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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沒跟祁北伐結婚她尚且不必考慮那麼多。
只現在她已經是祁家的兒媳了,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考慮周全。
用完晚餐已經是晚上八點,小寶跟甜甜和老太太三個都要玩仙女棒,他們便跟著作陪。
沒見到祁夫人下樓,思及早前她臉色也不見多好。
秦悅也有些事情想找祁夫人談,就跟祁北伐說冷,她回房休息,讓祁北伐陪小兄妹玩,秦悅就先進裡面了。
問了傭人,祁夫人在臥室,秦悅便上樓敲門。
等了一分鐘左右,裡面傳來祁夫人的聲音,她才開門進去。
臥室里點著香氛蠟燭,祁夫人已經洗過澡,身上穿著一套菸灰藍的真絲睡衣,半坐在在貴妃榻里,茶几里開好的紅酒盛在醒酒器里,她半闔著眼睛,手掌支在太陽穴的位置里,一副閉目養神的姿態。
祁夫人出身名門,平日裡是極其注重保養享受,上流圈子那些儀式作態並不少。
秦悅不太適應,尤其這香氛的味道,總讓她想打瞌睡。
見祁夫人並沒有理她,甚至從她進來後,連眼皮子都沒有睜開。她遲疑了一下,才說:「媽你這是準備睡了?」
她一聲媽,讓祁夫人愣了一下。
一直閉目養神的祁夫人適才睜開了眼眸看了秦悅一眼,她身體微微地往後靠了靠,緩聲開口:「你上來做什麼。」
平靜的懶音,聽不出喜怒。
見秦悅站著,她又蹙眉說了一句:「站著幹什麼,坐吧,省的還以為我故意刁難你。」
說這話的時候,祁夫人是有些自嘲的。
對於秦悅這個兒媳,祁夫人是一早就沒轍,沒脾氣了。
誰讓她本事,把祁北伐的心抓的牢牢的。
打不得罵不得,連說都是不能說半句的。
第398章 不知足
「也沒什麼事。」
秦悅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很平靜自然地走到一旁的沙發里坐,雙手分別放在沙發的兩邊,解釋道:「就是看媽你沒下來,早前飯桌也沒見媽你吃多少,就上來看看。」
見祁夫人臉上沒什麼表情,她略一思索,話鋒一轉道:「媽心情不好嗎?」
祁夫人拿起醒酒器另外倒了杯紅酒給秦悅,端起旁邊放著的另一杯抿了口,「我就小北一個兒子,他長大了,翅膀硬了,我管束不了他。你本事,能讓他對你死心塌地,我管不了你們的事,也不想再管。至於我的事,你一個小輩,也不必多過問。」
秦悅一怔,想說什麼的時候,祁夫人搖晃著手裡的紅酒,唇角似揚非揚地看著秦悅:
「只要你把小北哄開心,我喜歡不喜歡你,他爸怎麼想,都無關緊要。你不是個傻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你該清楚,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也不是該你管的。問太多,知道再多,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祁夫人一番話可謂是赤裸直白。
已經把話挑明,秦悅也沒再遮遮掩掩打太極。
她端起了祁夫人給她倒的紅酒,如實說:「我並不想管什麼,我只是想心裡有個底。」
「你大抵應該知道,這並非是兩家的博弈。」
祁夫人沉默了片刻,還是跟她說了幾句實話:「他們倆個的野心都不小……你媽媽是個關鍵人物,若是弄清楚古巴特的研究,拿到當年的研究的成果……也該改朝換代了。」
她話說的隱晦,秦悅卻感到脊骨一陣發涼。
「你一直都知道?」
「我不喜歡你,雖然跟你媽媽多少有點關係,卻也不完全跟你媽媽有關。肖瑤是個本事的女人,當年一切不能全說是她的錯,但她確確實實破壞了我的婚姻,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可更多的,卻是因為你秦悅。」
祁夫人自嘲:「我引以為傲的兒子,悉心教導多年,卻跟祁雲庭一樣,同樣栽在你們母女倆的手中。你媽尚可以說是迫不得已,可你呢?秦悅,你冷心冷情,幾次幾乎害他丟了性命。我是不喜歡極你的了……可沒辦法,小北喜歡,我阻攔不了,我若阻止,他會恨我的。你既然決定當我們祁家的兒子,就該謹記你的身份。別整日,去鑽研那些不該你管的事。只要你是祁家的兒媳,無論是祁雲庭還是陸爭鳴,都不敢對你太過分。」
從祁夫人書房出來,秦悅的內心都難以平靜。
正站在走廊里發著呆,祁北伐就從樓下上來了,被喚了一聲,秦悅才緩過神來。
她眨了眨眼睛:「你怎麼上來了?」
祁北伐問她:「在這做什麼?」
秦悅搖頭:「剛跟媽聊了幾句,我在認真反思檢討。」
男人墨眉輕蹙,秦悅便勾著他的脖子問他:「你怎麼上來了?甜甜他們呢?」
「爺爺在陪他們。」祁北伐解釋了一句,見她看著自己,便又問:「要下去嗎?」
秦悅秀眉輕挑,想了想才點頭,跟祁北伐下去。
走了幾步,見他只是在身後跟著,她又回頭,把手伸給了祁北伐,要牽著他。
寂靜的走廊里,四目相對,她眼眸亮如星辰璀璨。
祁北伐性感的喉結滾動,把手遞給了她。
十指相扣,感受著男人掌心的溫度,秦悅粉唇彎起,跟他手牽手下樓到的花園。
來的不巧,老太太玩累了已經很困,祁老爺子便先攙扶她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