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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時鶯那裡,許婷只覺得自己逃出了什麼可怕的魔窟,她把證件遞給時鶯,「下次再讓我去要加錢。」
時鶯無奈地給她發了個紅包,「這樣可以了吧?」
手機叮咚響了一聲,許婷美滋滋地將紅包收下,然後表演了一個川劇變臉,「可以可以,下次還有這樣的活找我。」
許婷剛準備走,突然想到什麼,小聲地說,「對了時鶯姐,我去的時候賀導問起了你。」
時鶯抬起眼,「他問了什麼?」
「他問你過得好不好,我當然說你離開他過得很好了,最好能把他氣死。」許婷回憶起賀臣澤的表情,就覺得解氣。
時鶯垂著眼睫也不知道想了什麼,好半晌之後唇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她知道賀臣澤為什麼會這樣,他只是覺得自己的離開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背叛罷了,這種情感並不是愛。
因此,時鶯沒把許婷的話放在心上,她滿心想著的都是如何解決撤資的問題。
黎宿這邊自然不想換女主角,他覺得時鶯就是他心目中江曼生的樣子,其他人演不出那個效果。本來都已經定好了,誰知道最後出了這樣的岔子。黎宿跟投資方談了很久,他們堅持要換女主角,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在針對時鶯。
時鶯先去找了投資方談,但對方連見她都不願意。那邊是看上了這個劇本,想要捧另一個有資本後台的女星,因此用投資要挾。
這條路行不通,時鶯只好想了另一個辦法,那就是去拉新的投資。不過很顯然,這也並不是一條很好走的路,因為圈內有太多賀臣澤的人脈,有些人跟賀臣澤關係好、另一部分是不敢得罪賀臣澤。
時鶯聯繫了所有跟自己有過合作的人,但大部分都是說回去考慮一下,這種沒有直接表達自己合作意願的基本都不會有後續。
最後還是祁燃提了一個人,寧溪娛樂的岑欲岑總。此人放浪不羈,性情狂妄,經常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聽說他和賀臣澤是死對頭,拉他的投資絕對不會受賀臣澤的影響,但是要說服這樣一個古怪的人,也絕非一件易事。
時鶯早就聽說過這個人,他投資的眼光十分毒辣,他所投資的項目基本能翻個三到五倍,甚至更多。
她通過一些人脈去聯繫對方,但岑欲並沒有給出反饋,畢竟身價過億的資本圈大佬,怎麼也不會把她這個小明星放在眼裡。
幸好之後讓時鶯找到了一次機會,聽說岑欲周日會參加上流社會的一個宴會,只要她借著這次機會說服對方,投資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許婷將定製好的禮服送過來,她愁眉苦臉的,「希望你能拉到那個岑總的投資,要不然……」
她就在偷偷給賀臣澤扎個小人詛咒他!
宴會在一艘遊輪上,時鶯遞過自己的邀請函之後就順利地進了場。遊輪每一層都有大小不一的宴會廳,裝飾十分地豪華,時鶯看到了很多資本圈的大佬,她象徵性地跟他們打了招呼,而後拖著裙擺往上走。
找了半天,時鶯也沒看見傳說中的岑欲。不知不覺她走到了甲板上,這會兒遊輪已經駛離了港口,站在甲板上能將江畔的風景一覽無餘地收入眼中。
時鶯一時間被夜景吸引住了,朝欄杆走了兩步。她身子微微往前傾,一身黑色的禮服幾乎要融到夜色之中。微風拂來,時鶯的髮絲拂到白皙的皮膚上。
就是有些冷,但景色還是不錯的。
不知過了多久,時鶯聽到背後的聲響,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卻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又多驚艷。
女人禮服的肩帶上點綴著一朵鮮艷的玫瑰花,和裙擺黑紗下繡的幾朵暗色的玫瑰花相呼應,襯得衣服的主人十分妖艷嫵媚,像是夜色中盡情綻放的鮮花一樣,其中又摻雜著幾分糜爛的味道。
身後男人已經駐足觀望她很久了,時鶯回頭看向他他也沒有因此收斂。
男人襯衫領子散開,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膚,看上去有幾分放蕩的味道。時鶯辨認了半晌,突然發現對方竟然是自己尋找了很久的岑欲!不過對方的眼神過於露骨,以至於時鶯有些不舒服,她問,「你在做什麼?」
岑欲大大方方地說,「欣賞美的事物。」
他打量了一眼時鶯,在記憶里搜尋片刻,「你是時鶯?我好像記得你前段時間聯繫過我。」
岑欲當時沒在意,不過現在看來,有幾分後悔。
「是,我想跟你說些事。」
「什麼事?」男人笑了笑,十分地直白,「想當我的情人?」
「……」時鶯感覺頭頂有無數隻烏鴉飛過,不過一想,面前的男人有錢長得又帥,還真有自信的資本。
她剛準備解釋,樓梯處傳來響聲。不遠處,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了過來,左邊高大挺拔的那位赫然是賀臣澤,右邊是柏巡。
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柏巡為了讓兩人重歸於好,開口道,「臣澤,你不是說要找時鶯嗎?」
他只是隨口一說,但他不知道賀臣澤確實想找時鶯。賀臣澤已經聯繫了圈內的幾個人,幫她解決了投資的問題,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時鶯一副好事被人打斷了的表情。
這時岑欲開了口,語氣雖然溫柔,但是能聽出潛在的敵對,「抱歉,這位小姐的時間已經被我預定了,對嗎?」