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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話落在耳畔,秦悅長指微動,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分,她望著他逐漸深沉凝肅的俊臉,粉唇挑出的弧度玩味:「你反悔了啊?」
她彎著的眼睛在笑,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事。
沒心沒肺的,很欠。
卻又像是恢復了往日。
過往的秦悅,對什麼事情都不太上心。沒心沒肺的,能把人給氣死。也就祁北伐要跟她離婚,她才像個普通女人一樣。
會哭會笑會鬧也有她的脆弱。
秦悅轉了個身,手撐在腦袋裡,慵懶的像是一隻貓咪,一隻狐狸,散漫的充滿魅惑:「你是不是捨不得我,得知我跟齊森見面,又開始擔心我,想關心我了?」
「我跟你說正事,別扯遠。」祁北伐捏著燃了一半的香菸:「你們見面做什麼。」
她不吭聲,祁北伐道:「即便離婚,我們也不是仇人,不是陌生人。」
「那我們是什麼?」
秦悅坐了起身,長發散在身上,她忽然諷刺的笑了一下:「你該不會想說,離婚後,我們能是朋友吧?祁北伐,你別告訴我,我們離婚,你真能跟我當朋友吧?」
她輕嗤,「即便你願意,我也不願意。」
第372章 心疼
秦悅從來就不是會活在過去的人,她向來只會往前看。
一旦下了決心,就不會再回頭。
彼時,她對祁北伐心動。
第一次鼓起勇氣向一個男人示愛,敞開心扉。
她願意放下自己的身段架子,跟他求和。
可一旦真的分開,死心了。
她是不會再回頭的。
跟前任當朋友,想想都不可能。
何況,還是她愛過的男人……
更別說,即便是秦悅也不甚清楚,她以後會怎麼辦。
她已經不想讓祁北伐插手她任何的事情,再把他給牽扯進來。
當然,如果他還是她的丈夫,秦悅是不會遮遮掩掩的,可他們現在的關係,秦悅確實不想跟他多說。
不需要,也沒必要。
自嘲的神色從眼底掠過,被她不著痕跡掩藏。
她勾唇揶揄:「怎麼不說話了?你心裡早有判斷的吧?分開後,你不會想跟我有任何牽扯。」
秦悅雙手支在床里,直勾勾地看著冷峻的祁北伐,不緊不慢的開腔說道:
「祁北伐,即便你不想承認,你也沒辦法否認,你還愛著我。跟我接觸相處,你還是被我吸引,忍不住為我著迷。你打定主意離婚,別說朋友了,你以後恐怕連見都不敢見我的。不然,你會怕你後悔,再重蹈覆轍。同理,我現在答應你離婚了,你該做的是別管我的事,別多問我任何一句。不然,我怕我一反悔,你就沒辦法再要跟我離婚,想把我甩掉了。」
話說的很直白,卻也正中了祁北伐的心思。
男人抿起的薄唇一聲不吭,周身的氣場不怒自威。
秦悅也不想跟他多說,捋了捋被子蓋在身上,再次躺下,便說:「沒別的事,你就去休息吧,我真的很困了。」
掀了被子要蓋頭睡。
被子就被祁北伐給扯開。
寒意襲來,秦悅不滿,嘟噥道:「你又想幹什麼啊?」
祁北伐兩指捏著煙:「若離婚了,我未必會想管你。但現在,我們還沒離婚,你還是我的妻子,我有資格過問你的事。」
他睥睨著她,薄唇勾起的弧度嘲弄:「你遮遮掩掩,我也可以合理懷疑,你是故意在欲擒故縱。」
「……」秦悅被他嗆得啞言,又覺得好氣。
臥室里的氣氛靜謐,氣壓也顯得很低。
秦悅覺得冷,攏緊了身上的被子。
抿緊的粉唇不說話。
是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心像是麻木的,提不起任何的激情。
「齊森跟你說什麼了?」祁北伐稍緩俊容,掐了燃燼的菸蒂:「你既然知道我還在意你,我便不會真不管你。秦悅,你遮遮掩掩,是不是祁雲庭又找你麻煩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悅這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她要是編個藉口,未必不能把他糊弄過去。偏偏她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進入主題。
倒是讓祁北伐不得不去多想。
這個女人,又在藏著什麼心思。
亦或者說,祁雲庭又想幹什麼。
秦悅眨了眨眼睛,竟是絲毫不心虛了,只是很平靜的看著他。也不知道是燈光的緣故,還是因為睡著的緣故。
她俏臉白裡透紅,迷朦的眼神,很勾人。
祁北伐性感的喉結滾動,偏了偏視線:「既然你不肯說,我只好親自去問他。」
說罷,他將燃盡了的菸蒂準確無誤的丟到垃圾簍里便起身。
秦悅抱著被子就那麼看著他,也不吭聲,在等他出去。可沒走出兩步,祁北伐又偏身回頭:「你究竟在倔強什麼?」
「去睡吧。」
秦悅舔了舔唇,垂下的眼帘自嘲苦澀:「祁北伐,既然都決定離婚了,我的事,你就別過問了。糾纏不清,只會讓我們都放不下彼此,彼此難堪而已。」
她不願意跟他多說。
她越這樣,祁北伐就越不安,根本沒辦法放心。
這太不像秦悅了。
咋咋呼呼的秦悅,什麼時候有那麼平靜安靜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