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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出院的時候,她所需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除了換上自己的衣服之外,能夠帶走的,也就只有一些隨身用品了。
秦悅從醫院出來之後,就獨自一人走到大門外的馬路邊等候。
這時,裴九卿停好車後,就打開車門朝她走了過來,唇角揚起一抹淺笑的弧度。
遠遠看去,就像是從動漫中走出來的妖孽美男一般,俊美無儔。只看一眼,就讓移不開眼睛。
裴九卿的長相是出了名的俊美,但凡是見過他的女孩子,就沒有不被他的美貌迷惑的。
秦悅順著裴九卿走來的方向四處看了眼,都沒有發現慕情的身影,只見裴九卿獨自一人朝她走了過來,不由凝眉,問道:「狐狸,怎麼就你一個人,慕情呢?」
自從他們訂婚之後,很多時候慕情都是跟他形影不離的,今日沒有一道過來,難免會讓人覺得奇怪。
裴九卿一眼就看穿了秦悅心底的想法,沉聲解釋道:「情報局這段時間忙,我就沒讓她跟著過來。」
這段時間,除了秦悅之外,整個北城的管理層,上上下下都不會輕鬆。
畢竟,改朝換代這種事情,身為閣中人,多多少少都會被牽連亦或者是涉及到。
再者,裴九卿也不認為慕情有跟過來的必要。
畢竟,她跟秦悅之間的關係,本就沒有多親近,就算來了,也說不上幾句話。
相反,還會讓彼此有些不自在。
何況,他今天來接秦悅,還有別的事情要說,慕情要是在的話,也是多有不便。
慕情不來,對彼此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秦悅看破不說破,也就沒有去拆穿裴九卿的小心思,柔聲說了句:「既然慕情不來,那我們就先走吧!」
話音落下,秦悅就打開車門之後,徑直坐了進去。
裴九卿愣了一下,便也急忙回到駕駛位上坐好,帶好安全帶後,才側臉看向她,問道:「deer,要不要先去吃點飯?」
裴九卿想著秦悅這段時間在醫院裡,都沒能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就想著帶她先去飽餐一頓。
沒想到,卻被秦悅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不用,我還不餓。」
「行吧,那等你餓了再告訴我。」裴九卿隨手拿出一根香菸點燃,深吸一口氣就朝著空中吞雲吐霧。
秦悅微微頷首,低垂著睫羽,不再多言。
裴九卿見秦悅不語,也就沒再開口說話,而是直接開車去了烈士陵園。
一路上,二人閉口不言,車內的氣氛一瞬微妙,寂靜的有些可怕。
秦悅側過身看著窗外的景色,任由微風吹動著髮絲,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
許是在醫院呆了太久的緣故,竟覺得外面的景色格外的優美好看。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她並沒有主動開口問裴九卿要帶她去哪裡,亦或者是去幹什麼,只顧著看窗外的景色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車子在烈士陵園門外停下之後,秦悅才恍然回過神來,目視著裴九卿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他徑直走到後備箱裡,拿出了一些祭品,打算去祭拜猴子。
秦悅見狀,便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從車的另一邊走了下來,正好看到裴九卿的手上提了不少的祭品,不禁凝了凝眉。
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跟在裴九卿的身後,走到了猴子的墓碑前才停了下來。
裴九卿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軍裝,威嚴肅穆,以身俱來的氣場強大,讓人不容小覷。
他半蹲下身子,將手中的祭品全都拿了出來,逐一擺在墓碑前,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緩緩說道:「猴子,我們來看你了。」
暗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秦悅看了裴九卿一眼,視線才聚焦在墓碑上的烈士侯傑二字上,她久久不語,精緻絕美的小臉上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
裴九卿拿出幾根香點燃之後,就遞到秦悅跟前:「deer,給猴子上柱香吧!」
秦悅接過香後,就彎下身子把香插到墓碑前的香爐里,隨後才緩緩站起身來。
而裴九卿,則點燃了一根香菸,放在猴子的墓碑前,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十八年了,從前,我們三個人的關係最要好了。猴子你整天只想著干一番大事業,以後光宗耀祖。如今功成名就,終於如願了,沒想到,你卻最先離開了我們。」
話落,裴九卿墨藍色的瞳孔划過一抹異樣之色,緊盯著墓碑上的香菸白煙裊裊,慢慢燃盡。
無論是秦悅還是裴九卿,以往都沒有什麼事業心,都是得過且過,唯獨猴子,總歸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可以揚眉吐氣,給老侯家爭光。
誰也沒有想到,像猴子那麼有理想有志氣的一個人,最後,竟會落得如此結局。
想到這,裴九卿不由重重的嘆了口氣。
秋日裡的天氣微涼,蒼茫的天空沒有日頭,顯得格外陰沉。
在這寂靜的墓園裡,顯得格外的陰森可怖。
秦悅抬起美眸緊盯著墓碑上的照片,薄唇輕啟:「猴子,你雖然離開了,但也是個烈士,沒有讓你們老侯家蒙羞。」
裴九卿眼眸眯了眯,起身看向秦悅,見她跟個沒事人一樣在祭拜,不禁蹙起了眉頭。
她總覺得秦悅像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但他卻始終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