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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鶯並不是很關心,但岑欲突然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說會不會是賀臣澤?」
她面上一怔,突然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的陌生,但不論什麼時候提起,都像是海上掀起的巨浪。
半晌後,時鶯才冷靜得像是聽了一個陌生人的名字,「你以為他像你?」
「我怎麼了?我因為想你就來找你了,我多乾脆?」岑欲不要臉地說完,還內涵了賀臣澤兩句,「賀臣澤呢,指不定晚上想你想到哭唧唧,又不敢來找你,心裡糾結半天,最後沒辦法還是過來了。」
說完,他還模仿著哭了一段,讓人看得哭笑不得。
時鶯沒把這個猜測放在心上,因為她很久沒看到賀臣澤了,在那個晚上之後,她已經默認兩個人之間已經徹底結束。
她想,他不可能不死心的,因為他的自尊心一點也不比現在的自己弱。
新嘉賓來的那一天,時鶯罕見地沒有早起。她不小心睡過了頭,被人叫出來的時候頭髮是凌亂的。洗過臉的緣故,額頭前的頭髮有些濕,但莫名帶著一種脆弱的美。
她沒有化妝,出來的時候隨意將頭髮在後面綁起一個劉海,一抬眼,就看見單肩背著包進來的男人。
他身材挺拔,幾乎將她眼前的光全部擋去,身上穿著黑色的運動服,無處不散發著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一個臉上帶著倦意穿著隨意,一個幹練乾淨精神十足。
兩人對視著,氣氛有些微妙。
時鶯想假裝不認識他,賀臣澤目光突然落在她身上,眼神里有很多她讀不懂的情緒。
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到嘴邊的第一句卻是,「怎麼瘦了這麼多?」
第48章 臣服(3) 他永遠不在她選擇之內。……
時鶯想, 他總是知道怎麼叫她心軟。
若是以前,賀臣澤會伸手親昵地捏捏她臉頰上的軟肉,可現在他連看她一眼都是奢望。他的目光帶著幾分貪戀地落在時鶯臉上, 生怕以後就見不到了。
以前他是放風箏的人, 以為線的一端緊緊地扯在自己手裡就可以掌控一切, 可後來線斷了, 風箏再難見到蹤跡。
「謝謝誇獎。」
時鶯的語氣禮貌卻又生疏,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劃分得清清楚楚。
和賀臣澤一同來的是另一位圈內自帶喜感的相聲演員。飛行嘉賓到齊後, 應余和其他幾個人打算去買點好吃的款待客人, 菜市場的老闆是熟人,不用還價就用最優惠的價格拿了菜。
晚上屋子前架起了火, 眾人聚在一起吃自製的燒烤。剛烤熟, 誘人的香味就已經飄散出來了。
雖然夜晚有陣陣涼風拂過, 但因為燒烤大家的臉上都沾著汗水, 賀臣澤拿了個小風扇出來,很貼心地舉起來對著時鶯吹,想讓她舒服一點。
時鶯愣了一下,她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 風扇是綠色的, 她以前經常帶到劇組裡用的那個。礙於鏡頭,她臉上帶著笑意, 「我不熱, 你自己用。」
賀臣澤斂著眸子,眼神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失落, 「我也不熱。」
岑欲幸災樂禍地看過來,他最喜歡看賀臣澤吃癟的模樣,長手一伸奪過賀臣澤手上的風扇, 「既然你們都不熱,就給我用吧。」
賀臣澤:「……」
在場的人都聞到了一股修羅場的氣息,總覺得這三個人的關係不簡單,該不會兩個男人一起上綜藝追妻?
這節目組不得安排點事讓他們打起來?
賀臣澤眸底冷了冷,但沒說什麼。他抬手將五花肉放在烤熱的石頭上,等熟了之後夾到時鶯的碗裡,動作十分體貼。
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會這樣,好像吃飯的樂趣不在於吃,而是欣賞她吃的樣子。
時鶯拿起筷子夾了回去,「我不餓。」
岑欲直接坐到了賀臣澤的右邊,不要臉地說,「我餓,給我烤點。」
賀臣澤皺著眉頭看他,根本沒有剛剛對時鶯的耐心,冷聲問,「你沒有手?」
「我不是看你熱心嗎?」
其他人紛紛用吃瓜的眼神看著兩人,忍不住憋著笑。一個雙標得可以,另一個還妄圖情敵給自己烤肉。
這時候戈薰也湊起了熱鬧,「熱心?那麻煩賀導了。」
賀臣澤被迫變成了烤肉工具人,負責給除了時鶯以外的所有人烤肉,活脫脫一個盡職盡責的服務員。在場有幾個演員和賀臣澤還合作過,從來沒見過賀臣澤這副任勞任怨的模樣,心裡莫名還有點爽。
不過有一說一,雖然賀臣澤在為大家服務,但是他低著眸子認真的模樣像是在研究什麼劇本,光是那雙纖長白皙的手都讓人移不開眼。
黃璇嬌滴滴地看向賀臣澤,撒嬌道,「我想吃這個雞翅,可以嗎?」
時鶯記得以前在劇組,也有個女演員以為賀臣澤吃撒嬌那套,喝水的時候故意說自己擰不開瓶蓋,賀臣澤當時眯著眼嘲諷,「擰不開就別喝。」
他在圈內呆了這麼多年,什麼人都見過。也因此他只是淡淡看了對方一眼,就知道她話語裡的意思,「和我有關係?」
黃璇頓時難堪得很,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希望自己在鏡頭裡博取觀眾的同情。
賀臣澤烤好了雞翅,黃璇以為他至少會給自己留兩個,沒想到他全都放進了時鶯面前,「現在餓了嗎?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