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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氣十分清新, 時鶯洗漱完之後就去池塘邊散了會兒步,恰好遇到姍姍來遲的另一位飛行嘉賓。
男人穿著白色的運動服, 跟平日裡西裝革履的精英模樣判若兩人。時鶯有些驚訝, 「你怎麼會在這?」
「來錄製節目賺點外快,有什麼意見嗎?」
「……」一個一天收入都能支付所有人酬勞的人過來說賺外快?
岑欲把東西送到住的地方之後, 時鶯帶他到周邊逛了一圈,這邊有一條湖,景色十分優美。岑欲感慨, 「這裡就像世外桃源一樣,如果能一直住在這裡多好。」
遠離城市的喧囂,不用去追逐那些名利。
然而在上午去幫忙割水稻的時候,岑欲馬上變了一副面孔。之前還口口聲聲說鄉下生活好的男人,此刻看著面前的稻田懷疑人生,連下都不想下去。
岑欲是個有潔癖的人,他感覺自己來這兒之後流的眼淚一定是來之前腦子進的水。他看向時鶯,理所應當地說,「你替我做吧。」
時鶯:「?」
看她一副無語的模樣,岑欲解釋,「我要是不知道你在這,我也不會過來,你幫我不是應該的嗎?」
時鶯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我只能幫你吃飯。」
岑欲雖然有後台,但是節目組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給他放水,因此他十分不情願地拿起鐮刀。
當然像這種綜藝不可能讓嘉賓真干,頂多做做樣子罷了。攝影師拍攝出大家辛苦艱難的模樣,而後來個主題升華,比如什麼「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於是有人手割到了,有人被什麼咬到了,有人割三顆就割不動了。其中最誇張的就屬黃璇,她只不過是手被劃了一個小口子,就在那眼淚汪汪,演技看得時鶯都十分佩服。不得不說,圈內很多演員還是有點演技在身上的,只不過這點演技都發揮在台下了。
嬌滴滴的女孩子總是惹人心疼,於是有個男生在一旁關心著,黃璇還不忘記響應一下主題,「我以後再也不浪費糧食了。」
在她哭唧唧的時候,時鶯已經割了一大排了。她白嫩的手上多了一些傷痕,卻沒有半分賣慘的意思。
眼見著這些人矯情個沒完,眼前這根本沒多大的田地可能弄一天都弄不晚。時鶯一個一個解決,找農民叔叔要了手套給他們戴上,又教他們用什麼姿勢,稻米怎麼放,儼然變成了一個領導的角色。
黃璇忍不住問,「時鶯姐你怎麼這麼熟悉,該不會以前做過吧?」
在外時鶯的家庭一直是個謎,她從來沒提過自己的家庭狀況。黃璇這麼問聽起來只是好奇,但實際上是想挖出她的過往。
「小時候和奶奶在鄉下生活過,看過別人怎麼做。而且之前拍戲的時候,我也跟農民學習過。」時鶯淡淡地看向她,眼神讓人覺得很不適,好像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裡似的。
黃璇沒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只能閉嘴。
吃午飯時,黃璇嘴上說不浪費糧食,端來的飯卻只吃了一點點。她減肥,必然不可能吃桌子上那些菜,讓自己在鏡頭前比其他女演員變得難看。
戈薰看她一副矇混過關、以為別人看不見的樣子就想笑,故意刁難她,「不是說不浪費糧食了嗎?碗裡還剩那麼多準備給誰吃?」
「我……」黃璇坐回來,尷尬地說,「我這是沒吃完。」
「原來是這樣。」戈薰意有所指,「我還以為你嘴上說一套,實際又是另一套呢。」
黃璇:「……」
這頓午餐可能是大家吃得最乾淨的一次,嘉賓們生怕自己因為一個小細節給觀眾留下不好的印象。
下午又是幫忙,直到天黑之後大家才終於有了休息時間。岑欲沒想到自己是來受苦的,平時話挺多,這會兒坐在椅子上發呆。
「你是不是想回去?」時鶯偏頭看他,給他提了一個好主意,「你可以給自己編個病,說不得不中止拍攝。」
岑欲從她眼神里品出了幾分嘲諷,本來還有可能回去,現在一聽更不可能半途而廢,「我是那種人嗎?我的字典里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時鶯挑眉,明顯是不信。
吃過飯,大家坐在院子裡看天上的星星。誰也沒說話,那種寂靜的感覺在周圍靜靜流淌著。
時鶯想到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晚上看星星的時候會去數天上有多少顆星星,但最後數到幾十就亂了又重頭再來,數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天上到底有多少顆星星。那時候的空氣很清新,時間過得很慢。
這時有人打破了寂靜,是岑欲。他皺著眉頭,「這兒怎麼有蚊子?」
時鶯起身去點了盤蚊香放在岑欲腳下,這人還是安靜不下來,像個大爺一樣說,「我腿好癢。」
她給他拿了花露水,噴完岑欲仍舊不滿意,「這就夠了?」
時鶯忍無可忍,「那要不要我給你叫個救護車?」
有人笑了起來,小聲跟身邊人說,「他們倆該不會是情侶吧,上節目來秀恩愛來了?」
剛剛那場面,不就是岑欲跟時鶯撒嬌,但後者不為所動嗎?
這樣錄製了三天之後,節目組突然通知說這期還有兩位飛行嘉賓因為檔期等問題還沒到,讓大家期待一下。
聽到這話,眾人展開了討論,有期待自己偶像來的,也有期待自己朋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