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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霄:???
助理心想,慘,賀導你可千萬別有事,不然就是花錢給自己戴綠帽了。
等待的過程中警察來調查,順便給時鶯做了筆錄,剩下的事俞玲去安排處理,她聯繫到了賀臣澤的律師還有工作室這邊的律師。
終於,手術結束了,時鶯趕緊過去,焦急地問,「他沒事吧?」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摘下口罩,「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幸好沒有傷到要害。」
她一顆心終於安定下來,攥住身旁許婷的手才不至於摔倒。時鶯去看了一眼,賀臣澤面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很快他被轉到了重症監護室。
許婷想到時鶯還沒吃飯,買了點吃的過來,但時鶯吃不下去。她喃喃,「這些和他做的差遠了。」
許婷有幾分無奈,「時鶯姐,我們明天再過來吧,你也沒辦法陪護,不如回家換身衣服,好好睡一覺,明天才能更好地照顧賀導。」
時鶯答應下來,回家換了身乾淨衣服,床上有些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了賀臣澤的緣故。
第二天時鶯準備去醫院,還沒到門口就看見了一堆記者。昨晚的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有粉絲錄下了當時的畫面,已經在熱搜上掛了一晚上了。
車開到另外的兩個入口,依舊堵著一堆記者。俞玲無語,「這群人真的跟狗皮膏藥一樣,為了博熱度一點也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沒辦法,她只好下來處理。時鶯戴著墨鏡跟在她身後,俞玲說,「我知道各位朋友對這件事十分地好奇,但希望大家能考慮一下我們時鶯的感受,她受了不小的驚嚇,可能沒辦法接受採訪。」
時鶯墨鏡也沒摘,看起來像個拽姐,半晌她才開口,「等病人出院我再一一接受採訪,今天可以讓我先去探望病人嗎?希望大家體諒,也同時體諒一下醫院裡的其他病人,不要因為我的緣故影響他們就醫。」
說完,時鶯進他們讓出來的縫隙走進去,她穿著恨天高,背影瘦高,整個人顯得格外地高冷。
ICU有固定的探望時間,時鶯換好衣服進去的時候賀臣澤已經醒了,他看起來有些虛弱,但眼底帶著幾分笑意,「還好沒死。」
時鶯想起自己說的如果他死了這輩子都不原諒他,一時間又有些想哭。
賀臣澤看著她的臉,她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我家時鶯什麼時候成了愛哭鬼?」
說完他又故作輕鬆地說,「挨了兩刀怎麼連句好聽的都沒有?不說老公,喊句哥哥總行吧?」
時鶯難過的思緒因為他三言兩句消散得乾乾淨淨,但是一時讓她叫還有些叫不出口,她彆扭地說,「傷還沒好就開始耍流氓了。」
「那傷好了就能耍流氓?」
「……」
她沒忍住笑了,意識到自己又哭又笑,時鶯把情緒壓下來,以免自己看起來像個傻子,「傷口疼不疼?」
時鶯知道,他當時肯定疼極了。人極度痛苦的時候,往往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疼。」但賀臣澤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這句話聽起來很沒有可信度。
看她一副心疼的模樣,賀臣澤笑著重複了一遍,「不疼,鶯鶯。」
他看起來很輕鬆,分明想告訴她,這點傷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可時鶯的腦海里還留存著那些殘忍的畫面,以及他做完手術可怖的傷口。然而賀臣澤很快將話題轉移過去,「那個歹徒你認識,他是來報復我們的。」
時鶯愣了一下,「是誰?」
「樊揚。」
聽到這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時鶯顫了顫,這個人就是當初給她介紹資源的學長,他收了別人的錢給她下/藥,後來的活動,他衝上台要掐死她。
時鶯渾身發抖,「他怎麼會?」
「是我斷了他的後路,他被逼急了。」
她有些不解,「什麼?」
「他上次對你發瘋,我用了點手段。」賀臣澤安慰她,「所以你別內疚,他本來就是衝著我來的。」
時鶯這才知道,原來他當時真的沒有袖手旁觀,他只是不想將愛意表現出來,但是不可能放著她不管。大概是賀臣澤真的把他逼上了絕路,所以他恨透了自己,覺得是因為當初自己的不識好歹,才害得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可是這些難道不是他的罪有應得,如果當初不是賀臣澤,被毀的就是她的一生。錯的從來不是反擊的人,而是加害者。就算要怪,也應該怪她,畢竟一切的起因是源於自己。可賀臣澤太了解她了,他怕她會內疚,不想她想那麼多。
「我什麼時候內疚了?」
「那就是心疼我?」他知道,今天就算是一個路人救了她,她也會難過。但如果不是因為內疚,他肯定會高興很多。
時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沒有,我還想著拿你的遺產去包養小鮮肉,你今天要是死了,我立馬換個男人。」
賀臣澤氣笑了,知道她是嘴硬,用帶著幾分溫柔的語氣說,「時鶯,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話,非要氣我。」
她抿著唇,事實上,他要是死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這麼愛一個人了。
男人垂著眼,聲音又軟了幾分,「傷很快就好了,鶯鶯別急,嗯?」
時鶯眨了眨眼,總覺得這句傷快好了有別的寓意,聽起來好像是急著跟他發生什麼似的。最可氣的是明明是他自己下流,還要把鍋甩到她身上,好像是她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