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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悅從來沒有那麼囉嗦過。
臉埋在祁北伐的懷裡，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直至困得再也撐不下去，才在他懷裡徹底睡下。
睡得並不算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上午，秦悅看著空蕩蕩的身側，還有些恍惚。
她半坐起身，抱著被子，感到不太真實。
還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直至聽到浴室里吹風機的聲音，秦悅才漸漸反應過來，昨晚祁北伐找她複合，是真的。
並不是她出現的幻覺。
她還坐在床里，掌心放在額頭裡往下滑動，揉了揉眉心，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重複了幾次。
初醒的混沌感過去，她才掀了被子起身。
祁北伐剛從浴室里出來，洗漱完，身上套著浴袍還沒換正裝，見她醒了，稍緩俊容情緒對秦悅說道：「洗漱完出來吃早飯。」
秦悅嗯了聲，整個人都有些呆。
刷完牙齒，她又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多洗了幾次臉，看著鏡子中憔悴失神的自己，又不住退了一步，從浴室里往外看。
看到正把餐點擺上桌的祁北伐，秀眉又深深地皺了皺。
她愣愣的看了他一會，直至男人朝她這邊看來，對上她的視線，長指叩在桌面：「過來吃早飯？」
秦悅睫毛輕顫，輕呼了口氣，把毛巾在洗手台里放下，就先過來了。
早餐是酒店準備的，豐富且精緻。
可惜，味道一般。
秦悅不是很喜歡吃酒店的早餐。
這會，她也沒嫌棄。
很自然的在祁北伐對面坐下，拿起筷子開動。
吃著吃著，她忽然笑了聲，惹得祁北伐注目，問她笑什麼。
「就是覺得我們這樣，挺奇怪的。」秦悅手裡的調羹在碗裡放下，單手托著腮看向祁北伐：「你不覺得嗎？」
第391章 平靜
「任何事發生在我們的身上，都不過如此。」祁北伐面色如常，平靜道：「有你這樣的妻子，所有的事，都能習以為常。」
「……」秦悅嘴角輕抽，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祁北伐抬眸多看了她一眼，不答反說：「還是你認為，我們之間正常過？」
兩人的相處模式，一直都很魔幻。
快一年了，分分合合，一直都處於摸索的狀態。
秦悅原本還有點不自在，不適應的。但被祁北伐這麼一說，她又淡定了不少。
早飯吃完，秦悅才問他來北城的目的。
來北城倒也罷了。
他又怎麼會出現在夜州那種地方？
那就不應該是祁北伐會出現的場合。
秦悅一臉疑惑，心裡情緒變幻莫測的琢磨，祁北伐卻只是淡淡的說：「陸爭鳴瞞著你的事，確實不少。」
她一愣，祁北伐道：「夜州是我的地盤。」
秦悅星眸圓睜，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有一瞬還以為她出現了幻聽。
夜州是他的地盤，什麼意思？
「夜州是祁雲庭一手創立的。」
祁北伐端起牛奶喝了口，緩聲解釋：「當年祁雲庭逃竄後，夜州就落到了我爺爺手裡。原本我母親想接管，但她不擅長這方面的事，就交給了蕭展白負責。直至我繼承了爺爺的位置，夜州就到了我的手裡。不過祁家畢竟是正經生意人，夜州自不好擺上明面，如今大部分事情，還是展白在管。」
祁北伐一直都是在幕後。
也並不怎麼管夜州的事。
秦悅之前一直都很奇怪，蕭展白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份，怎麼會知道她是秦姿。
彼時聞言，倒是能理解了。
秦悅逐漸冷靜下來，想到什麼，她張了張口問他：「前天夜州拍賣的那管藥，該不會就是你放出去的消息吧？」
當時黎錦說，幕後賣家並沒有透露出身份。
她猜測過是祁雲庭，甚至連陸爭鳴她都揣測了。
委屈沒往祁北伐身上去想。
畢竟，祁家是做正經生意的……
理應不該涉獵這些。
但夜州是祁家的話，就沒什麼不可能了。
祁北伐沒否認。
秦悅正想問及原因，忽然間一陣門鈴聲響起，她們皆是一愣。
相互對視了一眼，秦悅說道：「肯能是邵陽？我去開門。」
見他沒說話，秦悅便起身去開門。
但看到站在門口裡的裴九卿，她俏臉不由一變，下意識咬住了唇內側的軟肉，神情微妙。
裴九卿眼眸一眯：「什麼表情啊？不歡迎我？」
想到什麼，他往裡面一看，見到正坐在沙發里的祁北伐，神情一凜，唇邊扯出一抹弧度：「原來是祁總在啊。」
裴九卿單手抄著袋，大大方方走了進來，彎著唇角道：「這麼早，祁總怎麼在這裡？」
他上下打量了祁北伐一眼：「我聽說你們都要離婚了，你在這，似乎也不太合適吧。」
怕祁北伐誤會又要生氣，秦悅連忙開口道：「狐狸，我跟他和好了。之前只是誤會，一些矛盾而已。過去的事，你就別提了。」
秦悅目光懇切，只想說求求他了，別再在祁北伐跟前胡說八道。
祁北伐長腿交疊，舉手抬足間的氣場內斂沉穩，語調平靜道：「沒離婚，讓你失望了。」
裴九卿俊臉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