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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鶯故意遲疑了一下, 「是嗎?」
「對啊對啊,你不上網不知道的。」許婷拼命勸說, 「上次有個明星帶貨翻車了, 現在還有人嘲他low呢。」
時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見她著急忍不住笑出來, 「你不會真相信我會帶貨吧?」
「……」許婷想,她剛剛是被戲弄了嗎?
嗚嗚嗚,錯付了,她居然被時鶯姐騙了。
總之, 這次直播的效果是驚人的, 甚至很多人對時鶯路轉粉。很多粉絲因為懷孕的謠言都快氣哭了,俗話說「造謠一張嘴, 闢謠跑斷腿」, 無論他們怎麼解釋那些黑粉就是篤定了時鶯懷孕,鍵盤敲得啪啪響。
誰能想到時鶯直接直播解釋, 啪啪打那些黑粉的臉,這也太帥了。
小時就是時鶯的一位生命粉,她看到網上那些不講證據張口就來的黑粉, 氣得不行。飯圈撕逼向來不講道理,她不管怎麼解釋、怎麼跟那些人要證據,謠言還是屠了整個論壇。
回到寢室後,小時本來就心情鬱悶,某位一直不喜歡時鶯的室友故意跟她搭話,「你看熱搜了嗎?時鶯懷孕了哎,我的天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頂流女明星未婚先孕的,這也太離譜了。」
「她沒懷,不都澄清了嗎?」
「澄清?圖肯定是P的,明星肯定都說沒有啊,誰會發條微博說是的我就是懷孕了,但是最後一般都是真的。你不會是追星追傻了吧,這種鬼話你都信?」
小時:「……」
在黑粉的眼裡,澄清力度不夠、不告謠言或者告的罪名不對都等於那些是事實,簡直是無法溝通。畢竟人在帶著偏見的時候,怎麼都覺得對方做得不對。
說不過室友的小時第二天還被室友拉去看時鶯的直播,室友企圖從直播里找出各種細節來證明自己的觀點,誰知道半個小時後,她被在線打臉。
小時咳嗽了一聲,「你之前說什麼來著?」
室友:「……」
她心裡止不住地暗爽,而其他時鶯的粉絲也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那天之後終於恢復平靜,時鶯仍舊忙於聯繫導演,每天忙來忙去,幾乎想不到還有賀臣澤的存在。
有時候不愛一個人很難,但強迫自己剔除那個人的存在卻是相對來說很簡單的一件事。時鶯知道,沒有誰是離開誰就活不了的,時間能撫平一切。
三月微寒,高級會所里男男女女坐在一起,其中角落裡的男人尤為出眾。他冷淡地靠在沙發上,胸前紐扣開了一顆,透出幾分放蕩不羈的意思。可即便如此,周圍也沒有什麼人敢去靠近他。
不一會兒,男人臉上帶了些醉意,深邃的眸子因為蒙上一層霧顯得有些多情,他臉上的壓迫感這才散去幾分。
一個女人走了過去,徑直坐在他身邊,剛伸出手想要碰他,賀臣澤側了側身子,唇角帶著譏諷的笑意,「上次跟你說得已經很清楚了,你這樣的貨色我還看不上。」
左嫻也不惱,不緊不慢地收回手,「那什麼樣的你能看得上,時鶯那樣的?」
聽到這兩個字,賀臣澤的眸色暗了暗,左嫻又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地無害,「好像忘記告訴你了,上次我不小心接到了你的電話,就是你的時鶯打來的。你猜,她當時是什麼反應?」
上次?
賀臣澤回憶起上次和她的見面,當時手機落在客廳,是左嫻給他送過來的,但是並無通話記錄。誰能想到,她居然擅自接了時鶯打來的電話。
而那個時間點,恰好是時鶯出意外那次,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女人肯定說了什麼似是而非的話。
他眼底像是淬了一層冰,突然抬起手,似乎要掐斷面前女人的脖子。左嫻剛開始還一副不在意的面容,可她突然感覺脖子上的手真用了力,這才露出幾分恐懼的表情。
然而這一場面遠看像是在親密一樣,從進來時鶯那個角度看,賀臣澤正摁著一個女人,似乎要對她做什麼。
「時影后,你來了啊?」
周圍有人提到時鶯的名字,賀臣澤手上的勁鬆了些,偏過頭,正好看見穿著一身幹練連體裙的時鶯站在不遠處。他眼底情緒散去了一些,對上時鶯的眼神之後突然意識到,他和這個女人的距離似乎令人誤會。
賀臣澤不動聲色地拉遠了和女人的距離,他突然有一種衝動,上前和時鶯解釋。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之後,賀臣澤自己又克制住了。
左嫻捂住脖子,不停地咳嗽,一顆心砰砰地跳。
賀臣澤遠遠地看著時鶯,平靜的眸子下波濤暗涌,他矛盾到極致,既害怕她誤會,又不想解釋。
解釋是一種示弱的行為,一旦解釋,他就會處於感情里的被動方。
可時鶯的模樣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介意,甚至可以說是鬆了一口氣。賀臣澤有別的女人她早就知道,如今看到了,只會讓她更加死心而已。
有人招呼她過去,是上一部戲的製片人杜弘,他今天特意把時鶯請過來,就是為了報當初她羞辱自己的仇。正好今天賀臣澤也在,她知道這個女人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賀臣澤,他只要幫忙羞辱時鶯,既能報仇,還能討好賀臣澤,簡直是一石二鳥。
於是杜弘不懷好意地笑,「時影后,聽說你最近找不到戲拍,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介紹啊?」
這稱呼十分地微妙,要知道圈內很少會稱呼人什麼影帝影后,一般只有嘲諷的時候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