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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如同坐了過山車一般,彼時情緒鬆懈下來,秦悅只剩下疲憊,和好好睡一覺的渴求。
男人一言不發盯著她瞧,盯得秦悅渾身不自在,炙熱深邃的鳳眸,仿佛要把她看穿,看透了,才甘心。
秦悅緊咬著唇內側的軟肉,眼睛一閉心一橫,他勾著他的脖子,把男人抱進了懷裡,無奈說道:
「我很珍惜,特別珍惜,絕對沒有得到就不珍惜。但是吧,我真的很困。祁北伐,我們結婚了,你是丈夫,我們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相處,好好說話。有什麼事,我們明天說好不好?先讓我睡一覺?真的,求你了,我真的好睏……」
夾著懶音的嗓音很軟綿,夾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她小巧的下巴,在男人的法定里蹭了蹭,撒嬌。
女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極其好聞,軟乎乎的。可即便如此,祁北伐亦是清楚,秦悅只是為了睡覺,才說的甜言蜜語。
呵,女人!
祁北伐反客為主,把秦悅收入懷中,讓她枕著自己胸膛臂彎,暫時饒了她一馬,讓秦悅先睡。
婚禮結束,夜色歸於平靜。
裴韻錦洗漱好,敲了隔壁的房門進入,開門的裴九卿一身酒氣,俊臉喝的薄紅,桌上還放著空了的酒瓶。
「還沒睡?」
裴九卿兩指捏著眉心:「乾媽,這麼晚找我,是有事嗎?」
裴韻錦沒急著說話,先進來在沙發里坐。
裴韻錦對待秦悅跟裴九卿一貫都是溫和的慈愛長輩,但畢竟是跟著陸爭鳴一起創建龍騰,殺伐果斷的老人了。不說話時,冷冰冰的氣場,亦是不容小覷。
「今天這場婚禮,儘管兒媳,亦是有法律效應。」
裴九卿沒否認,邁著長腿過來在沙發坐下,重新倒了杯紅酒,呷了口。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高腳杯,輕輕晃動著紅色的酒液。
「你跟小悅青梅竹馬,對她的情感深厚,你捨不得她,是人之常情。但有些事,即便想,也不能做。」
「乾媽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裴韻錦意味深長的目光,仿佛輕而易舉就足以將他看穿。
裴九卿是她養大的。
即便不是親生,也勝似親生。
自己帶大的孩子,那點心思,又豈是能瞞過裴韻錦的眼睛?
裴九卿喉頭髮緊,咽下那股腥甜,玫瑰色的薄唇挑起一抹嘲諷自嘲的弧度,「我……只是有點不甘心罷了。」
十幾二十年的情分,他們相依為命,出生入死,卻比不過一個祁北伐。
「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愛情。即便你們不能成為夫妻,小悅心裡始終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就如同你待陸爭鳴那般?」
裴韻錦一愣,兩人相視著,瞧著他薄唇譏誚的弧度,裴韻錦搖頭,「我跟他,只是羈絆。」
她倒了杯酒,跟裴九卿碰杯:「喝完這杯,你該休息了。剛升職調到北城,就擅自離崗,回去看他怎麼罰你。北城不是瑞拉國,水很深,你自己小心點,別讓人抓住了把柄。」
……
秦悅睡到了上午才醒。
祁家二老跟祁夫人,已經先離開酒店,回了祁公館。
婚禮的流程,已經簡略簡略再簡略,但有些流程,還是不可避免。
吃過午飯後,秦悅跟祁北伐回了趟祁公館,給長輩們敬茶,婚禮才算暫時落幕。
婚禮是祁北伐一意孤行堅持舉辦,祁夫人即便不滿意秦悅這個兒媳,礙於祁北伐的份上,也只能喝下了這杯媳婦茶。
最高興的莫過於祁老太太,她樂的眉開眼笑,腦子已經不太清醒了,可話里話外還在diss祁夫人,讓她要好好待秦悅,不許欺負她的孫兒媳。
惹得祁夫人頻頻皺眉,喝了茶,給了紅包和過門禮,就先去了公司,眼不見為淨。
吃完飯,祁北伐要跟她去民政局領證。
秦悅坐著沒動,欲言又止。祁北伐瞬間黑了臉,鳳眸沉沉盯著她:「嗯?」
「那個……我來的匆忙,沒、沒帶戶口本跟身份證……」
「秦悅!」祁北伐冷冽的聲音,近乎從牙縫裡擠出來,冷冽懾人。秦悅渾身一抖,一臉無辜和尷尬。
「婚禮都辦了,結婚證晚點補,也是可以的吧?」秦悅訕笑,拉著他的臂彎:「祁北伐,你別那麼容易生氣,容易長皺紋。」
祁北伐眉頭突突直皺,忍了又忍,「秦悅,你究竟是回來跟我結婚,還是回來耍我玩的?身份證你不帶?戶口本你不帶?」
秦悅慫成一團,被訓的慫成一團。
「你真夠本事的!」祁北伐黑了臉,甩手走人。
「誒,祁北伐……」秦悅喊了聲,男人不搭理,正要去追,倆小萌娃追出來,「媽咪。」
甜甜仰著乖巧的小臉蛋,不解地問秦悅:「爹地怎麼了?」
疑惑發生了什麼事,爹地怎麼好像很生氣?
秦悅蹲下身,摸摸她腦袋:「可能大姨夫來了吧?」
甜甜不理解什麼是大姨夫,秦悅沒臉跟乖軟的小女兒說是她惹得祁北伐,訕笑著敷衍過去,讓小寶先帶妹妹回去,自己則去追祁北伐。
路南看著追過來的秦悅,回頭望向后座里沉著張臉的祁北伐,小心翼翼詢問:「祁總,秦……少夫人追來了,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