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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問了她也不太懂。
乾脆祁北伐不主動提的事,秦悅是幾乎不會問他的。
何況今天她起晚了,醒來的時候,祁北伐已經出門了,還是蘇姐說的,秦悅才知道。
特意叮囑了蘇姐,也別打擾她休息。
「也沒什麼事,就過來串串門。」
蕭展白在這邊也有房子,開車不過就不到十分鐘的距離,極為方便的。
秦悅輕哼了聲,不太相信蕭展白只是過來坐坐,只他不說,秦悅也不多問,許是睡意還沒完全醒,眼皮子懶懶的都不太睜得開,更不是很想搭理人。
秦悅一臉的冷淡,蕭展白卻是開口了。
「一聲不吭跑回來,是北城出什麼事了?」
秦悅眼帘輕垂,用一種很沮喪很無所謂的口吻說:「我以前一直覺得我還算挺聰明,牛逼哄哄的,可跟你們一比,我跟個傻子一樣。你們一個個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心思比誰都深沉,盤算的事比誰都多,還喜歡賣弄關子,我也是佛了,不跟你們玩了。」
蕭展白哼笑,分明不相信秦悅的話。
秦悅也不跟他解釋,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蕭展白半倚在一旁,眼帘低垂道:「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秦悅素手頓了頓,抬起的眼帘看他,等他開口。
蕭展白道:「也不算是幫我忙,其實也是幫你的忙。」
「什麼事?」
「從陸爭鳴那拿一份名單。」
「你讓我盜取機密?」秦悅倏然睜圓了眼眸,難以置信地看著蕭展白。
去盜取陸爭鳴的文件?這不等於讓她去送死嗎?
陸爭鳴位高權重,是內閣的第二把手,手裡又是確確實實握著實權,還掌管著龍騰。
即便現在龍騰首領似乎換了人。
可仍舊是陸爭鳴的親信。
他的內閣的權勢,除了第一把手,幾乎已經沒有人可以跟他分庭抗禮,鮮有人能壓下他。
一些小打小鬧,陸爭鳴還會縱著她,睜隻眼閉隻眼,並不與她計較。
但她要真敢背叛陸爭鳴,盜取他的文件機密,破壞她的事。
陸爭鳴不會要她的命。
但後果也足以讓她不敢去深想。
尤其,陸爭鳴城府很深,秦悅壓根摸不透。
也壓根不敢輕易去測量。
短短一瞬,無數的想法在腦海里閃過,她眯起的眼眸沉沉的盯著蕭展白。
蕭展白面不改色,只淡淡的說道:「那份名單,關乎著祁蕭兩家日後的發展生死……也關乎著,北伐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秦悅微微僵了僵。
蕭展白突然笑了笑:「是不是覺得,北伐最近很忙?忙的不可開交?甚至還有事情瞞著你,不小的事,可他就是沒跟你說?」
秦悅手指微僵,臉上的情緒卻是不顯。
對上蕭展白意味深長的眼眸,秦悅凝眉,最終還是問了出口:「什麼意思?」
「北伐最近這麼忙,因為他在籌謀一件大事。」
蕭展白從秦悅手裡分了一半的魚食,悠悠的朝池塘瑾御投喂,繼續說道:「他在唇被,參加下一屆的競選。這段時間在忙的,就是打通關係,為競選做準備。」
平靜的語調,如同在秦悅腦海里埋下一顆驚雷,難以置信的看著蕭展白。
「你開什麼玩笑?他參加競選做什麼。」秦悅不可置信,「蕭少,這可不興拿來開玩笑啊。」
她從沒有聽祁北伐說過,也沒有聽到他準備參加競選的任何風聲。
怎麼會這麼突然?
「你最近的心思,都在北城那邊。你也向來不過問他的私事,你哪能知道啊?」蕭展白身體往後靠了靠,修身的襯衫勾勒出他健碩的身材,肌肉的線條明朗。
蕭展白一貫嬉皮笑臉慣了,很少會有正經嚴肅的時候。
「港城,祁家一家獨大。北伐年輕,站的又高,除了北城那幾家勉強可以跟祁家一較高下外,他幾乎沒有任何對手。陸爭鳴嘴上說的好聽,但內閣隱約是在打壓北伐……港城跟北城是不同且獨立的內閣首1相,即便那邊的手,不能完全伸到港城裡來,但對北伐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你跟陸爭鳴的關係複雜,他於你而言,亦師亦父,北伐知道你放不下北城那邊的事,自然不會想讓你為難,把你給牽扯進來。不過夫妻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事,有些事情,總該要攤開來說,至少,你也應該知情,而不是蒙在鼓裡。」
秦悅喉頭髮緊。
信息量過大,秦悅一時間有些無法消化。
可稍微冷靜下來,又覺得並不是說不過去的事。
畢竟……
陸爭鳴是裴九卿的父親。
真到了那一天,做選擇也是必要的。
短短一瞬思緒千百迴轉,秦悅坐正了身體,「阿祁你知道你跟我說這些嗎?」
「是,讓你去拿名單,是我擅自做主。但是,你早晚都會知道。」
蕭展白也不賣關子了,低緩了聲音對秦悅說道:「北伐即便知道我跟你說了,也不會很大的反應。但是,他確實不會同意讓你去冒這個險。」
見秦悅不語,蕭展白勾著薄唇繼續說道:「北伐有多寵你,你心知肚明。他把你看的比命還重要……是絕對不會拿你的生命安全冒險,也不會願意讓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但我不覺得,這對你來說,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