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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快步走向宋銳。老二看了他一眼,便繼續緊張地追問醫生:「那還要多久才能好?」
那人慢吞吞地道:「少說要一個月吧。年輕人身子骨硬,或許能好快點。」
萬幸的是,溫宛看宋銳整個人似乎還是還好好的,看不出有受傷的地方,一點也不像阿飛口中的「出了大事」。精神似乎也還好,他坐在一邊的推拿床上,看見溫宛進來,黑亮的眼睛便像小狗狗一樣巴巴地跟著他轉。
溫宛扶著他的肩把人上上下下把弟弟檢查了一遍,一邊問阿飛:「宋銳傷到哪裡了?」
宋銳見溫宛到了他旁邊卻遲遲沒有動作,默默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他這時正是溫宛眼中那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弟弟,溫宛看都沒看,下意識就把他的手牽住了。
宋銳滿意了。溫宛更擔心了,覺得弟弟肯定是受了驚嚇。
那個老醫生在一旁慢慢悠悠地搭話:「也不是什麼大事。打人打太狠了,把自己的手指打脫臼了。」
「小兄弟下手挺狠啊。我郭某人從醫十數年,第一次醫打人打脫臼的。」
溫宛:……啊?
「宋銳為什麼還會打架,宋銳今天已經沒有比賽了。」溫宛看向阿飛。
阿飛只好苦笑:「哥,你走之後宋銳又上場了。」今天的鎮定劑不知道為什麼沒起作用,宋銳後來自己上場了。
拳擊類運動的選手經過長期的力量訓練,最後都能練出威力巨大的重拳。出拳力量一大,加上手部的防護不到位,宋銳的受傷一點也不奇怪。
一般正常人一晚上比賽個兩場已經是體力極限。宋銳今晚在賽台上站了三場,打到後面,還是老二發現他贏的速度變慢,這才看出他受傷了。當時都不知道已經脫臼多久了。
溫宛這才轉向宋銳求證。
宋銳坐著,無聲地仰著頭看他的時候,天然透出一種讓人捨不得說重話的氣質。
溫宛心一軟,想起宋銳現在是個病號,他也是個受害者,心中那個無害弟弟的形象瞬間又占了上風。
阿飛:不,哥……你要不再仔細看看……
老二抽完一根煙就黑著臉要走了。一想到宋銳有一段時間不能上台賺錢,他就心痛得不能自已。他斜斜瞥了站在宋銳旁邊的溫宛一眼,開門走了。
第18章
老醫生在一邊等得不耐,在叫人了:「你們誰能把他叫過來上夾板,等好久了。不上的話把錢去交一下。」
這個小伙子也是犟得很。誰說話都不好使,不上夾板就是不上,已經在這裡僵持有一會了。
老二走出隔間之後,阿飛喘氣時終於敢大聲了一點。作為全程都見證了現場的目擊證人,他可以證明,從剛才開始宋銳一直在拒絕治療,不肯給自己那雙暴力的手上夾板。
但是阿飛好像能理解。宋銳這個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也沒人敢把他怎麼樣。
只能指望溫宛的發揮。反正今天宋銳不弄好,他就會被二哥弄死。
一旁的溫宛連忙應了醫生。他本就抓著宋銳的手,這時候直接牽起來就走。
坐著的宋銳身體一僵。阿飛緊張地眯起眼睛看。
他若無其事地也被牽起來跟著走了。
阿飛:……就這?
看他如此隨和,而且平易近人,得仿佛剛才那個誰給他上夾板就要暴揍誰一頓的人不是他一樣。
身高腿長的宋銳被人牽著走,這一幕本來看起來應該有點奇怪。但是被溫宛做起來時,因為後面那個危險係數過高的傢伙實在看起來乖順又馴良,因此整個畫面愣是添了幾分溫情,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老醫生也新奇地撥下眼鏡,從鏡片上面看他們兩個的神奇操作。這個小伙之前也來這裡正骨,就是還沒見過有誰能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整得服服帖帖的。或許這就叫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宋銳被按坐在椅子上,老醫生這才收回觀察的目光,戴上眼鏡,著手給他的食指上了固定。
那護具看起來就像個單指的黑手套,只是帶上之後就讓宋銳的食指彎不下去,也不能握拳了。
從郭氏正骨堂出來,小助手問溫宛:「你是不是準備把人帶回去了?」
它今晚已經觀察溫宛有一段時間了,這個人遲遲不提起這件事,很反常。這不像是他的作風。
因為這是可以預料得到的操作。宋銳現在手指都上了固定,他自己連擰個瓶蓋都不方便,而且把人帶回去一段時間,又能方便看守他。這反而是個機會。
而且小助手認為溫宛還是很樂意帶便宜弟弟回去的。
反常的是,溫宛這次沒有回它。他一路走,一路問宋銳還疼不疼。
宋銳看看自己的夾板,越看越嫌棄,他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不需要說話溫宛就懂了。沒有否認,說明他肯定是很痛,但是表面卻什麼都不說的故作堅強的樣子,溫宛更心疼了。
路上經過了溫宛來時看到的那家桃粉色的足浴店。店裡坐的那些穿著清涼的女人有幾個改站到了店門口來。一群女人站姿各異,幾道目光追隨著路過的溫宛他們,嬉嬉笑笑地在交談著什麼。
有幾個人的眼睛粘在宋銳身上就撕下不來了。年輕新鮮的身體和健壯有力的體魄……是大街上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天菜。試問在場有誰不想體驗一把蕭姐的快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