來。
對方似乎是剛從賽場上下來,頭上帶著傷,一個人暈倒在休息室里。
「怎麼了?」小助手問他。
溫宛:「這是剛才我撞到的那個人。」
這裡沒有人管他。外面比賽的人聲遠遠傳來,而他一個人躺在這裡,看起來莫名可憐。
小助手看了一眼:「這就是我剛才跟你提過的17歲那個人。」
它本想藉機跟溫宛好好渲染一下賽場的殘酷,溫宛卻停在那裡不走了。小助手疑惑,他難道在不相信它?
雖然確實這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這個17歲也發育得太好了吧,這身高腿長的,還有臂上流暢的肌肉。顯得它的話很沒有可信度。
事實證明不是它想的那樣。
小助手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溫宛!你想幹什麼?!」
它看見了這人眼底不知什麼時候亮起的灼灼光芒。那種東西小助手太熟悉了,正是溫宛那正在熊熊燃起的人妻之魂。
「弟弟太可憐了。」它瞥見溫宛的手指動了動,這人已經按捺不住了:「他現在需要處理傷口。我保證很小心,絕對、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
小助手快抓狂了:「不要隨便亂認弟弟啊!你們根本就不認識!!」
溫宛已經壓抑得太久沒釋放自己的天性了。他現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最後還是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