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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那些亂糟糟的想法,秦悅臉上是她一貫的表情,她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莞爾笑著對祁北伐道:「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剛站起身,祁北伐卻忽然問她:「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在此之前,秦悅都還在絞盡腦汁挽回。
現在突然鬆口,很難不讓祁北伐去多想。
這一次,又是她的算計?是想以進為退嗎?
他不好確定。
畢竟秦悅是個不按常理出牌,變幻莫測的性格。
秦悅這會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倒也不避諱,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問他:「你在揣測我是不是以進為退嗎?」
男人不語。
秦悅忽然笑了下,有些眉飛色舞道:「你希望我是以退為進嗎?」
祁北伐板著臉,認真且嚴肅:「秦悅,別這麼不著調。」
秦悅撇嘴,嘟噥了一句沒勁。
「你既然不希望,那我便不會是。你那麼固執,你決定不要我了,我以退為進又有什麼用?」秦悅嘆了口氣,「行啦,真不打擾你工作,我先走了。」
她走的乾脆,像真的只是上來看看他,而沒有別的目的。
秦悅終於答應離婚,祁北伐卻沒有他想像中感到鬆了口氣。
他坐在沙發里沒動,手不自覺地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盒跟打火機。
黑金的打火機,跟了他太多年,即便打定主意,他也捨不得放下。
祁北伐點了根煙,狠狠吸了口,向來理智的思緒,在這個時候紊亂。
是被秦悅給挑起的……
這女人,是認真的?
還是又想幹什麼?
第371章 我不願意
秦悅確實如她所言一般,接著的兩天都沒再往祁北伐身邊靠,甚至幾乎不出現在他的眼前。
哪怕他回來同桌吃飯,同在一個臥室里,她也都是在忙自己的事,完全把他當成了室友。
是的,普通室友。
沒有陌生人的疏離,卻也沒有夫妻間的親昵。
好像他們只是合住在一個臥室里的兩個人。
不親不近。
這種態度,看在祁北伐的眼裡,卻是無比的怪異。
第三晚,仍是如此。
祁北伐回來的有些晚,已經是夜晚十點半。
開門進來的時候,秦悅正半躺在床里,準備關電腦。
看到他進來,她眼眸輕抬,視線僅是在他身上停留幾秒,她似乎有些尷尬,見祁北伐也在看她,原不準備開口的,才客套問了一句,回來了啊。
祁北伐頷首。
她輕抿粉唇,將闔起的電腦放在一旁,就低垂下了俏臉,再沒別的話。
「這麼早睡?」祁北伐不自禁的問了她一句。
秦悅摟著被子:「你去洗澡吧,我先睡了。」
南方沒有暖氣,雖然室內開了空調,也還是有著寒意。她高挑纖瘦的身軀蜷在被窩裡,自然卷微微蓬鬆的秀髮幾乎遮住了她整張臉。
她看起來,很纖弱。
祁北伐杵在門前里注視了她幾秒,思索間,他先關上臥室的房門進浴室里洗漱。
吹乾了頭髮,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剛準備去書房裡睡時,手機屏幕就亮起了一條消息。
祁北伐鳳眸微沉,握著手機片刻,他走到了床邊。
「睡了嗎?」
只露出半張臉的女人睫毛輕顫了下,顯然是還沒睡。
臥室里很安靜,喘息都極為清晰。秦悅拉開擋著半張臉的被子,睜眸映入眼帘的就是祁北伐英俊的面容。
他站在床邊,正看著她。
秦悅舔了舔唇瓣,溜圓的杏眸很亮:「還有事嗎?」
秦悅最漂亮的並不是她的皮囊骨相,而是她的眼睛。乾淨清澈,如同小鹿般,似有萬千星辰璀璨。
這段時間,祁北伐有意疏遠躲避著秦悅,並沒有怎麼看過她。
彼時認真端詳著這張臉,祁北伐才發現,她憔悴纖瘦了很多。
祁北伐板著的俊臉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一會,他翕動的薄唇開口:「你跟齊森見過面?」
秦悅愣了愣,沒否認。
男人在旁邊坐下,隨手從床頭櫃裡摸出了一根煙點上,長腿擱在地板,有點慵懶的坐姿很迷人。他輕垂的眼眸斜過來,「你們見面做什麼?」
「大抵是聽說了你要跟我離婚的事,來挖苦我吧。」
秦悅漫不經心的自嘲,雙手還抱著被子。她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很晚了,我要睡了,你沒事的話,也早點去睡吧。」
「齊森走後,你在包間裡待了三個小時左右才走。」祁北伐眉眼深深地注視著她,沉下了的聲線嚴肅:「他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你問這個幹嘛?」
秦悅失笑,單手枕在腦後,懶懶的與他對視,毫無避諱男人的目光視線,挑唇說:「還有一周多的時間就是春節,初五一過,我們就差不多離婚,各過各的了。祁北伐,你我之間,大概的了解還是有的。離婚後我的事,你不必干涉。你的事,我也不會幹涉。即便祁雲庭是你的父親,但我跟他有什麼來往,也是我跟他的事,你操這個心幹嘛啊?」
她說的字字句句在理。
彼時的祁北伐,已經沒什麼立場,再去干涉過問秦悅的事了。
祁北伐墨眉緊蹙,睥睨著秦悅一會,他說:「我們現在還沒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