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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錦姨從小就告訴她,男人沒一個好的,碰上就倒霉。
她還偏不信!!!
秦悅是真的委屈了,眼眶都紅了一圈。祁北伐把人拉進懷裡,看到她泛紅的眼眸,還有些沒緩過神。
「生氣了?」
「我生氣又怎麼樣?你不就想氣死我嗎!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還非要跟他較勁!你讓我夾在中間裡左右為難,你就高興了吧?祁北伐,你是不是後悔原諒我,跟我在一起要跟我結婚了?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你好心安理得娶新老婆了?」
「……」秦悅突然撒潑,祁北伐始料未及,一時間愣住,竟是緩不過神。
「你裝什麼死?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後悔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我都什麼命,遇到的都是什麼人啊。你兒子不省事,你親爹還找事,你現在不護著我,還讓我為難!!!」
秦悅揪著他的衣服,宛若炸毛的貓,訓斥他:「剛不是很能說,很能懟嗎?你現在裝什麼死,你丫給我說話!」
祁北伐握住她的手腕,湛墨的瞳孔逐漸溫柔:「沒想把你氣死,別生氣了。」
「別生氣?究竟是誰讓我生氣的!」秦悅把嘴唇都咬出了牙印,「你明知道我的情況,你還要這樣,你不就想我生氣嗎!」
「是我不對,我不跟他鬥氣了。」祁北伐主動認錯,大手輕撫著她的發頂,低緩了的聲音溫柔。
秦悅不說話,他把人拉近,在她額頭親了親,極近的距離,彼此的氣息交纏,秦悅抿著粉唇安靜了。
祁北伐薄唇輕勾起一抹弧度:「你哭,鬧小性子,我還真不習慣。」
「是,你當然不習慣了,這不就是你的專利嗎!只能你哭,只能你鬧,就不能我哭我鬧嗎?」秦悅憤憤不平,又低罵了一聲狗男人。
祁北伐把她擁在懷裡,哄了秦悅好一會,保證不跟裴九卿一般見識了,秦悅才收斂了,還是不給他什麼好臉色看。
累了一天,秦悅也適可而止,吃得太撐,她有些困,在床里躺屍。
祁北伐還要處理一些公務,抱著電腦半躺在一米五的床里,陪秦悅。
她背對著他,身體幾乎埋在被子裡玩手機。
裴九卿在給她發消息,問她有沒有生氣。
秦悅回復幾個爆炸的表情包,告訴他,差點沒被他們給氣死。
臨了,她又拜託他別故意氣祁北伐了。
到頭來,受苦受難的還不是她嗎?!
就當體恤她了!
裴九卿拿腔拿調沒肯答應,把秦悅氣的不行。正討伐裴九卿,慕情的消息就發了過來,問她是不是來北城了。
兩人很多年前就加了好友,彼此屏蔽了彼此的朋友圈,眼不見為淨,幾乎沒聊過天。
慕情突然發來消息,秦悅差點沒認出來。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她的微信號,問她什麼事。
隔了幾分鐘,慕情才發來消息,請她跟祁北伐明天一起吃頓飯,盡地主之誼。
慕情主動邀約,秦悅不甚自在。
猶豫著半響沒回,慕情又發了消息過來,說裴九卿也會一起,沒問題的話,就定在晚上八點,在望月樓里。
儼然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她跟祁北伐去吃這頓飯了的。
秦悅倒也大致猜測到她為什麼要請她吃這頓飯,這次要不答應,她還是會找其他機會。
追了裴九卿那麼多年,把她當成情敵許多年,如今終於成功跟裴九卿在一起,即將訂婚。
想宣告一下自己正宮的地位,也無可厚非。
秦悅若有所思,正準備回復,祁北伐伸來的大手穿過枕頭,摟著她肩膀,把人從被窩裡撈了出來:「跟誰聊天?」
男人眯起的鳳眸危險,審視著秦悅。
秦悅撇嘴,一眼看穿這狗男人的心思,直截了當把手機屏幕放他跟前:「慕情要請我們明天吃飯,我在想要不要去。」
「有人請你吃飯,你還會不去?」祁北伐揶揄了她一句,秦悅立時炸毛瞪他:「你也想說我是飯桶嗎?」
不單飯桶,還熱衷於白嫖。
「沒有。」祁北伐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秦悅呵了聲,並不相信他違心的話,沒理他,回復了慕情一個ok的表情包。
無比鬱悶,祁北伐都學了些什麼壞毛病啊?!
「怎麼?」祁北伐挑眉,停下手裡的動作,把秦悅轉了過來:「嫌棄我了?」
「我哪敢啊。」
秦悅嗆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她陰陽怪氣道「您祁小公舉,哪裡是我能嫌棄的。能被你看上,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我感動都還來不及呢。嫌棄誰,也不能嫌棄你啊。」
「秦悅。」祁北伐沉聲喚她,秦悅把手機放在一旁,拉起被子蒙頭裝死:「我累了睡覺,你忙完也趕緊睡吧。」
說完,她仿佛就真的睡了過去。
任憑祁北伐說什麼,都不打理不吭聲了。
掀了她的被子,也是閉眸沉沉酣睡。
在墨西哥那幾天,秦悅都沒怎麼休息好,又顛簸了一天一夜才回來的北城,眉眼間淺淺的疲憊,是累極了的。
祁北伐倒也沒有再打擾秦悅休息。
但這女人,分明是有心事,這心事,比在墨西哥的時候更重了。
是陸爭鳴跟她說了什麼嗎?
祁北伐注視著她安靜睡顏的俊臉複雜,擰著的墨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