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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秦悅秀眉輕蹙,端起茶壺倒了杯溫熱的茶給他。男人乏力的抬手去接,低沉的聲線有些啞:「找我這麼急,什麼事?」
秦悅若有所思了一下,轉達了秦東君想讓秦靈兮去看看榮淑清的話。
她坐在祁北伐的身側,拿起他的手臂讓他摟著自己的肩:「秦靈兮的身份已經暴露,這麼久,她背後的人都沒有任何動靜,用處已經不大,留著她估計也拍不上什麼用場了。榮淑清雖然也不是什麼好鳥,但畢竟都要死了,臨終前讓她見一見也無妨吧。」
一雙美眸布靈布靈的看著祁北伐,是在跟他商量。
在秦悅看來,讓秦靈兮去見榮淑清不過是一件小事,祁北伐理應不會拒絕。不想,男人聞言卻蹙起了墨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並未直接答應。
「怎麼不說話啊?」秦悅問出心裡的疑惑,「難道秦靈兮出事了嗎?」
「她在戒毒所。」
秦悅聞言立時瞪大了眼睛,頗有些難以置信。
戒毒所?
秦靈兮怎麼會……
祁北伐長腿交疊,喝了口溫熱苦澀的茶,薄唇微啟道:「邵陽知道他在哪,你吩咐邵陽就行了。」
「什麼時候的事啊?跟你沒關係是吧?」
「跟我有什麼關係?」
祁北伐放下茶杯,骨節分明的大手攫住她的下巴抬起:「我還不至於用這種手段。」
秦悅倒也相信,不認為是他所為。
但用毒品控制人的手段,這麼下作……
想到之前祁北伐的猜測,秦悅心沉了沉。當下去否認,不願意往那個方向去想。
裴九卿並不是那種人。
這種事祁北伐做不出來,裴九卿也不應該做得出來的。
「想什麼?」祁北伐將她拽進懷裡,鳳眸深深地睥睨著秦悅,清俊的臉龐喜怒難測,卻也隱隱能感覺到他無形中的寒意。
「我是在想,究竟誰那麼喪心病狂,用那麼下作的手段。」
秦悅呼了口氣,又往他身上嗅了嗅,跨坐在他的身上,與他面對面:「你大白天喝什麼酒啊?又是抽菸又是喝酒,祁北伐,你別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她秀眉擰著,是真的不高興他這麼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即便這個男人看起來極為強大,但身體並不好。
尤其是甜甜是有先天性白血病……
這個病是遺傳的,她是沒有的。
秦東君跟肖瑤看起來也很健康不像是有。
問題倒像是出現在祁北伐的身上。
似乎記得,他年幼時身體也不好?
無數的想法在腦海里閃過,她愈發嚴肅凝重的表情收在祁北伐的眼裡。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想到了什麼,會有這個表情。
他稍緩語調道:「應酬難免要喝酒,不過只是喝了兩杯,用不著用這種眼神看我。」
秦悅不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倒是讓祁北伐不甚自在,不由多問了一句:「做什麼?」
秦悅竟彎了唇角,眉眼彎彎地說道:「你若是個女孩子,一定特別嬌氣。」
「……」男人俊臉驟然一沉,旋即薄唇沉沉的掀起一抹弧度:「那是不是該慶幸,你是個女的,我才捨得對你手下留情?」
秦悅聞言不由怔住。
而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笑了:「原來祁總,即便變成女孩子,也要跟我談戀愛結婚啊?」
男人瞳孔微緊,蹙起墨眉:「你胡說什麼。」
秦悅還在笑,笑的明媚燦爛:「雖然知道你愛慘了我,卻不知道,原來你對我用情至深到這個地步。即便性轉,也要認定我了。」
見他黑著臉要起身,秦悅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笑吟吟地說道:「別生氣啊,愛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說不得的事。」
祁北伐耳根子紅的如同火燒一般的滾燙,緊繃著的面部線條卻是極為冷峻。見這女人嬉皮笑臉,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他大手一揮,手掌扣住她的細腰,在她腰側里掐了一把,疼的秦悅嘶了口涼氣。
秦悅推搡了一下他的胸膛:「你掐我幹嘛啊,鬆手。」
要掰開他的手,被祁北伐用力抱得更緊。
「秦悅,你既然知道我愛你,就老實點,別整天撩火。」
祁北伐喉結髮緊,語調極為深沉:「否則我真不知道,我愛你太深,對你而言,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當然是好事啊。」
秦悅想也不想就說:「能有什麼壞事?」
她自以為她跟祁北伐,最糟糕的事都經歷過了。這男人『折磨』人的手段,無非也就那點。
他是個君子,做不出太狠下作的事。
即便當初,也都是儘可能地無視她,未曾加以報復。
秦悅自不認為,到了這一步,祁北伐還會有什麼,她不知道,預想不到的事。
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輕眨的眼神嫵媚:「難道你還能吃我啊?」
她一臉肆無忌憚,明媚張揚都笑意,很勾人。
祁北伐注視著他一會,「晚上有個晚宴,一起過去吧。」
秦悅聞言一愣,問他什麼宴會。
商會的晚宴,談正事的。
秦悅一貫不太喜歡這些場面,祁北伐便也沒打算喊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