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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然而上面的宋銳可不會等他。溫宛的手還戒備地捂在他臉上,防止他進一步的犯罪行為。宋銳等得不耐,動作頗大地把那隻手甩開。
他多大啊。剛剛好,正是精力旺盛的開竅的年紀。剛才還嘗到了一點甜頭,接下來還有的是是火山噴發的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宋銳舔了舔乾涸的唇。
溫宛再度瞬息之間全身石化。
太過分了啊啊啊!!
他一雙深邃的眼睛由始至終地盯著溫宛看。仿佛在打量一件不知道該從哪一處開始拆封才好的禮物。
他垂下頭。把腦袋埋在被按在爪子底下的溫宛頸窩裡,埋在裡面緩緩地呼吸,慢而重地蹭他,無聲而強烈地要求他摸摸自己。
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散發著欲求不滿的氣息。但因為沒有聽到一聲簡單的允許之前暫時還能按捺不動。
溫宛躺屍一般失去了反應。
雖然一樣是求摸的動作,但是他怎麼就長這麼大了啊!不是,溫宛十分困難地思考著,宋銳之前就這麼大的嗎?啊?
有嗎?!
就這目前還是能控制的時候,如果將來懂得更多了的話可能要不得了了。
一想到這裡,溫宛的呼吸又開始艱難了。
他無法一下子接受啞巴弟弟一夜之間就突然變大到能做出把他撲倒這種事。
又或者是之前知道了,但因為濃厚的母愛濾鏡而始終不願意承認而已。
壓在他身上的這個人早已經長成了健朗的成年男性體魄,他的身體裡擁有豐沛飽滿的精力。他年輕得像是新上任的頭狼,強勢,無畏,野心勃勃,無所畏懼,漆黑的眼睛裡永遠跳躍燃動著一簇黑色焰火。
只有當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願意順從地低下頭顱讓他伸手摸摸頭。
「不對!!」
說好的用愛感化他呢?溫宛自己現在都快被人家同化了!溫宛嚇得一個激靈,僅剩的那隻頑強的手臂也跟著激動起來,奮力揮舞著要把宋銳推開。宋銳抬起頭,自然是想把那隻手也鎮壓下去。
「啪」的一聲,溫宛好像甩到了什麼東西,響亮的一個巴掌。
哦,是宋銳的臉。
氣氛因為這一個巴掌而逐漸凝固。溫宛臉都白了,有些無措地看著宋銳臉上被打的地方。
其實也不算是真的打,所以那一巴掌並不算重,但是因為聲音清脆響亮而顯得特別凶。
見宋銳都停了下來盯著他看,溫宛深呼吸一下,努力組織起了語言:「宋銳,那個,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剛才那樣是不對的,那些是大人才能做的事情,總之現在不行……」
宋銳不知道在想什麼,盯著他看的時間有點久。久到溫宛越來越心虛,懷疑自己那一巴掌是不是真的打得重了。
可能真的過分了。他從來沒這樣打過宋銳。
然而這次到底還是有哪裡和以前不一樣了。
溫宛看不懂那雙黢黑眼睛裡面的情緒。隔了一會,才小心地叫他:「宋銳?」
宋銳沉默地從他上方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溫宛一下子就被鬆開了全身上下的桎梏,重獲自由的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卻是莫名的沒底。
眼前宋銳突然好說話得讓他不認識了。他從溫宛身上安靜退開以後,下了床,自己撿起地上的被子和枕頭。
溫宛想說什麼,張了張嘴,聲音卻在喉嚨里卡住。
宋銳關門之前看了床上的溫宛最後一眼,他就這麼退了出去。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宋銳今晚自己出去外面睡。
溫宛一個人在床上呆坐了半晌,剛才的房間溫度過高,現在又過於清淨了,讓他不能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不會覺得是自己剛才那幾句話起了作用。
那就是剛才那巴掌的效果。
溫宛雙目無神,突然頹喪,自己坐在那裡發呆。不懂是現在是先應該為剛才自己的糟糕表現迷惑,還是為打了宋銳一巴掌而後悔。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在。他靜坐許久,突然捕捉到了一陣奇怪的嚶嚶嚶聲。
本來不應該說人家的嚶嚶聲奇怪的,只是由於音質是無機質的機械音而聽起來分外違和。
「小助手!」
溫宛震驚到無以復加:「你什麼時候來的?!」
然而小助手現在沒空管他,它正獨自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嚶嚶嚶我不好了,我髒了,我的眼睛不乾淨了……」
溫宛:……
那豈不是該看的都看到了。
小助手也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一人一助手相對無言,齊齊沉默了下來。
氣氛因為突如其來被迫開始的坦白局而逐漸尷尬。
溫宛本該解釋的,但是他現在心裡亂糟糟的,也解釋不出什麼來。只能尷尬地打破沉默:「那個,其實,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乾巴巴地解釋完,眼見著氣氛重新回歸尷尬,小助手擺擺手道:「我懂,我懂。」
遙想當年它也是一個工作認真敬業的小助手工具人,何以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還不是被這兩個人一天天磨得沒脾氣了。
誰說它沒有抗爭過呢?打一開始小助手也是有很多臥槽的,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它就不知不覺地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