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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年前,秦悅是第一次。
那是祁北伐沒料到的。
過去的秦悅乖張叛逆,行事囂張,把秦家攪得一地雞毛,又聽說是個小太妹,在三教九流中長大。
在秦姿『離世』之前,祁北伐跟秦悅只有過數面之緣,僅限於打招呼,印象不好不壞。
祁北伐雖然沒有惡意揣測過秦悅,但也沒想到他會是秦悅第一個男人。
只那時,他也不在意,畢竟秦悅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殺人兇手,是一個還債常情,履行義務的工具。
她跟過誰,有多少男人,對祁北伐來說,都不重要。
可現在清楚她就是秦姿。
當初不在意的事,彼時竟覺彌足珍貴。
但此一時彼一時。
十九歲的秦悅只有他一個男人。
之後的幾年呢?
她與裴九卿朝夕相處,親密無間。甚至連秦小寶,都對裴九卿讚不絕口,無比依賴信任親昵。
甚至秦悅數次向他言述她對裴九卿的愛意深情,那些話,如同一把把刀刻在祁北伐的心裡,讓他無法去忽視,當做沒有事情發生。
他可以不去在意秦悅跟裴九卿睡過,他不能不在意,她心裡愛著裴九卿,有著除他以外的男人!
每一次裴九卿的出現,都與她親密無間。那種親昵,即便是身為秦悅『丈夫』的他,都比不了的親近。
祁北伐無法說服他自己,不去在意這個人的存在。
「他對你如此在意,你口口聲聲深愛的只有他,你讓我怎麼信你。」
「那不都是之前想讓你死心的氣話麼。」秦悅垂著的長睫,遮擋眼眸里的心虛:「要真愛,我怎麼會跟你結婚。」
不等男人開口,秦悅又說:「裴九卿他現在跟慕情談戀愛了,北城慕家的掌上明珠,生的不比我差,有錢有勢,對他深情無比,估摸著不久也要訂婚結婚,他腦子也沒坑,又怎麼會不要慕情來撬牆角?」
「祁北伐,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你歷盡磨難抱得美人歸,咱們能不能不要為了這點事就生氣吵架啊?」
烏沉沉的眼眸誠懇委屈,晃了晃他的臂彎撒嬌,妄圖讓這個男人能相信消氣。
再拿喬,她就要繃不住了。
伏低做小,這樣甜言蜜語哄一個男人,已經是秦悅所能做到的極致。
就算是裴九卿,她都沒有這樣哄過!
「我暫時相信你,以後跟他保持距離。」
祁北伐骨節分明的大手攫住她的下巴抬起,「以後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一個。要讓我知道,你還敢惦記其他男人,讓其他男人住在你的心裡,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寶還不算男……」
「他也不行。」男人態度強勢,捏的秦悅臉蛋生疼。
她皺著秀眉反駁:「祁北伐,你過分了啊,連自己兒子的醋你也要吃!」
「那又如何。」
祁北伐沉著鳳眸,冷冽吐字:「不是你說我不是男人,跟潑婦沒有區別麼。秦悅,我就告訴你,再敢不老實擅自作出傷害自己,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事情。我就讓你知道,我跟潑婦究竟有什麼區別!」
男人力氣很大,幾乎折斷了秦悅的細腰。
秦悅疼的嘶了口涼氣,小聲說:「我那是一時氣話,你何必跟我計較呢。你也知道的,我這人沒念過什麼書,胸無點墨,話也都亂七八糟的說。你大人大量,宰相肚子能撐船,消消氣,饒了我唄。」
無論如何,秦悅也絕對不想知道,他到底跟潑婦還能有什麼區別。
反正,對她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祁北伐盯著她半響,俊美冷酷的五官才緩和下來,「記住你說的話,還敢再犯,饒不了你。」
男人總算鬆口不再計較,秦悅訕笑著連忙答應,保證絕不再犯。
還想問起有關於祁雲庭的事,祁北伐卻沒再提,把她抱上床睡覺。
秦悅心有不甘,但見他好不容易老實消停不折騰她,彼時也不好再問,萬一又不小心踩了他尾巴,又折騰她,她今晚恐怕就不用再睡了。
到底是被折騰累了,哪怕睡了一個白天,彼時被祁北伐抱在懷裡,秦悅都睡得很香很沉。
祁北伐卻無多少睡意,黑暗中,他俊容沉靜盯著她睡顏安靜,不似白日裡張牙舞爪,隨時能把人氣死的臉,眉眼間多了幾分溫柔動容。
這女人,果然只有睡著的時候,才能乖幾分。
祁北伐摟著她,在她額頭裡親了親,覺得不夠,又摟的緊了幾分,少有的愛侶間的溫存親昵。
突然,放在床頭櫃裡的手機震動,拿起來看到來電的備註,他眸色深了深,鬆開秦悅走出陽台才摁下接聽鍵……
第285章 秦悅簡直就是一個大流氓
接下來的兩天,秦悅老實了許多,沒有再提要去北城的事。
偶爾三言兩語問起祁雲庭的事,男人不搭腔接話,她也把到口的話給咽下,一副絕不惹他生氣的順從。
可囂張慣了的人,突然變得溫柔似水,小鳥依人。
祁北伐怎麼想的,邵陽不敢妄多評論,他是怕的不行,只覺得她笑裡藏刀,整個人都毛毛的。
近來任務,是保護秦悅母子三人的安全,邵陽時常在腰山別墅里晃悠視察。
這日從安保室出來,到山牆裡抽菸看看風景,吹吹風什麼的,肩膀突然被搭上了一隻手,他嚇了一跳,回頭看到秦悅笑眯眯溫柔的臉,三魂不見七魄,扯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少夫人,你這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