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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抿了抿,他說:「你這是幹什麼?」
不悅秦悅彼時的胡攪蠻纏。
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彼此之間的位置調換,秦悅說習慣是不可能習慣的。但這段婚姻,她並不想放棄。
哪怕胡攪蠻纏,她也不情願。
反正,她秦悅本來就是沒皮沒臉的的人,也不介意現在再把臉給豁出去。
「你這兩天的情況不太對勁。」
秦悅上下打量著他:「前兩天還好好的,你今天突然像是轉了性子一樣。祁北伐,你是因為前天晚上的事嗎?我都不跟你計較,也沒有拿這件事情做筏子讓你為難。你突然間讓人來跟我談離婚,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我實在不得不好奇,是有什麼原因,讓你突然間態度大變。」
她緩緩道出自己的疑惑,不願意放過祁北伐任何的一個表情變化。
適當的做出委屈脆弱的表情。
祁北伐向來吃軟不吃硬,即便他現在突然間鐵了心思要離婚,要放下她。但人心肉長,她在他心裡待了那麼多年,他對她的感情根深蒂固。
就算放下,也不會突然間就徹底對她沒有波瀾。
她的猜測沒有錯,祁北伐在看到她被淚霧氤氳的美眸時,俊美冷酷的五官,仍有一絲動容。
不算明顯,是在克制著。
對秦悅來說,已經足夠。
「離婚協議的條約本就沒什麼好談的。」
秦悅閉了閉眼睛,苦澀的聲音哽咽:「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為了錢。橫在你我之間的,也就是小寶跟甜甜。我畢竟在龍騰這麼多年,就算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也不至於養不起孩子,需要你的財產贍養費。撫養權的事,我跟你的律師也沒什麼好談的,這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你只需要給我時間適應,我接受了我們之間徹底結束沒有可能,我自然會跟你去辦理離婚手續。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別處處提醒我這些,再讓律師來找我?」
「今天是周五,他們兩個不在家,律師來倒也沒什麼。要是甜甜他們在,撞見了,要是知道我們要離婚,他們必然接受不了。甜甜一向希望我跟你好,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到時候最傷心的莫過於是她。祁北伐,你寵了甜甜五六年,她那麼在乎你這個爹地,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也請你替甜甜想一想,給她一些時間好嗎?」
秦悅這番話說的其實有些不道德,拿孩子來綁架威脅祁北伐。
但她手裡的籌碼本就不多。
最能約束祁北伐的,也就是一雙兒女。
男人神情動容,冷峻的五官深沉晦暗不明。
秦悅咬了咬唇內側的軟肉,委屈道:「我又做錯了什麼事,惹你生氣了?」
「你沒做什麼。」
祁北伐單手抄在西褲口袋裡,握著門把的長指青筋微微凸起,低緩了聲線:「我只是認為,沒必要再拖著。」
「這算拖嗎?」
秦悅挑起秀眉,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又搖了搖頭,無奈說道:「你沒有新歡,我也沒有新歡。即便離了婚,你我也是各自單身生活而已。晚一點離婚,又有什麼關係?你又不著急把我趕走,好給其他女人騰位置。除非祁北伐你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你迫不及待想給其他女人正位份,才著急把我趕走。」
「既然你不想談,我暫時不會譚明再來找你。但秦悅,別往其他地方扯。我在外面沒有女人,也沒有新歡。離婚,只是我累了,跟其他的事,都沒有關係。」
祁北伐雙眸闔起一會,俊美臉龐浮現出疲憊,自嘲道:「興許,我也不合適婚姻。」
這場婚姻實在是突兀。
突兀到,像是一場夢。
他們彼此都沒有做好準備,就投入進了這段婚姻里。
得知秦悅就是秦姿到彼時,也才不到半年的時間。
他失去她太久了,久到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那幾年,怎麼樣守著一個孤墳等到她重現出現。
以至於,他實在太害怕失去她。
用盡一切手段逼迫著秦悅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妄圖用婚姻的枷鎖,將她鎖在自己的身側。
如今想想,他著實太幼稚,太不成熟。
分開,對他們都好。
他實在也怕,再繼續跟秦悅相處下去,他會後悔……
祁北伐走後,秦悅呆滯的坐在床里,混沌的思緒,讓她無法平靜。腦子,實在是太亂了。
秦悅洗了把臉,搖了搖腦袋,迫使自己冷靜後,才到衣帽間裡拿衣服去洗澡。
洗漱完,秦悅到小兄妹的臥室里去看他們。
小寶野慣了,並不是個願意老實學習的小寶寶,尤其是在課業上。
早前在深城的時候,時不時還會逃課,氣老實。
彼時願意這麼老實上學上課,為的也是早點結束課程畢業,和不被祁北伐嘲笑他是個沒文化的土包子。
又有妹妹作陪,自覺身為哥哥,不能比妹妹差,要輔導妹妹的,才格外的用心。
最近一放學回來,也不惦記著看電視玩手機,老老實實跟甜甜一起做作業學習,老實得完全不像他。
這會兒做完作業,小寶跟甜甜分別洗漱完,躺在床里準備睡覺了。
看到秦悅進來,才又紛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寶睜著葡萄般溜圓的眼睛:「媽咪,你是要來跟我和妹妹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